隔日,萬獸林異動的訊息才傳到東陵,引起了不小的轟動。

東陵地處偏遠,獸潮暫時波及不到,但低階修者也人人自危。

畢竟萬獸林內,最次的二品妖獸都可以堪比築基期,東陵城的交易區內大多數都是煉氣期的底層修者,大家愁眉苦臉,聚集在東陵城最大茶館內討論著。

“這萬獸林的妖獸事兒小,密林幻洞的封印事兒大!”

“什麼,封印鬆動了?那豈不是危險了?誰見過妖族啊,我年紀還小,只在書上見過。”

一旁的近兩百歲凝脈期老者說:“我見過。”

“前輩,快說說!”

茶館裡的修者紛紛圍坐一團。

老者喝了口茶,神情望向遠處,回憶道:“那時我還是煉氣期,在百年鉅變之前,妖族和人類還是可以共存的,別說妖族了,連魔族我都見過。”

“你見過,居然還活著?”

回憶起往事,老者面色有些疑惑:“說來也奇怪,當初妖族、魔族遍地走,與人族相安無事。”

“那時我還小,只是偶爾聽說過妖魔與人族發生小摩擦,但在我突破凝脈期時,天均大陸發生鉅變。”

“人、妖、魔大戰,最後天上的大能下凡,以莫大的威能將妖族趕出大陸,龜縮到萬獸林深處。”

“但是其實沒啥不一樣的。”

眾人聽得入迷,聽到沒什麼不一樣,發出了“啊”的疑問。

“不是聽說妖族多異形,魔族多妖異麼?”

“胡說八道,妖族只要開了靈智,全都幻化成了人型,魔也是,”老者鬍鬚顫動,“硬要說區別,妖族可愛點。”

“除了猛獸類的,也有兔妖、鼠妖、狗妖,那年我出門歷練,就結識了一個狐妖,腰後還繞著一條狐狸尾巴呢,那身段……”老者陷入粉紅回憶,後遺憾道:“可惜後來妖族與人族大戰,我再也沒見過她。”

“魔族用妖異形容,確實沒錯。女魔赤瞳面板蒼白,有的楊柳細腰,有的珠圓玉潤,和妖族相比又是另外一種體驗。”

“男性妖魔和人族稍有不同,更高大威猛,男妖族多走體修路線,男魔族多是一些妖異的法訣。”

“大概人族與妖族的隔閡就是從這種妖法而來。”

他慢慢講,眾人慢慢聽,有些人神色恍然。

旁邊一修者忍不住感嘆:“沒想到在百年之前,這些妖魔竟然真的在城內走,路上飛。”

有人問:“那、那現在妖族和魔族為什麼都在修真界完全消失了?”

這誰也不知道,沒人能給出答案。

不過經過老者的一番話,很多人倒是沒那麼害怕了,反倒是幻想了很多。

俊男美女,誰不喜歡。

老者講得口乾,“行了,大家都忙去吧,咱們城內也有護城大陣,怕什麼,散了散了。”

就在眾人要散場忙去時,上空出現了令他們熟悉又陌生的東西。

熟悉是以前天天見,不熟悉是有一段時間沒見了。

白桑桑的飛行紙鶴!!

有人開啟飛行紙鶴,唸了出來。

【今日流雲峰山腳下白桑桑開光靈寶便宜賣,走過路過,千萬不要錯過!】

曾經白桑桑的廣告萬人嫌,如今今非昔比,修者們看到她的紙鶴,兩眼放光,提著自己的東西就往流雲峰山下趕去。

白桑桑已經在山下搭好了棚子,地攤上擺放了多個靈寶,全都是項鍊、手鐲、戒指之類的飾品。

看起來普通,但開過光。

他們趕到時,已經排起了長龍。

“真的有用嗎?”排隊在後頭的修者忍不住議論,“氣運這東西,說好就能好?”

他們對這個開光的東西還抱有質疑。

畢竟氣運這東西,是所有修者終身的追求。

要是說能得到就能得到,豈不是逆了天。

“開光的法門是從這次大比第二名河圖洛書上參悟的,”白桑桑忙著數晶石,“你覺得呢?”

旁邊的曹師姐連忙幫著解釋:“福緣會逐漸沁入修者的經脈,從而不知不覺地改善佩戴著的福緣!”

開光的靈寶約等於來運符,但來運符是一次性用品,而這些開光的靈寶則長期附著了一絲“福緣”,修者長期佩戴可改善自身氣運。

通俗點來說,就是氣運可能會變好。

福緣和氣運屬於同類,稍有不同,但殊途同歸。

但溫馨提示,要注意,是長期佩戴。

白桑桑心裡暗暗補充:這個長期要多久,那就不知道了,咳。

眾人眼前一亮!

福緣,沒有人會嫌多,哪怕是一絲,也值得讓修者花大價錢來買。

“有沒有效用且不說,放著以後都升值的,現在白桑桑可是我們東陵的標杆性人物,你想想以前須彌仙人飛昇之後,他做過的坐墊,就算擦屁股用的紙可都賣的是天價!”

“有道理!”

不到一個小時,直接售空,來晚的人連拍大腿直呼虧了!

“收攤收攤,要買下次有機會我會再擺。”

為了大比,白桑桑付出了太多,積攢下來的靈石已經快被掏空,不過回報也是喜人的,河圖洛書她僅僅參悟了第一頁,就可以給靈寶開光,揭開神秘福緣的冰山一角。

財源滾滾來。

白桑桑將靈石放入芥子手環,喜氣洋洋,走路帶風。

又可以採購一批材料,製作符籙和煉器了。

-

收拾完攤子,剛回宗門,白桑桑就被渡成風召喚到了傳功堂,說要給他們再上一節戰鬥課,而渡成風上完課就要去閉關。

“三師叔要突破了?”

渡成風笑這點頭,前段時間突破到了金丹巔峰,最近他竟然突破有感,準備進入流雲宗秘境進修結嬰。

大概是這些弟子在大比上表現良好,他心境上有了大的變化。

“突破前,我必須給你們上一課,雖然你們去過萬妖林,但也是在外,此處暴動可能會遇到高階妖獸。你們雖然拿了第一,但是戰鬥水平不堪入目。”

“我先給你們講講妖獸的特點……”

渡成風掰開了揉碎了講課,白桑桑低頭記筆記,陳雲望不斷點頭,像是都在認真聽,渡成風滿意地點點頭,但忽然覺得不對勁。

白桑桑不是過目不忘嗎?需要記什麼筆記?

走近一看,差點氣死。

白桑桑的竟然在符紙上畫陣法,簡而言之,她在製作符紙,似乎已經做了個半成品,看不出來是什麼符,而陳雲望更純粹,小雞啄米地睡著了。

渡成風拍案而起,直接哐哐在陳雲望腦殼上來了兩拳。

陳雲望渾身抽搐,猝然醒來,一開始像是哈士奇探頭,後才明白過來狀況,大聲不滿道:“師妹也在摸魚,憑什麼不打她,打我!!”

白桑桑理所當然:“你皮糙肉厚,我細皮嫩肉,能一樣嗎?”

“而且我過目不忘,早就記住了。”

渡成風呵呵了一聲,總算知道為什麼鶴退老得快,幾個月不見,面容比之前老了十歲,不知道的還以為要坐化了。

就是是給這些小崽子氣老的!

太折壽了。

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覺得是時候給這些小子們上另外一課了。

“行了,理論上的知識就這些了,你們估計等不及了,我們去實操把。”

聽到實操,親傳幾人立刻來了興致,一改沉悶的氣氛,一呼百應,摩拳擦掌。

渡成風帶著他們進入傳功堂深處,幾人都沒來過,四處張望十分好奇,但也就一個房間大小,他們有些摸不著頭腦。

“這裡要做什麼?我們不是要實操,實操不應該去外頭空地嗎?”陳雲望不解道。

“你們就站在此處不要動,”渡成風這樣說,幾人以為他要去拿東西。

事實是——————

渡成風轉身走到幾人身後,幾人只聽身後冷冷喊了句:“給老子進去!”

白桑桑屁股一疼,被踹進了前方的鏡子中。

秘境!

還沒等幾人細想,一一都被踹了進去。

陳雲望體積重,平衡能力一般,直接摔了個狗吃屎。

最後渡成風才緩緩揹著手降落在秘境的地面上,就一個字,優雅!

“這是哪裡啊,三師叔。”

渡成風微微一笑:“這裡是最近宗主才構建的一個秘境,用來給弟子們鍛鍊純粹的戰力。”

突然,他們發現一件事,他們再秘境中無法使用靈氣。

“這不就和永娥峰差不多嘛。”陳雲望不屑道。

對比永娥峰,還沒威壓,只是單純的不能用靈氣。

白桑桑卻隱隱有了不好的預感:“三師叔,什麼意思?什麼叫純粹的戰力!?”

“就是字面上的意義,”渡成風冷笑,“剛剛教你們的,你們肯定都記得不多了吧,沒關係,我們這節課和上節課無關。”

眾人心中頓感不妙。

渡成風扭動了頭,擺了擺手腕,做了一套熱身運動,拿出自己猶如門板似得大刀,橫在眾人面前。

“現在,你們打敗我,才能走出去。”

五人:?

眾人直呼:“三師叔,你想單方面毆打我們就直說!”

白桑桑:“明明可以直接毆打我們,卻還要教我們練功,三師叔,你真的,我哭死。”

戚見封也點頭:“我們拿什麼贏。”

“別廢話,來吧,你們一起上吧,”渡成風冷哼,“我也沒有靈力,純靠戰鬥技巧,肉體強橫成都。”

鶴退不知道什麼時候從他們身後溜了進來,站在旁邊笑呵呵,很顯然就是來看熱鬧,發洩一下長久以來的怨氣。

反正打不死,就往死裡打!

“這都是為了你們好,你們下山歷練,到時候遇到的可能都是真刀真槍,”鶴退哼笑:“三哥,是時候展示你的雄威了。”

五人互相看了一眼,各自掏出自己的武器。

現在到了體現他們默契的時刻:“看我眼色行事!”

幾人好歹是一起並肩作戰過的交情,互相點了點頭。

“呔,吃我一棒!”白桑桑先發制人……

一不會,秘境內就雞飛狗跳,吃痛聲此起彼伏!

“打人不打臉。”

“誰,是誰踢了我的屁股?!”

“啊啊啊,是誰戳了我得眼睛,”渡成風發出怒吼:“還有,誰咬的我耳朵了?你們是屬狗的嗎?”

“白桑桑,你給誰使眼色呢!?嗷嗷嗷!我的屁股!”吶喊著的渡成風中了一記陳雲望的千年殺!

渡成風一直佔上風,但弟子有五人,他不可能全顧得上,所以吃了下三濫招數的大虧。

站在一邊觀戰的鶴退臉色黑極了,氣得肩膀直抖。

這、這就是修真界宗門第一的弟子,修真界的未來?

“祖師爺,鶴退給您丟臉了,就教育出了這幾個玩意!”

渡成風終於受不了了,用自己賴以成名的狂風刀法結束了戰鬥,把幾人都幹趴下。

他身上的綠色儒衫已經七零八碎,冠好的長髮亂七八糟,本來儒雅的氣質完全消失,變得滿臉怒容。

他數不清自己吃了多少下陰損的招式,氣得就差把這幾個小的抹脖子了。

當然,五人也好不到哪裡去。

陳雲望臉上腫了七八塊,身上的長袍被削得只剩下重點部位的布料,一身硬邦邦的肌肉,完全看不出來是個空間術士。

要不是有女弟子在場,他衣服早沒了。

秦顏黑了一隻眼睛,裙襬上全是秘境地面的沙土,長髮裡還夾雜了幾縷草屑,沒有半點優雅可言。

陸謨和他倆不同,是自己爆的衣,露出了和他平日裡陰冷氣質不同的鼓脹肌肉,有一種黑化了的感覺,身上多出淤青,看起來就疼。

戚見封看起來好一些,而白桑桑似乎什麼事都沒有。

“三師叔,差不多了吧?再練下去趕不上吃飯了,”白桑桑拍了拍手上的沙土,舉手發言。

渡成風怒吼:“吃飯?吃我一招把!”

“繼續!!”

白桑桑抖了下,趕緊往後一躍躲開渡成風的大刀,但她忽然就愣住了,因為這個角度,可以看到了戚見封的背,噗嗤一下笑出來。

之前她還以為戚見封身法了得,躲開了渡成風的狂風刀法,誰知道他一轉身,整個背部的長袍除了屁股,全沒了。

這就是,真男人爆炸永不回頭?

白桑桑舉起大拇哥:“不愧是真男人大師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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