閔家苦苦支撐,竟挺過了五年之久。

傅家的長公子主動請纓,接手了分公司的管理。歲月更迭中,不知他暗地裡苦心孤詣還是真的像外界看到的那樣輕鬆,大手一揮,分公司裡兩個月僵持不下的生意驟然局勢大轉。

他原本計劃以低成本或者與同行業相同的價錢收購一批貨物。但奈何競爭對手如繁星環抱,形勢變得複雜,結果對方公司反而佔據了有利地位,坐等局勢的發展。

於是,他放出訊息,傅家願意以高出市場價兩成的價格購進。

傅家勢力龐大,對他而言,增加兩成的價格不過是小事一樁。然而,這樣的價格對於其他競爭者來說卻是無法承受的,他們自然放棄,這批貨倒一舉成全了他。

然而,在談判的最後階段,當對方公司的總經理笑容滿面地拿著事先準備好的合同,朝真皮座椅上安坐如山的他迎來時,只見他輕勾唇角朝旁邊使了個眼色,身邊的助理坐懷不亂地從手提包裡拿出一沓合同放在談判桌上。

對方的老總滿心疑惑,拿起合同書開始翻閱,隨著閱讀的深入,他的臉色越來越難看,直到最後一頁,他的臉色已經變得鐵青。憤怒地將合同書摔在談判桌上,他質問道:“傅總,這是打算說話不算話。”

“晉總,我有說過什麼嗎?”他微笑著,眼神中透露出深不可測的光芒,彷彿在提醒對方。

晉總氣急敗壞,手指不住地顫抖,指著他說:“都是因為你,對外散佈訊息說願意以高出市場兩成的價格購買,現在卻突然改變主意,竟然要讓我損失兩成。”

“晉總,我堂堂傅家,”他頓了頓,一抿唇,陰晴不定地笑了笑,繼續輕輕道:“不做詭變之事。”語氣中帶著一絲銳利。

“晉總,善意地提醒您一下,現在已經過去一個月了,您的那批貨物一直積壓著,現在再賣,肯定是找不到比我出的價格更高的了,小輩言盡於此。陳奇,我們走。”說完,頭也不回地離去。

後來,晉總將他的寶貝女兒從國外接了回來,試著靠美色引誘他,就算不能聯姻,也至少算能搭上這條線,還託了江河來從中間說和,江河本不想答應,但考慮到自己的兄弟年紀到了還不成個家,不成樣子,於是鬆了口。

可不成想,相看的飯桌上他冷冷拋給對方一句,“身份懸殊。”

晉家千金以為自己聽錯了,過了好半天,才反應過來,舉起杯子就要潑他。

他卻面不改色,只雙手抱胸好整以暇道:“我勸你不要潑,我在這邊受了你的氣,可得在你爸那邊尋補回來,是你,還是你爸,想清楚再潑。”

晉思雨氣得說不出話來,卻也不敢真的潑他,只是重重地將杯子放下,發出一聲冷哼,然後氣勢洶洶地離開了飯桌。

轉而他就將餘下的氣撒在了江河身上,“真的這麼閒,就把我們合作的專案撤了,你另尋商機。”

嚇得江河一晚上自罰數杯賠罪。

他一上任就制定了一條新規定,如果員工私自接受外包工作,一旦被公司發現,那麼所有外包所得將歸公司所有。

他一分錢工資都不會少他們的,所以使用在傅氏學到的東西或者打著傅氏的口碑接私活得到的錢理當給公司。

圈子就這麼大,做得好了,很容易就會傳出去,做不好也會傳出去,傅氏的職員不過如此,之類的,所以仔細想想,何必做那吃力不討好的事呢?

在眾多企業集團經歷各種變革之際,他提倡改革,主張破除陳舊,建立新穎。他認為沒有企業能夠永遠抵擋住時間的衝擊,公司若不向前發展,就會逐漸衰落。因此,他將早就制定好的改革計劃在公司內部公佈。

激烈的市場競爭中,傅氏集團穩步推進改革,逐步實現了業務的拓展和轉型,其初步嘗試就取得了顯著成效,吸引了眾多勢力的關注和重視。

傅家幾乎掌控了這座城市所有行業的主導權,成為了所有企業爭相合作的夥伴,同時也成為了眾所矚目的焦點和潛在的競爭對手。

因此,根本沒有人有機會去對付閔家。

人人皆道:傅家,沒有一個人甘願做守成之輩,一代更比一代狠。

“外面的人都在傳。”陳奇走到傅正清身邊叫叫嚷嚷,不復人前陳特助的淡定。

“傳什麼?”傅正清盯著桌上的檔案,頭抬也不抬。

“傳您,沒人性。”話說著說著,陳奇聲音低了下去。

“我怎麼沒人性了,我賺得多,可我納的稅也多,提供給職員的崗位也多。總得說來,是對社會利大於弊。陳奇,把這份合同遞給紅姐,我看過了,要改的地方已經標出來了,讓她務必改過之後再送過來。”

他遞了過去。

陳奇快速接了過去,自顧自地說:“果然,商人重利。”

“這年頭,不信利益信什麼?傳奇?”他出言,“傳奇比比皆是,這麼大的家業我若不唯利是圖,就只有死路一條。”他說話不像前幾次一樣模稜兩可,幾乎是一針見血。

陳奇心中也明瞭,局勢動盪如此劇烈,沒有人不會身不由己。

只是,他這上司好像斷情絕愛一般,誰若是惹了他,無論男女,必遭無情的對待,也是世間少有。

可他一想到和女朋友吵架的事,臉上掛滿了沮喪。

看陳奇還待在原地愣神,傅正清指節輕敲辦公桌上的竹筆筒,清脆的聲音立即將陳奇驚醒。

“怎麼了,怎麼看你魂不守舍的?家裡發生了什麼事?”

“沒,就……和女朋友吵架了。”

“我怎麼感覺你們經常吵架?”傅正清神情怡然地問。

“可不嘛。”

“那你這次是吵輸了?”今天的工作任務基本都完成了,閒來無事,傅正清隨意打聽。

“吵贏了,可您是沒經歷過,女朋友是世界上最不能吵贏的人。”

沒經歷過嗎?

“你不必冷嘲熱諷,傅家的一切得來不易,這本就是我應該做的,起初扮窮,也只是想甩去不必要的麻煩。”他的語氣極其平靜。

“何故博人憐憫?”

“好行方便事。”他掀眼看她。

“什麼方便事?”她反問。

“我什麼都要告訴你嗎?況且,我也向你交代了身份,何故鬧個不停?”

“所以,你接近我並沒有什麼企圖?”她信疑參半。

他不耐地呼氣,“我過著人上人的日子,就這般讓你難以接受,難不成在你看來,我只配墮在泥中?”

“我從沒有那個意思。”

“別再去找許願了。”話鋒一轉,他先聲奪人,在她心中掀起千層浪。

他真的是太看得起閔家了,他們自顧不暇,怎麼會去找她的事。但……

“如果我非要呢?”她天生反骨,受不得激。

“我不許。”傅正清的眼瞼耷拉著,目光淡淡,半晌,挪開視線,沉聲道。

閔庸臉上青一道白一道,被理智強拉住回了神,看著有情有義眼前不忘幼時夥伴的人極為不悅,“傅正清,你到底是怎麼想的?你能不能明明白白地告訴我。”閔家經不起折騰,她不敢在他面前造次,她所有的怒氣和不滿只能硬生生的全都咽回了肚子裡。

他卻牽唇,輕描淡寫一句:“不急於一時。”

看著傅正清眼神飄忽,不知在想什麼,陳奇還想再說什麼,卻沒想到傅正清突然臉色一涼,開始趕人,“所以你更該好好工作,回去拿工資哄她,趁著沒下班快去找紅姐。”

陳奇暗自無語,卻點了點頭,抬腳剛走到門口,又想起一茬,繼續道:“傅總,許小姐那邊說晚上有個聚會邀您一起。”

“聚會?”

“對,她說是你們班長組織發起的。”

他指尖一麻,很快略自嘲一笑,在想些什麼,她怎麼可能去。

但是還是忍不住探聽,語氣寡淡隨意,“多少人?”

陳奇也納悶,當時許願為何要告訴他參加聚會的人數,一次同學聚會,難道他老闆還會關心這些,他根本就不會去這些搭關係的聚會,肯定覺得浪費時間。

卻不想,他還真問起來了。

沒聽到回話,傅正清心念一動,“多少人?”又狀似隨意地問了一句,夾雜了些不耐。

陳奇一頓,飄遠的思緒瞬間被拉了回來。

“40個。”

他手指忍不住一顫,猛地一抬頭,“你再說一遍。”

“40個,沒錯呀。”

他薄唇深抿,最後乾脆撂下筆,手指勾起辦公室衣架上的外套,大步流星地朝外走去。

“傅總,您去哪?”

“私事,不用跟來。”說完,忙不迭進了專用電梯。

電梯裡的傅正清卻並不像表面上那麼平靜,一時間心中湧起無數的痠麻,如針扎,又痛又酥。

出了公司,開著車直接就去了曾去過無數次的山頂別墅。

他不敢露出面,許是知道她回來了,連車也不敢靠近門口,只是在樹下停著,須臾便聽到了大門內部的聲音。

“媽,我在法國過得可好了,真的,你看我這細皮嫩肉的,像是遭罪的樣子嗎?”

語氣亦如從前清脆透亮,喜歡扯皮,其實是喜歡靠東拉西扯來活躍氣氛。

他唇角含笑,又繼續聽下去。

“真的,沒騙你,阿深接我的時候可是信誓旦旦地保證過,結了婚,會使勁兒慣著我。”

歡快的聲音從裡頭毫無顧忌地傳了出來,卻讓門外車內的另一人如遭雷擊。

言情小說相關閱讀More+

臨風拂柳

路荀

倚闌斜望春庭月

扭軲轆甄團

人在小歡喜開局就考試

是半夏呀

烈酒溫茉莉

這也能撞名

敗給姜綰濘

賀姜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