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駭,他竟不打算救她,若不是路人經過,他就打算當作沒出來過,屆時她的死也與他沒有絲毫關係。

可即使她心裡明鏡一般,依舊無法明說,只能裝傻把他當做救命恩人,不可私自加以指責,不然,他對她怕是會更加除之而後快。

她坐在船頭,顫抖著身體,失神望著遠處,湖面粉荷俏立,綠水如鏡,映著藍天白雲,風光無限,可她剛剛差點交代在這碧波萬頃中。

傅正清只當她是寒意入體,又加上被嚇丟了魂,故才顫抖,絲毫不知道閔庸其實是因為惡魔在旁,才膽戰心驚。

到了岸邊,一輛黑車開了過來,閔庸鼓起膽子轉身,“傅正清,有人來接我了,今天,”她抿了抿唇,開口:“謝謝你。”

“舉手之勞。”

閔庸點了點頭,便鑽入車中。

等到車子開出十米後,身旁無他,閔庸再忍不住,嗲著嗓子道:“舉手之勞,”又暗罵:“呵呸,不要臉。”

回到家。

“寶貝,怎麼搞的,身上怎麼都溼了,外面也沒有下雨啊。”

沙發上羅晶端著果盤吃著水果,閔父翹著二郎腿翻閱著雜誌。

閔庸一進門,渾身溼漉漉的,羅晶注意到後趕忙從沙發上拿起一個毯子圍住了閔庸。

“掉湖裡了。”

“啊?等等,你什麼時候學會的游泳?”

閔庸擦著頭髮,“不是自己上來的,傅正清救我上來的。”

閔父:“傅家的繼承人,傅正清?”

閔庸點頭。

閔父:“那讓胡嫂明天多做份早餐,捎給他,感謝感謝人家。”心想:倒是個正直的人。

閔庸想了想,反正也不是什麼不得了的東西,給了就給了吧。

翌日,便帶著兩份早餐來到教室。

“喏,傅正清,早餐。”

閔庸將其中一份遞給了傅正清,傅正清接過後,疑惑挑眉。

“為了感謝你。”

心中疑惑,面上卻,“哦。”他不客氣地接過去。

閔庸也不管他態度冷差,愛如何如何,危險人物,管他,犯不著。

不敬業的傢伙,閔庸心裡卻嘔了一口老痰,吐不出來咽不下去,明明起先是他勾她的,明明那天是他主動環住她的,雖說是她自己走到檯球桌旁,可這橋段早就在原主身上上演過一遍,她按部就班又有何不對。

可,可,傅正清招了她,招了閔庸,卻不按套路出牌,竟想要她命,難不成讓她像原主一樣硬著頭皮裝作視而不見,旁若無人繼續追隨他。

鬧呢!

好,你若無情我便休。

一連幾日,閔庸都獨來獨往,不周旋於傅家郎和顧家郎。

但顧景深總死皮賴臉地上前搭話,大有一副要明著腳踏兩隻船的嫌疑,閔庸看慣了許願的如泣如訴,可傅正清並沒有。

只是同為豪門繼承人,顧家再比不上傅家,他傅長公子在如今年紀也左右不得顧家少爺的想法。

擦淚的活幹多了,心也會跟著疼,終究還是要重蹈覆轍。

淅淅瀝瀝的雨下得又密又急,擋得人眼瞧不仔細路。

陳叔最近腰不舒服,請了假去看醫生,因此閔庸近幾天都是自己回的家。沒料想上午還是豔陽天,傍晚時分,突然下起了令人大跌眼鏡的磅礡大雨。

閔庸正以手擋在額前,忽地從巷子拐角走出一個人,步子急切,慌得閔庸差點摔倒,她穩住腳步,頭頂一片黑色遮住,指節分明的五指緊緊攥住傘柄落在閔庸眼中,她驀地一抬首,傅正清揚著笑意瞧她。

原來,他也能這般,笑意盈盈,眼中透著碎星點點。

閔庸心情平靜,似早有所料,語帶譏諷,“傅長公子怎麼有空管我。”

傅正清絲毫未受影響。

“閔大小姐,前些天一起划船之時,我還救了你,怎麼這幾天不來找我?”語氣熟稔無比。

閔庸詫異,對上他含笑的眼。

哪壺不開提哪壺,還敢提這事兒。

閔庸失笑,“傅長公子,玉一般的人物,我……”

“呵,”一聲輕笑傳出,打斷她的話,傅正清微轉身形,斜睨了她一眼,“別搞得這麼生分,我……”

厚厚的雨幕圍在傘的周圍,也隔斷了他的聲音。

“我什麼?”閔庸輕聲問。

“你當真不知道,我是怎麼想的,別裝傻,你知道。”傅正清側著身,望著遠處青苔凝神許久,才有了半絲愛而不得的悲苦意味。

閔庸心知這悲苦若不是他突然想起了許願來才湧上來的,她絕不會相信。

語落,空氣中出現一瞬間凝滯。

聽不到聲音,傅正清撐著傘又轉過身,卻見閔庸伸頭直直衝他而來,千鈞一髮之際,猛地停住,氣息相聞,瑩潤的俏鼻微微觸碰他的臉頰,傅正清先是不可思議地瞪大了雙眼,後垂眸望著閔庸,眸子裡含著淺淺的薄怒與認命。

閔庸收回身子,譏笑,“逗你玩呢!我又不嫌命長。”

傅正清微不可查地輕撥出氣,又道:“我說真的。”

半晌,潮溼空氣湧來,一股冷意傳來,傅正清脫下衣服披在了閔庸身上。

知曉他是敷衍,但是,誰又不是呢?

閔庸臉上使勁湧現出雀躍的神情,他都為了許願做到這個份上了,她也得敬業一點,完成屬於她的那部分劇情,推動他繼續勾引她,這個過程中她會使出渾身解數來讓假的變成真的。

勾人心者,以心作餡。

目光接觸到女孩臉上肉眼可見的開心,傅正清裝作困頓不解。

“怎麼突然這麼開心?”

閔庸:因為狗子。

“因為,你腦子機靈,就像,喜陽陽。”閔庸嬉皮笑臉胡說八道。

縱使她明白漏洞百出,沒關係,就是要讓傅正清以為自己正一步步走進他的陷阱。

拐了音的“喜羊羊”讓傅正清輕洩笑意。

“不許笑。”閔庸聳著鼻子,跺著腳。

事情迎來轉機,傅正清笑意更重。

氣得女孩直咬牙。

巷子裡不斷傳來嬌氣的輕斥聲和嬉笑聲。

校園裡傳出謠言,閔庸與顧景深一別兩寬,於雨中對傅正清投懷送抱。

彼時,閔庸手指繞著髮絲對餐桌對面的人發起牢騷,“投懷送抱,這不是胡說八道嗎?”

傅正清:“正好啊,我們假戲真做。”

閔庸:對許願,他超愛。

須臾,傅正清開口:“去趟洗手間,去去就來。”

閔庸點頭。

洗手間。

傅正清洗完手正要離開時,一句清晰的“閔庸和傅正清他們好般配啊”劃入耳中。

傅正清目光略沉,一陣靜默。

般配?與他?她也配!

一陣腳步聲後,議論聲漸漸遠去。

傅正清匆匆回到餐桌,神不守舍。

“怎麼了?”閔庸看出他臉色不對勁。

傅正清將那股怪異使勁壓下,彆扭的神情改換成一副溫柔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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