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老闆,你覺得呢?”孟錦秋追問任鈞霖。

任鈞霖抬頭,臉上帶著溫然的笑:“我也是這般想的。這世人多苦難,有些事發生,都是身不由已,這老天要做之事,我們也我無可奈何。但只要人的品性好, 其他的事都不重要。”

孟錦秋笑起來,“任老闆果然是明事理之人,怪不得年紀輕輕就能掌管長安的生意。”

任鈞霖謙遜道:“三娘子過獎了,只因家父信任我,我才僥倖能學著管長安的商行。我不似三郎,不止長安,其他地方的商行也打理得很好,我佩服得緊。”

他又向雲崢端起茶盞,“三郎,日後還請指點一二。”

雲崢也端起茶盞,“二郎客氣了,大家朋友,說什麼指點,相互幫襯就好了。”

樓下絲竹管絃聲又響起,一樓臺上幾個身姿嫋娜的舞姬輕盈的走出,吸引了眾人的目光,他們也不再聊天,聚精會神地看著。

日暮時分,今日的曲藝表演結束,雲霧樓的客人也都散了。

任鈞霖和任鈞良上了馬車。

任鈞良呸道:“一個寡婦,吹得跟黃花閨女一般,他們也不害臊。”

馬車上就他們兩個人,任鈞霖臉上也沒有溫然的笑,沉著臉盯著眼前的某處不吭聲。

任鈞良拍了拍他的肩膀,“便是委屈,你也先受著。現在得要雲娘子嫁給你,你的事情才能解決。後面該做的事,你還得做。”

任鈞霖好一會才應了聲,“我知道,我會讓她嫁給我的。”

他們在馬車上提起雲悠,雲崢和孟錦秋上了馬車後,也提起雲悠。

“怪不得小悠會同你置氣,你這人就活該被罵!”

“小悠的身份,雖我們家裡人不介意,但在外頭,哪個男子不介意?任家那人如此著急要讓小悠和任二郎在一起,你就不覺得奇怪嗎?”

“正常人家,如果聽到自已兄弟想娶一個寡婦,都會阻攔,怎會如此迫不及待?這是不是很反常?”

孟錦秋責問雲崢,末了又思索道:“我們楚州雲家在長安雖算不上鉅富,但家底還算殷實,任二郎是不是手頭緊缺?他平時可有去賭坊?”

孟錦秋的追問,讓雲崢有些哭笑不得,“你這話說的,好像我是為了把小悠嫁出去,在路邊隨便拉了個人過來似的。”

“長安城中這些尚未有妻室的商賈,我都一一查問過他們的底細。那日看到任二郎聽到小悠的身份,沒有如旁人那般輕視,我又親自去查了的他的底細。”

“他在長安的這幾年,從未進過賭坊,青樓,每日都是忙著生意上的事,來往之人也都是熟知的生意人。”

“而且,任二郎掌管長安商行後,商行的生意一直做得很順。前幾日我和幾個老闆聊天,他們也是跟任家進果脯蜜餞,大家都是銀貨兩訖,未曾拖欠,怎會手頭緊缺。”

“他圖的不會是我們小悠的嫁妝。”

孟錦秋搖著團扇,眉頭緊鎖,“反正我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她轉過頭看著雲崢,“你是真瞭解任二郎嗎?”

雲崢笑著:“我們都是在長安做生意的,大家認識了幾年,有什麼不……”

他猛地剎住話。

對啊,他們都是在長安做生意的。

生意人最擅長的就是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

他還對雲悠說過,這長安城的人,每天都是戴著面具出門。

外人眼中的雲崢,是他想讓人知道的雲崢。

那他眼中的任鈞霖,自然也是任鈞霖想讓他知道的任鈞霖。

他敲了敲車廂壁,叫著車伕:“老方,回茶樓。”

孟錦秋嘀咕著,“還好,頓悟了。”

回到雲霧樓,他把姚盛找來,問他:“你之前去過滄州,可有信得過的人在那邊?”

姚盛想了一下,道:“小人同滄州一個茶行老闆聊得還行,大東家要問什麼事嗎?”

雲崢道:“你派一個可靠的人,去找這個老闆,查一查任二郎的底細,關於他的一切事情,都要查問清楚。”

“要悄悄的,不能讓任家的人知道。”

“任老闆犯了什麼事嗎?”姚盛好奇地問道。

“我總覺得他有事瞞著我。一有訊息,你即刻告訴我。”雲崢說完,剛要走。

姚盛又叫住他,把今日看到裴言湛對雲悠所做之事說了,然後道:“論理,我們底下人是不該過問主子的事。但東家,我們商人的女子進入那些世家,是要為奴作婢的。”

“我們雲家雖不上那些世家,但二當家也過得舒服自在,若是去做人家的奴婢,可就太不值當了。”

他到底不敢把賤妾兩個字說出來。

“我知道,我會處置好的,你切莫把這件事說出去。”雲崢叮囑他。

“大東家放心,小人知道利害。”姚盛應道。

*

裴言湛同雲悠分別後,又去了公廨,查驗商談要用的絲綢和茶葉可全部送到。

浣錦布莊和雲霧樓的動作很快,他要的貨品都已全部送到。

裴言湛查驗完之後,本該要回裴府,他卻在書案後坐了下來。

凌風給他端來一盞茶。

裴言湛拿在手中,“你確定打聽清楚了,那任鈞霖沒有錯處?”

“是,屬下讓凌肅和凌蒼仔細查了。任鈞霖素有仁厚之名,所言所行也很謙和,與他結識過的人都交口稱讚。”

裴言湛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凌風一凜,閉嘴縮了縮脖子。

裴言湛心中煩躁,把茶盞放下,扯過書案上的一本賬簿,翻開看著。

這是長安商戶繳納市稅的賬簿,他這兩日翻了很多遍,對上面的記載的商戶名記得甚是清楚,只翻了兩頁,他就停了下來。

那頁的賬簿上寫有任鈞霖的名字,後面還有他每年繳納的市稅。

他每年都按時按數地繳納市稅,是個誠信的商人。

再加上凌風所說的,這個任鈞霖,仁厚謙和,誠實守信,倒是個良人。

裴言湛腦中不知為何閃過良人這個詞,心中的厭煩加劇,“啪”地一聲合上了賬簿,不讓任鈞霖三個字再出現在他眼前。

即便是良人,也不能對雲悠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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