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所在學校對大學老師十分大方,他一個月有五百大洋收入,平時都是住在學校安排的宿舍。

安景之接收完記憶之後,看了一下後面沒有自己的課程,徑直走出學校的大門,先是找了中介租了一個靠近偽政府特工處的方房子,就隔了兩條街的距離。

沒有著急回宿舍收拾自己的行李,買了不少電器讓人送貨到他新租的房子裡,把市面上能買到的一些零件買齊後,安景之才重新回到學校的宿舍把東西搬到新興路。

忙活完,吃過飯就把門關上。

安景之在一個壁龕處仔細的摸索,突然觸碰到某一塊石頭,使勁往裡一推,裡面又出現一片空間,安景之走進去拉開燈之後發現這裡是一處酒窖,不過此時已經空蕩蕩,還殘留著一些酒味在訴說著它曾經的作用。

安景之看了不少房子,之所以選擇這個房子也是為了這個密閉空間,看房子的時候他就發現了這後面會有一片空間,只是那中介根本沒發現。他接下來可能會弄出一些動靜,在宿舍十分不方便,如果出來租房子,有可能會被鄰居發現,但是那種獨門獨棟的大別墅,他暫時還租不起。

這一間房子是他最優的選擇。

安景之把裡面仔仔細細檢查了一遍,確認這裡空氣流通,沒有其他的隱患,先把裡面打掃幹,又把他買了一堆東西,全都搬了進去,為了防止外面發現異常,安景之還把大門的門縫全都用布堵上,這才摸索著機關進到酒窖。

半夜三點,酒窖裡面時不時傳來一些悶響,如果靠在壁龕上,還能聽見幾絲火花閃爍的聲音和叮叮咚咚的敲擊聲。好在客廳的大門數已經全部密封上,加上又是夜深人靜的時候,沒有人察覺到動靜。

一直持續到清晨6點,安景之滿眼血絲,眼球充血腫脹,打著哈欠,拿著一樣像飛機模樣東西走了出來,把這個東西和一個方塊盒子鎖在一個房子自帶的保險櫃。

安景之洗漱一番之後就準備去學校。

他租的這個房子距離特工部確實是近了,但跟學校就比較遠,黃包車都要拉半個小時。

收拾完之後已經是7點,匆匆下在路邊買了一個包子,叫了一輛黃包車,朝著學校趕去。

原生長的風度翩翩,平日裡最愛穿西裝,學校裡一些不認識他的女學生,常常會把他錯認為同學,安景之一路和女同學打著招呼,到了後先是回到了他的辦公室,準備上課了材料,隔老遠就發現辦公室的氣氛十分激烈,大家好像在爭吵著什麼。

一看到他進來,爭吵的畫面就像被按了暫停鍵,所有人都停了爭論。假裝在收拾著自己的課件,他的人緣十分差,來了這麼久了,居然還沒有交到一個朋友。

應該說是原主不屑跟這些人交朋友。

“大家早啊!”

安景之沒有像原主往常一樣,冷著臉無視所有的同事,反而是一反常態,熱情的跟大家打著招呼。

辦公室裡的老師都有些驚訝,伸手不打笑臉,人家都主動打招呼了,又都是同事。

陸鵬推了推架在鼻樑上的金絲邊框眼鏡,“安老師早呀。今天有你的課呀。”

“是呀。我這不是趕著去上課嗎。”

潘德平也笑著回了句,“安老師早啊。今天是有什麼好事嗎?心情這麼好?”一點也不像往日裡一副眼高於頂的高傲模樣,反而整個人多了一絲平和的氣息。

“沒有啊。可能是我昨天找了一個比較滿意的房子,所以心情比較好吧?”

安景之跟辦公室願意跟他說話的人寒暄幾句就帶著教案去上課。

其實他講這些課程根本不用什麼教案,原主是教經濟的,學識資質只能算一般,換安景之來,閉著眼睛都能教。

安景之離開後,辦公室沒說話的那幾個人突然開口:“看他這麼開心,該不會是昨天有學生被特工抓了,所以才開心的吧?”

這人說完之後,其他人都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別說,還真有可能。

雖然大家不清楚原主的身份,但是也都知道這個人是在島國讀的書。

那顆心向的是誰,還真說不準,有些人結合著原主原來的言行舉止,心裡揣摩出了一些東西。不過原主雖然心裡是向著島國的,但是踩在華國的土地上,即使是在這一片偽政府掌控的地方,他也不敢隨意發表自己的政治傾向。畢竟他周圍的全都是華國人。他也沒有傻到這種地步。

安景之今天只排了上午四節,下午兩節的課程。下課後他沒有直接回家,朝著學校的圖書館走去。

安景之到的時候,發現那個嶽老師正在跟一個圖書管理員交談著什麼,他衝著嶽老師和那個圖書管理員笑了笑,就朝著裡面走去。

他當然不是來讀書的,一邊假裝在裡面翻閱書,時不時的拿起一兩本看看,眼睛也盯著身邊的一些學生,想要找到原主記憶裡的那幾個學生。

按照原主記憶裡的這幾個人會經常來圖書館交頭接耳,無意之間被原主發現了他們的異常行為,才把他們要聚會的地方彙報給了特工處,所以他根本不知道這幾個人叫什麼,是哪個專業的,只能看到他們的臉,學校裡幾千號人,無異於大海撈針。

轉了一圈也沒什麼熟悉的臉龐,索性拿了一本書,坐在一旁閱讀書籍的長條桌椅上。

旁邊坐了四五個學生,看了他一眼,又繼續沉浸在自己的書本上。

安景之坐了一個多小時,一籌莫展,正打算離開的時候,他瞳孔一震,視線裡出現了一個穿著白色中式西服的學生,那個學生的臉正是原主記憶中,上一輩子舉報的學生之一,是地下黨成員。

安景之沒有立刻行動,又坐了幾分鐘,假裝疲憊的伸了個懶腰,合上書本,站起身,朝著書架走去,經過那個學生的時候順手把對方的學生證摸了出來,就著書本的遮擋,看了一眼上面的資訊,然後看了看四周,輕輕的把學生證丟在地上,輕聲叫住前面黃濟賢,“同學,你的學生證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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