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安景之便順理成章的跟對方去見權傾朝野的九千歲安忠義。

兩個小乞丐在華貴的大廳裡面坐著等待,劉千樺迫不及待的去找安忠義。

“真的找到了?!”安忠義的眼神中帶著不可置信,他上午才說了,讓對方10天內就要拿到訊息,否則就不用回來了,對方下午就說找到人了,他很難不去想對方是不是糊弄他才故意找了個人回來?

看著對方眼裡的懷疑,劉千樺解釋道,“回廠公真的找到了!”

隨後他便把今天去酒樓吃酒的事簡單的說了一下。

還把手中的玉佩雙手遞給對方。

安忠義接過玉佩,確實是他印象中的那枚玉佩,幫他尋找妻兒的人,全都擁有玉佩的圖紙,先前不是沒有人試圖造假矇混他,但最後都被他識破了。

想要矇混他的那些人自然也都被他處理了。

玉佩的模樣容易造假,但有一個地方絕對不能造假,當初這玉佩是祖上傳下來的,但是傳到他手上時被他不小心磕到一個角落那角落就有了一條裂紋,這裂紋就是證明這玉佩真假的唯一證據。

安忠義細細的摸索著玉佩上的紋路,雙手越發顫抖,“真的……是真的……”

他猛的抬起頭看向劉千樺,眼神通紅,“人在哪裡?!”

劉千樺看對方這副模樣就知道他估計是找對人了,現在只等確認了。

感覺到大好前程在向自己招手,劉千樺的呼吸也越發急促。

“廠公,小的擅自做主,已經把人帶到前廳等您。”

話語剛落,劉千樺便感覺身旁有一陣風颳過,原來是迫不及待趕去看人的安忠義已經出去了。

……

“像……太像了……”走到前廳後突然不敢進去的安忠義便躲到門縫看著那坐在廳堂裡穿著一身破爛的少年。

廳堂裡面有兩個小乞丐,可是安忠義一眼就認出了安景之。

恭恭敬敬守在安忠義後面的劉千樺頓時激動的渾身顫抖。

確認了,確認了!此人肯定就是廠公的兒子!否則廠公哪裡會邊看著那少年邊流淚,甚至畏畏縮縮的不敢進去?

權傾朝野,手段狠辣,壓的文官不得不低頭的九千歲,此刻竟然像一個慈祥的老父親,望著他那離別已久的兒子,想上前去相認,又不敢上前,害怕對方會責怪自己。

此時劉千樺非常慶幸,還好自己突然發了一點善心讓那兩個小乞丐過來吃東西,否則如何能拿到那玉佩,如何能找到廠公的兒子?!

大好前程我來了!

看著一旁還在吃糕點的小白安景之無奈道,“你是餓死鬼投胎嗎?剛才在酒樓還沒吃飽還吃?”

小白現在是破罐子破摔了,突然被帶到這座神秘的大宅子,到處都是守衛,一看就是權貴人家,反正不是他們這種無依無靠的小乞丐得罪得起的。

現在是秉承著能多吃一點,就多佔一點便宜的心態在猛的吃著糕點。

小白從小餓過,又一直乞討為生,非常護食,就是因為他這麼護食,還願意分出一些食物給原主,這才讓安景之感念對方心思的純淨。

正說著話,突然感覺門口有一陣陰影,他抬眼看去,只見門口有兩道太陽打下來的陰影,一個大約四五十歲雍容華貴面白無鬚的男人和剛才離去的劉千樺正打量著他。

對方眼神落到自己身上後,安忠義深吸一口氣,儘量讓自己笑得慈祥一些,“你,你叫什麼名字呀孩子?”

安忠義久居深宮,一路摸爬滾打早就忘了笑容,就算笑也是冷笑,驟然之間讓自己表現的慈祥,反而讓他顯得更恐怖,像是地獄的夜叉。

起碼一旁的小白就被嚇到了,打了個冷顫,就連糕點也不敢噎了,嘴巴里面都是食物,鼓鼓囔囔的一動不敢動。

說實話,要不是看過原主的記憶安靜,就很難相信面前這面色算不得和善的中老年男人,會把原主寵愛到那種程度。

原主幾乎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甚至安忠義已經在琢磨著是不是造反把皇位送給兒子了,可沒想到最後卻被兒子用來當成名聲的墊腳石。

九千歲安忠義的名字在京城是夜止兒啼的存在。

但在安景之面前,他只是一個思念兒子多年的父親。

眼神中充滿了親近和膽怯。

甚至說話的時候還故意讓自己的嗓子低沉一些壓低了聲音。

他不確定,不確定對方發現自己的父親是一個太監後,會有什麼樣的反應,又會用什麼樣的眼光看他。

安景之回眸看他,“安景之,景色怡然的景。之乎者也的之。”

安忠義忍不住潸然淚下,是了,就是這個名字。

這是當初他和妻子一起給兒子找來的名字,端了一碗肉從一個遊方道士那裡求來的,只是小的時候用的是小名,他並沒有怎麼叫過兒子的這個名字,他走的時候兒子也才六歲的樣子,如今已經是少年郎了。

他看著對方面黃肌瘦,顴骨高突,一身破爛的模樣,心臟更是忍不住抽痛。

“兒子,我是你父親。”出口時聲音顫抖。

安景之忍不住後退了兩步,瞳孔因為震驚而放大。

“你、你是我的父親?”

安忠義立刻點頭,想上前兩步靠近對方,又害怕嚇到對方,只能止住不前。

娓娓道出安景之的背景,“我是你的父親,安忠義,你娘叫張順娘,那枚玉佩是我當初給你孃的,玉佩上面有一個裂紋,裂紋是當初我不小心摔出來的。你的小名叫蛋子。”

安景之顫顫巍巍的抬起手,“你,你真的是我父親?”隨後他又搖了搖頭,“不對不對,我娘說了,爹來京城是給大戶人家做事,你,你一看就不像是大戶人家的下人。”

當初安忠義確實是這麼給妻兒說的,現在聽安景之提起他還有點恍惚,恍惚回到了當初妻子快要病死的那個瞬間。

他只能順著對方的話往下說,“是,當初爹確實是給大戶人家做下人,只是後來人家看爹老實本分就提拔了爹,後來爹用錢又自己做了些生意,這才購置了這間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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