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遠徵攥了攥風姑娘至於身側的手,眼中閃過一抹勢在必得的精芒。

——

“雲鵲”端來加了“出雲重蓮”的湯藥,宮遠徵扶起風姑娘,將她靠在自己懷裡。

從“雲鵲”手裡接過藥,便叫“雲鵲”下去了,他親力親為伺候風姑娘喝藥,流出來的湯汁,被他拿手帕擦拭乾淨。

終於……

一碗湯藥見了底,他將藥碗放在就近的矮桌上,這才小心翼翼將風姑娘安置回床上躺著。

宮遠徵今夜沒有打地鋪,他打算就這樣守著風姑娘一夜。

心裡一陣期待和害怕。

既盼著明天早點到來,又希望,明天能夠晚點到來。

然而,不管是期待,還是害怕,都改變不了日升月落的固定定律。

黎明到來,新的一天開始,遠徵公子不知何時沉沉睡了過去,可他的手,還緊緊攥著風琉璃的手,與她十指相扣。

風琉璃醒來的時候,感覺手上被人緊緊攥著,她蹙了蹙眉心。

“雲鵲”不敢拉她的手,無鋒和鳳鳴山莊,也沒人敢對她如此放肆。

但宮門卻有一個人,敢拉她的手。

想清楚後,緊蹙著的眉宇舒展了下來。

這些天,她雖一直睡著,但對時間,心裡還是有點數的。

如沒猜錯的話,如今連一個月都沒有過,而她如今卻恢復了觸覺……

應該是隻恢復了觸覺,她的眼前依舊是漆黑一片,耳朵依舊聽不到任何聲音,鼻子也聞不到任何味道,嘴裡就更不用說了。

但是她的觸覺,確是實實在在恢復了。

她不認為是自然恢復,從前失一次感覺,可是花了將近半年才調養回來一種,如今,卻是不過一月就恢復了。

看來“出雲重蓮”真的有用,她應該是服用了“出雲重蓮”,才能在短時間內恢復如一種感覺。

只是她的那株“出雲重蓮”,就算有她的血催生,也起碼得再要一個多月才能開花。

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入藥的,只有徵公子手裡那些個原本快要開花的“出雲重蓮”。

應該是徵公子發現她五感丟失的事了,然後“雲鵲”索性告訴她,“出雲重蓮”或許可以幫到她,他便將精心培育出來的快要開花的那朵拿給了她吧。

雖然知道“雲鵲”不一定能瞞住宮遠徵,知道如果不是必要,“雲鵲”也不會將她帶回無鋒,畢竟是有風險的事,她沒必要為了一個沒有關係的人,搭上性命。

她一開始就沒指望“雲鵲”能瞞宮遠徵多久,只是希望,能多瞞一段時間是一段時間。

最起碼能在自己好之前不讓宮遠徵知道,不過現在看來,瞞是不可能瞞多久的,最後竟還是宮遠徵幫了她。

她輕輕嘆了口氣,就是這一口氣,才讓宮遠徵醒了過來。

意識到自己居然睡著了,少年一陣懊惱,轉而想起自己剛才聽到了輕嘆聲,頓時眼前一亮朝風姑娘望去。

果真見她睜著眼睛,只是那雙眼睛依舊是黯淡無光,毫無焦距,眼底的光芒又黯淡了下去。

居然……沒用嗎……

他以為今日,該是又能看到那人明媚鮮活的模樣了……

轉念一想,就算是神藥,服用以後,也不可能立竿見影,得有段時間慢慢發揮藥效不是?

或許,等上幾日,就能好了呢?

他就這樣安慰自己。

也有可能,是一朵不夠,待第二朵“出雲重蓮”開花了,或許就可以了呢?

第二朵不行,那就第三朵、第四朵,實在不行,他把剩下的種子也都種進土壤裡培育,他不信神藥都沒用!

只有可能是吃的數量不對。

他的情緒太過激動,以至於手裡的力道無意識加大了,與他十指相扣的風姑娘自是感受到了,只是不知他怎麼了,不由得輕聲喚了一句:“宮遠徵?”

只這一聲,拉回了少年人幾近崩潰的理智。

但風姑娘的聲音實在是太輕,宮遠徵有種不太真實的感覺,他甚至懷疑是不是自己聽錯了。

怔愣抬頭,卻見對方一臉困惑的表情,不再是木訥的神情,少年頓了頓,眼底重新燃起了光亮。

“你怎麼了?”

他清楚看到她的唇瓣動了動,問出關心他的話語來,他的眼底頓時氤氳著霧氣,淚水不爭氣地淌了出來。

風姑娘明顯感覺到與對方十指相扣的手上低落了什麼滾燙的東西,在她的手背上化開,後知後覺反應過來那是淚水。

風琉璃怔了怔,不可置通道:“你哭了?”

宮遠徵下意識地想要否認,還不及他開口,風琉璃掙扎著試圖從床上坐了起來,宮遠徵見她要起來,連忙伸手去扶她,想將她靠在床頭板上。

可風姑娘並不想靠在床上,她順著少年扶她的手,一路向上摸去,似乎是想摸他的臉。

宮遠徵這才反應過來,風姑娘現在應該是看不到的。

想到自己不爭氣的樣子,怕被這人發現,於是連忙伸手胡亂在臉上抹了一把。

平復了心情,這才敢開口:“沒有,我怎麼可能會哭?”

可風姑娘像是沒聽到一般,還是固執地將手往他臉上探。

反正他剛剛擦了臉,宮遠徵想,就算風姑娘摸到他的臉,也摸不出什麼來,於是坦然抓住了她的手,幫她把手放在自己的臉上,隨她摸。

風琉璃摸得很仔細,不放過他臉上一絲地方,終於,在眼角處摸到了些許的溼潤。

風琉璃好笑道:“你哭什麼?我好了一點,難道不應該開心嗎?”

被拆穿了,宮遠徵面上一赧,心裡開始慶幸如今風姑娘看不到,不然,說不定又是一頓嘲笑。

聽到她的話,又下意識點頭,忽然想到這人看不到,於是張了張嘴:“開心啊,我當然開心。”

……

沉默許久,都沒得到對方的接話,繞是宮遠徵再遲鈍,此刻也覺得不對勁了起來,面色霎時沉了下來。

風琉璃也一直在等宮遠徵的回答,卻遲遲不見得對方回應,驟然想起自己如今只恢復了觸覺,其他四感並沒有恢復,是以就算宮遠徵說話,她也是聽不到的。

風琉璃笑了笑,語氣故作輕鬆道:“我如今只恢復了觸覺,其他四感並沒有恢復,聽不到你說話,你若有想和我說的話,不妨在我手心裡寫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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