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少年的心頓時一沉,神色驀地變得蒼白了起來。

只恢復了觸覺嗎……

他神色複雜,分開與風姑娘相扣著的手,攤開她的掌心,在她手心裡一筆一畫寫著“除了四感沒有恢復,還有沒有覺得身體其他地方的不適”。

“還好,就是現在有點餓。”

“那我給你洗漱”。

風琉璃搖頭:“雲鵲呢?讓她來吧。”

讓這人伺候她?

還是算了。

風琉璃很是懷疑,在她心裡,宮遠徵該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少爺,伺候人的活計,他真的會嗎?

她還在懷疑呢,宮遠徵忽然抓了她的手一下,在她手上繼續寫“我來就行”。

風琉璃訕笑著:“會不會太麻煩徵公子了?還是……”

宮遠徵不多廢話,直接將她抱起來。

身體懸空的感覺讓風姑娘驚撥出聲,下意識抱緊那人緊實的腰間。

片刻後,風姑娘輕聲笑了笑:“徵公子好像有些不一樣了。”

這句話風琉璃先前也說過。

宮遠徵下意識回:“哪裡不一樣了?”

轉而想起這人聽不到,於是只得加快速度,趕緊將這人放在椅子上坐好,然後再在這人手心裡寫字。

宮遠徵有些愁,如今這樣的交流方式,當真是麻煩急了。

但比起什麼也不能回應,他好像應該知足。

風琉璃已經能預判這人要說什麼了。

她玩味道:“我還記得,先前和公子這般親近,公子可是渾身抗拒呢,像個純情少年郎,如今這架勢,抱得那叫一個自然熟練,好似做過千千萬萬遍。”

可不就是自然熟練,從找到風姑娘以後,無論去做什麼,都是徵公子抱著她去的。

雖然一開始不自然不熟練,可久而久之,在抱風姑娘這件事上,徵公子,便頗有心得,彎腰便能很自然輕鬆的將她抱了起來。

他將風姑娘安置在椅子上坐好,正要向先前那樣幫這人洗漱,剛用手指託著這人下巴,風姑娘卻縮了縮脖子。

“徵公子……幹什麼?”

沒辦法,宮遠徵只得將她的手抓過來,在上面寫“給你洗漱啊”。

末了又來了一句“還能幹什麼”?

風姑娘略微低頭,聲音很輕,像是在自言自語:“洗漱……還用抓人下巴嗎?”

洗漱當然不用,但伺候一個五感皆失,不知何時應該張嘴的人需要。

宮遠徵正要解釋,風琉璃又說:“公子將漱口水遞給我吧,我自己來。”

宮遠徵表示懷疑,在她手上寫“你自己真的可以嗎”?

風琉璃用力點點頭:“我可以的。”

見她堅持,宮遠徵拗不過她,將漱口水遞到她手裡讓她握著,又不放心她自己握著,於是她握著杯子,他握著她的手。

風琉璃:“……”

這有什麼區別嗎?

她有些不自在,但到底沒在說什麼,抬起手準備漱口,明顯感覺握著她手的那人用了點力氣,似乎是怕她對不著口。

風琉璃的手微微一頓:“徵公子不用這麼擔心,我先前不是沒有失了視覺的時候,那時琉璃都能照顧好自己,沒道理如今在公子這兒,又不能照顧自己了。”

她這話本意是想寬這人的心,讓他不必擔憂,可聽在宮遠徵耳朵裡,卻是別的意思,他的心猛地一緊。

都那樣了,還自己照顧自己?

不是說鳳鳴山莊的小姐和少爺都對這人照拂有加嗎?

為何看不見了還是自己照顧自己?

自己能照顧好自己嗎?

他很想問問她具體的事,但想著如今交流的麻煩,只得先作罷,待這人好了,再詳細問問,雖然風姑娘並不一定會答他。

宮遠徵收回了手,在她另一隻手上寫“盥盆就在你面前,彎腰就能吐了”,然後給她那隻手上放了沾了牙粉的牙刷子,拱這人漱口。

算是任著這人自己漱口了,但並未徹底放任,他就在她旁邊,一有什麼時便能照拂。

風琉璃閉著眼睛輕輕笑了笑,拿到牙刷子以後十分輕鬆地塞進嘴裡,開始刷牙。

她並沒有騙宮遠徵,曾經失了感覺時,她便是自己照顧的自己,寒鴉壹雖是她的寒鴉,但他手底下不止是她一個人,不可能成天圍著她轉,只偶爾來看她。

無鋒不是沒給她派過人來照顧,只是她覺得,還是得習慣自給自足,旁人不可能無時無刻都在她身邊,若是萬一身邊無人可用,無人可依,她又看不見,難道只能在原地等死?

所以她將人都打發走了。

幸虧她的房間佈置十年如一日,從未變過,就算有位置不對的,有她那過目不忘的記憶在,想要找到自己要用的東西也不難。

不然,只她自己,恐怕真的沒辦法照顧好自己呢。

刷完牙,她又漱了好幾口鹽水,這才將杯子遞給宮遠徵。

宮遠徵接過以後直接放在就近的桌子上,便又要攔腰將她抱起。

在手落在她的腰間時,風琉璃急忙拍了拍他的手,以示阻止:“還是我自己走吧。”

宮遠徵皺了皺眉,執起她的手在上面寫“跟我你還客氣”?

風琉璃:“……”

誰能告訴她,這人到底是受了什麼刺激?

她甚至開始懷疑這人是不是宮遠徵了,徵公子會對她這般殷勤嗎?

那人沒給她多想的時候,直接抱起了她,風琉璃不知他將自己抱到哪裡去了,只知道這人放下她的時候,又拿起她的手,在她手裡寫:我去叫雲鵲過來給你更衣,你不要亂動。

風琉璃一口答應了下來,於是宮遠徵便走了。

不過片刻又回來了,“雲鵲”跟在他的身後,在路上,宮遠徵已經把風姑娘的事和她說了。

知道風姑娘恢復了一種感覺,她由衷的為她高興。

看來“出雲重蓮”是真的有用的。

只是她有些奇怪,徵公子叫她過來,是為了讓她給風姑娘更衣,可早上為風姑娘更衣這事,從徵公子找到風姑娘以後,就再沒輪到她了,從來也都是徵公子親力親為。

今次怎麼忽然輪到她了?

總不至於,先前那麼些日子沒事,風姑娘恢復了感覺以後徵公子覺得不好意思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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