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說不妥,未免太晚了。”
早幹嘛去了?
見軟的不行,宮遠徵乾脆直接來硬的了,“你要是不開門,我等會直接硬闖了。”
……
屋內沉靜了一會。
風琉璃沉了沉聲:“徵公子這樣,就不怕落人口舌嗎?”
“宮門裡,沒人敢亂嚼我的舌根,女客院落裡也只有你、我哥還有宮子羽選的新娘,我相信,她們也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宮遠徵不緊不慢道:“而且,你本來就是我選中的新娘,我來探望我的新娘,再正常不過。”
探望新娘是正常,只是他們現在並未成親,還是深更半夜,怎麼看怎麼不正常。
可宮遠徵不管這些。
“現在,給我開門!”宮遠徵的聲音重了一些,語氣明顯帶著一絲慍怒。
房中的風琉璃再三思索了一番,這才不情不願將門閂移開,把門開啟,將屋外的少年人放了進來。
少年人臉色這才好轉了些許。
一進來,深邃的目光打量一般落在了風琉璃身上。
最後得出一個結論:“你在生氣。”
“沒有。”風琉璃當然不會承認,面上端得平靜,反問他:“好端端的,我生什麼氣。”
“因為白天的事。”宮遠徵頓了頓,“你覺得我和哥哥,懷疑你。”
“難道沒有嗎?”靈動的眸子裡不知何時染上了一層薄霧,風琉璃的語氣極盡委屈,“早知道這樣,我當初就不該冒著被懷疑的風險,暴露自己的特別之處。既然你不信我,為什麼還要選我做你的新娘。”
“……”宮遠徵一時有些說不出話。
顯然,這話把他給問到了。
為什麼選她做新娘?
宮遠徵也不理解,說不出理由。
他只知道,哥哥他們選完新娘以後,他也不自覺說出了一個人的名字,下意識讓哥哥幫他把人留下。
回過神來的時候,他也並沒有要後悔的意思。
於是風琉璃就順理成章,成了他的新娘。
可能是因為她幫了自己,在除了哥哥以外,所有人都懷疑他是殺害老執刃和少主的兇手的時候,站在了他這邊,相信他;可能是昨天她那句“你還是我的第一選擇”;也有可能是因為風琉璃的百毒不侵之體讓他感興趣。
原因有很多,但具體原因是什麼,哪個原因佔比更多,他也說不清楚。
只想著,既然已經這樣,他又不反感,那就這樣吧。
“總歸,你不是也想做我的新娘嗎?”宮遠徵有些不懂,“我都選了你了,你為什麼還這麼委屈?”
“因為你們胡亂猜忌我,冤枉我。”風琉璃再也忍不住,豆大的淚珠自眼角滑落,“在鳳鳴山莊,我雖然一定會死,但起碼他們不會這樣冤枉我。”
“可是我和哥哥並沒有猜忌、冤枉你的意思,只是例行詢問……”
“算了。”
看著她哭得更厲害了,宮遠徵不說了,語氣不自覺放柔了些許,他先退了步,“我以後不這樣了就是。”
然後從袖中掏出一方乾淨整潔的絲帕遞了過去,語氣有些生硬,“擦擦。”
後者看了一會,到底接了過來,拿著少年人的手帕,在眼尾處輕輕點了點。
見她接受自己的示好,宮遠徵鬆了口氣。
她肯接受自己的示好,大概是已經不生氣了,但他又有些不確定,於是小心翼翼開口試探:“那我明日來接你回徵宮?”
“……”
風琉璃愣了一會,不明白話題怎麼跳到這來了。
“你深夜前來,就是為了勸我和你回徵宮?”驀地想起什麼,話鋒一轉,“可是公子想知道的不是已經知道了嗎?”
為什麼這麼急著把她接去徵宮?
“知道我想知道的,和我要接你去徵宮並不衝突。”想到一種可能,宮遠徵面上霎時一沉,“還是說你不願意?”
風琉璃沒說願不願意,只道:“公子這般,不怕惹人非議?”
宮遠徵還是那句話,“沒人敢非議我。”
“可是我呢?”風琉璃垂下了眸子,“沒人敢妄議徵公子,並不意味著沒人妄議我。”
對此,宮遠徵只是微微一笑,“放心,誰敢嚼舌根,我直接把他們毒啞,你只管跟我回徵宮就是。”
風琉璃神情複雜,“公子,使用手段讓人不敢說話,並不能讓人真心信服的。”
“我管他真不真心,目的達到了就好。”
風琉璃恍惚了一會,倒是沒想到宮遠徵竟然和她一樣。
“所以,你跟我回徵宮嗎?”
揚長的思緒被拉了回來,風琉璃目光幽幽,忍不住問出了自己的心裡話:“徵公子為什麼想讓我跟你回徵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