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風琉璃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光潔的胸膛上,手下是手感極好的腹肌,大腦有那麼一會宕了機,無措地眨巴著眸子。

宮遠徵?

我為何趴在他身上?

還是這麼個姿勢?

他的衣服怎麼敞得這麼寬?

昨夜的一切風姑娘並沒有記憶,所以初時見如此……香豔的場面,茫然又無措。

身下的少年人上衣早已在不知覺間徹底散開,露出了光潔的胸膛和線條分明的腹肌。

她一起身,便能將身下場景全部攬入眼中。

風琉璃:“……”

所以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她昏迷以後到底發生了什麼!

風姑娘清楚知道自己每次毒發以後都會陷入昏迷,準確來說是陷入夢魘裡,那裡都是她不願面對卻又不得不面對的幼時記憶。

每次夢魘發作,她的四肢乃至全身都會變得特別的冰冷,比冰塊有過之而無不及。

曾經每次撐過毒發,她都是一個人,從來沒有旁人在身邊陪同,所以根本不知道陷入夢魘以後的自己是什麼樣子。

但是就看現在自己這姿勢……

看起來她並不像平時睡覺那樣安分。

越看身下的徵公子,風姑娘越覺尷尬、不好意思,以至於全然沒有注意到對方不再平和的呼吸聲。

宮遠徵眼睛都沒有抬,殷紅的唇瓣動了動,“你還打算看我到何時?”

風姑娘一個激靈,手下意識地攥緊,卻又聽到少年人倒吸一口冷氣的聲音。

少年睜開眼睛,狹長的眸子皺了皺。

原來風姑娘攥手的時候,那隻在徵公子胸膛上的手的指甲不小心在抓了一下身下的徵公子。

緩過神的風琉璃連忙不好意思地向徵公子道歉。

徵公子微擰著眉心,到底沒再計較她這一行為。

“你還打算爬在我身上到幾時?”徵公子想起身,卻因為風姑娘趴在他身上的原因,動作頓了頓,又開口問。

聞言,風姑娘面上罕見地泛起了一絲紅暈,轉瞬即逝,讓人捕捉不住。

她連忙撐著床榻打算從徵公子身上下來,結果剛與對方分開一點距離,一個手滑,重新載到了回去。

風琉璃:“……”

宮遠徵:“……”

氣氛陷入尷尬的沉默,門外的婢女就是在這個時候敲門而入。

她敲了兩下門,喚了一句姑娘以後便進來了。

她是來為風姑娘送洗漱用品,結果一進來看到眼前的場景……

嚇得那婢女手一抖,裝著洗漱用品的托盤差點掉了。

只見他們那位平時特別注重衣裝,對誰人都冷淡疏離的徵公子,與那個同樣對人清冷疏遠,好似不染紅塵的神女一般的風姑娘,兩人衣裳半解,髮絲凌亂,有些甚至交纏在了一起,面上都帶著不正常的紅色。

尤其是徵公子,那大敞的胸膛上有一個小小的爪痕,雖然很小,但那婢女就是剛好看到了。

婢女怔愣了好一會都沒回神,完全沒料到如此香豔的場景會發生在自家宮主身上。

就是發生在執刃或者大小姐身上,她都沒有這麼驚訝。

可偏偏……

怎麼就……

最關鍵的是,徵公子還沒成年啊!

顯然,那婢女是誤會了什麼。

房內的兩人反應並不比那婢女好多少。

宮遠徵最先反應過來,連忙將被風琉璃頂開的被子重新拉上,遮蓋在兩人身上,然後轉過頭,聲音冰冷低沉,對那婢女呵道:“出去。”

這一呵斥,不止讓那婢女回了神,還喚回了反應慢半拍的風姑娘。

風琉璃也意識到兩人這樣的姿勢不對,絕代風華的臉上再次攀上了可疑的紅暈,她將腦袋埋在了被窩裡,恨不得原地消失。

婢女被這一呵,連忙垂下了腦袋,一個轉身走了出去。

無關人員退下以後,房內只有窩在一個被窩裡的徵公子和風姑娘。

四目相對的瞬間,兩人皆不自在的別開了目光。

“還不下去。”少年聲音低沉,帶了幾分慍怒,仔細聽還能聽出話裡的不自在。

風姑娘這才意識到自己還趴在對方身上,連忙從他身上下來,坐回了裡側。

“我……”風琉璃斟酌著開口,“昨夜……”

正在理衣服的宮遠徵像是知道她要問什麼,沒等她說完,率先答道:“昨夜你不知怎的,身上冰冷的嚇人,我醒的時候,你就像剛才那樣,趴在我身上。”

“……”風琉璃皺著眉心,面上露出幾分狐疑,這種事怎麼聽都不像是她做得出來的。

見她不信,宮遠徵氣笑了,“你覺得我會編這種話來騙你?”

“徵公子自然不會編這種事來騙人。”

見人生氣,風姑娘連忙順毛。

徵公子哼了一聲,接著道:“我以為你是又毒發了,於是把你的蠱蟲放了出來,誰知蠱蟲沒用。後來發現你只靠近熱源,於是便試著用內力輸到你身體裡面,發現有用,你的臉上好了很多。”

風琉璃若有所思點點頭,難怪,這一次並沒有像以往那樣,身上冷冰冰的,在夢裡也沒有那麼難受,不再是那個冷若冰錐的毒藥湯泉了。

原來是宮遠徵給自己輸送了內力。

原來外界是能影響夢裡的場景嗎?

宮遠徵不知她在想什麼,接著先前的話幽幽道:“我見你體溫回升,以為你好了便停了內力,誰知內力一停你又重新攀了上來,怎麼推也推不掉。”

“……”風琉璃越聽越尷尬,越聽越不自在。

宮遠徵好像看不到她臉上的不自然,繼續道:“體溫也重新降了下去,於是我便明白了內力不能斷。”

然後他就給風琉璃輸了一晚上的內力,即使睡著了身體也在繼續輸送,內力差點就耗盡了。

這還沒完,風姑娘睡覺一點也不老實,在他身上亂動亂蹭,磨了他好半宿。

想著,少年埋怨地向風姑娘望去,“我給你輸了一晚上的內力。”

風姑娘又是感激,又是不好意思:“多謝徵公子。”

“我不接受口頭道謝。”宮遠徵起身,走到木施前,將昨夜脫下的衣服一一套上。

穿完以後餘光瞥見仍坐在床上沒有動作的風琉璃,少年挑了挑眉,“怎麼,還沒睡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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