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找棵樹靠上,慢慢坐下來,這麼多高人出山,我倒希望義莊還有其他高人貓著。
最好是能把三紅女鬼跟血骨屍收拾乾淨,我就能解脫了。
樹林裡陰風呼嘯,樊大彪給我的玉佩,不知道是什麼來路。
我把玉佩揣進兜裡後,雖然樹林裡還是陰風不斷,可終歸是太平了,那些冤魂沒有再出現。
四下無人無事,我靠在樹上很快睏意來襲,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著了。
直到一道驚雷炸響,著實把我嚇的一驚,一個激靈就醒了,心臟狂跳。
我起身抬眼一望,忍不住直呼好傢伙。
義莊的方向黑壓壓的雲,雲層中還有陣陣藍紫色電光。
這陣仗鬧的太大了!
瞬間睡意全無,我甚至想爬上樹試試能不能看的遠一點。
滾滾雷聲從義莊方向傳來,宛如鼓錘一樣砸在我心頭。
我抬頭看一眼夜空,在我頭頂還是繁星點點,義莊那邊一定是開始了。
“咔嚓!”
夜空中的藍色光芒一閃而過,一條閃電垂直落下。
突然我頭頂就像是被人砸一錘,瞬間頭疼欲裂,兩眼一抹黑。
疼痛感由上而下迅速傳遍全身,每個關節就像是被釘子鑿一樣,除去身上鑽心的疼意外,我絲毫控制不住身體,不由自主的倒在地上。
這種疼讓我很快就意識昏沉,眼前逐漸模糊的出現一個身影。
我全神貫注的盯著他,視線越來越清晰,竟然是樊大彪!
他就站在我面前四五米的地方,神色陰冷剛毅,居高臨下的俯視著我。
只是很快我就意識到不對勁了,周圍的環境根本不是樹林裡,而是義莊!
“風火雷電!”
“破!”
在我身後傳來一聲厲喝,等轉頭一看,竟然是頑童老道?
這裡分明就是義莊!
我明明是在樹林裡,怎麼回來了?
而且頑童老道跟樊大彪看我的眼神,好像是要置我於死地!
一條白色大蟒不知道從什麼地方竄出來,看上去最起碼有五六米長,將近大腿那麼粗!
蟒蛇尾巴一甩,將頑童老道掃到地上。
下一秒天上電閃雷鳴,一道閃電劈在我身旁不足半米的地方,在青色地磚上留下一團焦黑。
言出法隨!
頑童老道的威名還真不是蓋的,他竟然能做到言出法隨!
這種本事我只在書上看過,需要提前做準備,還要有天時相助。
我看一眼自已的手,哪裡還是我的手。
白到沒有一絲血色的面板,還有青黑色血管,這根本就不是活人的樣子!
“他不是血骨屍,他是李陽!”
蛇先生的聲音!
我抬起頭一看,蛇先生正站在義莊的水缸前,滿目愁容的望著我。
我想要說話,卻發現根本發不出任何聲音。
頑童老道利索的從地上爬起來,火冒三丈的瞪著蛇先生,用拂塵甩甩身上的灰塵。
緊跟著樊大彪在我身後也開口了。
“嘶…”
“不應該啊…”
僅僅片刻功夫,我腦子差點宕機。
腰間傳來一股溫熱,隨後開始發燙,最後就像是一塊燒紅的鐵塊被按在身上一樣。
鑽心的灼痛讓我意識恍惚,眼前映象模糊過後,又回到樹林中。
我第一時間把手伸進兜裡,將那塊玉佩扔到地上。
玉佩並沒有什麼變化,還是透亮的奶白色,只不過我百分之百確定,腰間的灼燒感就是它的原因。
“剛才我…是血骨屍?”
“我怎麼會有跟血骨屍互換身體?”
這已經超出我的認知了。
在千鈞一髮之際,如果不是那條蟒蛇把頑童老道掃倒,那道雷就劈到我身上了!
回憶起剛才眼前的一幕,忍不住心肝亂顫。
我跟血骨屍的關係究竟是到什麼地步了?
他能夠跟我互換身體?隨時把我的三魂七魄拉進他身體裡?
我站起來將全身上下檢查一遍,確定沒有缺胳膊少腿後,立馬撿起地上的玉佩,準備回義莊。
血骨屍不能被他們以這種方式解決,現在我有很大的把握,血骨屍一旦出事,我一定會被牽連。
雖然爺爺是幫我逆天改命,但弄出來一個這玩意兒,還真是夠坑的!
我要想把這坑填上,真沒那麼容易。
我從樹林裡馬不停蹄的跑到河邊,對岸有樊大彪的小木船,我被流淌的河水給攔下來了。
此時義莊的方向已經安靜多了,看上去天色好不少,就是不知道血骨屍怎麼樣了。
岸上有一根被衝上來的樹幹,像是被從上游衝下來的。
剛才是蛇先生髮現端倪,才暫時停手。
我並不會游泳,可要是回去晚了,他們再對血骨屍下死手,我還不如拼一拼。
我抱著木頭趟進河裡,藉助這截木頭浮在水面上,慢慢的朝河對岸撲騰。
在我快要喝飽的時候,終於筋疲力盡的爬到對岸。
我顧不得溼漉漉的身子,更來不及喘氣,馬不停蹄的起身跑過田地,上車調頭趕往義莊。
原本希望蛇先生他們能夠順利將血骨尸解決,沒想到他跟我竟然有這麼大的關聯。
如果當時讓白老爺子去處理血骨屍,或許現在我早就解脫了。
亦或者我沒有上東山老鬼的當,更不會把血骨屍從石棺中放出來。
我越想越氣,東山老鬼還詐死,現在不知道在什麼地方貓著。
陸玄根本沒有得手,他根本就沒死。
這老東西早就是過街老鼠,如今又一步一步設計,我恨不得把他抽筋扒皮。
我將車停在義莊大門前,迅速從車上跳下來,衝進義莊裡。
義莊院子裡,蛇先生跟頑童老道,還有樊大彪三個人站在一起,正在商量什麼。
樊大彪看到我出現,臉上露出難以形容的笑意。
蛇先生跟頑童老道順著他的目光轉頭看過來,反應最大的就是蛇先生,他語氣嚴厲,十分生氣的質問我為什麼跑回來。
他再三叮囑讓我留在亂葬崗,我原本也是打算聽他的。
甚至樊大彪都沒能把我叫回來,可在經歷過變故後,我更相信自已的判斷。
我在義莊院子裡掃視一圈,沒有發現血骨屍,心裡暗暗鬆一口氣。
“血骨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