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宮的最深處,是一個天然形成的巨大溶洞。洞頂上懸掛著的鐘乳石奇形怪狀。

溶洞的正中,被一條地下河一分為二,河東面,架著數個金鼎,人們正在其中勞作不休,熱氣蒸蒸而上。

河西面,鐵牢內躺著許多骨瘦如柴,形容枯槁的囚犯。

公孫磐停在入口處,躊躇不決,最終還是小心翼翼的貓著腰偷偷潛入。

那位於那金鼎正中,盤坐著一個身著赤色七衣的僧人,早將他這些動作盡收眼底。

那人嘴角勾起,裝作毫不知情,低頭繼續潛心念經。

公孫磐一路藉著石柱東躲西藏,終於靠近了一處金鼎,他默不作聲順勢脫掉上衣,佯裝成赤膊添柴的人,自然而然的加入其中。裝模做樣的添了幾根後,又低著頭,向後面繞去。

那裡的人,正將熬煮好的黑色藥膏倒入磨具壓實。

公孫磐剛伸出手,想要偷取。

身後那僧人猛的躍起,手中一根金蛇禪杖,直接朝著公孫磐的頭顱劈去。

李蓮花從天而降,單手握住禪杖頂端,內力一迫,赤衣僧人瞬間虎口破裂,不得右手一鬆,他左手迅速抽出一把戒刀,刀鋒貼著禪杖,橫削而來。

李蓮花也不躲,淡定撤回手來,待禪杖下落時,旋身推掌。

赤衣僧人立馬橫刀以攻為守,又劈向李蓮花腰間。

李蓮花嘆了口,將禪杖一踢,那杖徑直騰空入手。

他將禪杖一擺,謙讓道:“一寸短一寸險,若你想換武器,還能來得及。”

那僧人聽也不聽,橫眉怒目,刀進身隨,舞的呼呼作響,再次攻來。

李蓮花搖了搖頭,手中禪杖如蛟龍出海,其勢迅疾。璫的一聲,赤衣僧人踉蹌幾步,手中戒刀已被彈飛。

那禪杖又如神龍擺尾,一杖敲中他的左肩。打的他半跪在地,毫無反擊能力。

其餘眾人皆是縮在一旁,瑟瑟發抖。

那人面色一橫,吹響長哨。人群聽到哨響,蜂擁而上,卻是將手中的黑色藥膏投進火中。

一股奇異的煙霧在空中散開。

公孫磐不由大口猛吸。

李蓮花心中瞭然,及時封閉氣道。然而少量的吸入,依舊讓他心煩不已。

空中旋出一抹紅色,翩然而至,輕輕攬住他的腰間,將他帶離洞底。

正是趕來看熱鬧的謝初初。

原來,謝初初與翠枝到洞口時,正巧看見那赤衣僧人下令燒煙膏。

她一眼就發現了身處其中只穿了單衣的李蓮花,生怕他吸了毒氣,趕忙衝上去撈人。

“沒事吧,有沒有吸進去?”

二人幾乎同步發問,又同時扣住彼此的手腕,探查並無大礙後,這才鬆了口氣,放下心來。

李蓮花看見謝初初驚喜交加,又瞧見立在不遠處的翠枝,不由蹙眉,將想問的話都壓在心頭,默默注視著煙霧順風而上,越發濃烈。

二人對視一眼,謝初初指了指那地下河流。李蓮花瞬意會,又再次閉氣衝了下去。

謝初初連拍數掌,將那些金鼎依次轟進河裡。李蓮花也不閒著,他一邊護著謝初初,一邊將燃起的煙堆掃進水裡,又推掌驅散毒煙。

二人幾乎是亂打一通,很快就將原本井井有條的黑作坊給端的一清二白。

煙霧稍散,那一眾人還雙眸空洞似墜入夢魘。

河西面地牢裡的囚犯看到這一幕,更是扒在鐵欄柵上痛心疾首,更不得將削尖身子去阻止二人。

此藥癮之重,可見一斑。

赤衣僧人趁亂逃走,與翠枝狹路相逢,二人在洞口纏鬥起來。

翠枝一雙短刺,化成兩道寒光,時進時退。腳下更是如風擺柳葉般輕盈。

那僧人單掌相迎,竟也不落下風。

謝初初聞聲一看,飛身去救,那僧人瞧見,更是用了全力,掌法更加詭異,左右飄忽間,一掌拍在翠枝小腹。

翠枝踉蹌後退,赤衣僧人身法突進,一掌撞出,翠枝猶如吹落的柳葉,晃晃悠悠墜了下來。

謝初初慌忙去接。赤衣僧人獰笑一聲,轉身就逃。

“蹭”的一聲長鳴,那戒刀自空中擦過謝初初的身旁,猶如一支利箭衝向赤衣僧人後背。

那僧人感覺背後風動,側身躲過,洋洋得意之時。金色的禪杖卻猛的冒出來,重重壓在他的胸口。

他口中噴出一口鮮血,捂著胸口倒在地上動彈不得。眼睛疑惑的看向躍在半空的李蓮花。

見他依舊淡然,不由心驚膽顫,沒想到李相夷的實力恐怖如斯,如此長的距離,竟能將刀與杖的攻擊控制自如。

李蓮花身形逼近,嚴詞道:“你師金象所奉之教,雖不如佛教大愛,卻也是講究慈悲為懷。”

“慈悲為懷。”赤衣僧人痴笑道:“所以他至死一無所成。”

“嗯……也不算吧,”李蓮花恍惚間想起他那座二層木樓,喃喃道,“至少他雕花不錯。”

“李相夷,我師父乃是天竺第一高手,你如此評價,真是欺人太甚。”

赤衣僧人彷彿受到莫大的羞辱,漲紅著臉要強撐起身再戰。

謝初初安頓好翠枝,追了過來,正巧看見這一幕,她不解的問,“蓮花,罵人啦?”

李蓮花擺擺手,“沒有啊。我誇他師父手藝好。”

“誇成這樣?”

李蓮花一臉真誠,他說的可是真心話,天地可鑑。

“哼,你們休想從我口中得到任何訊息。”赤衣僧人脖子一橫,道:“中秋月圓之後我等大業將成,屆時整個江湖,四顧門,金鴛盟將聽令於島主。哈哈哈哈”

李蓮花也跟著笑了笑,問道:“可是八月二十五?”

那笑聲戛然而止。

謝初初一時無語,看這僧人就像看個智障。

不過八月二十五日,不就是當年四顧門與金鸞盟決戰之日,也是如今笛飛聲與李相夷東海再戰,一決雌雄的日子。

他們要在東海之濱用毒煙?

謝初初鄙夷的神色更重了幾分,她還以為有什麼驚天陰謀呢,結果就是個這?

她忍不住吐槽道:“你們當四顧門跟金鴛盟都是傻子?站在那傻愣愣的受你燻?恐怕你們還沒點菸就被剁成肉泥了。”

李蓮花頗為贊同的點點頭,他俯下身去,緩緩問道:“所以,你們的握住的勝券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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