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謝初初就聽見有人開啟了門鎖,徑直走進院子。

姑娘,公子請您用膳。一婦人說罷也不等回答,直接推門進屋,十分無禮。看謝初初還躺在床上,又小聲重複了一遍。

謝初初這才做出一副睡眼惺忪的樣子,坐起身來。只見,婦人後面跟了四個丫鬟,手裡分別端著衣服首飾。看她起身,丫鬟們立馬上前伺候她穿鞋穿衣,又把她架到梳妝鏡前坐下,梳頭,化妝。

一陣忙碌後後,婦人盯著謝初初上下打量,少女一身淡黃色繡花長裙,包裹著玲瓏有致的身材,滿頭珠釵為她的姿容添光加彩,好一個明豔大方,珠光寶氣的嬌俏小姐。

婦人滿意的點點頭。伸手就要摘掉系統小蝴蝶,謝初初趕緊捂住耳朵直搖頭。

婦人並不強求,立馬做出一副恭卑樣子。說道,請。

謝初初便起身跟著她往外走。

昨晚夜色之下,謝初初只覺得宅子頗為氣派,今日再看,才知道何止是氣派,這佔地面積,光是一個池塘,都堪比一個小廣場,池塘之上,荷葉田田,一條迴廊橫穿而過,雕欄畫柱。再往前假山翠竹,隨便一瞥,都是一幀美圖。

只是這偌大的後院,負雜灑掃的只有三個人。除了獨院這條道路較為清潔,其他地方落葉成堆,雜草叢生,樹枝也並未修剪。

謝初初心裡疑惑,該不會是這貨把人殺完了??她胡思亂想,不知不覺走到了膳廳。

婦人屏退了丫鬟,扶著謝初初跨過門檻,張天良已經端坐在飯桌前。他今日換了一身給黑衣華服,看上去沉穩內斂。配上一雙低垂的桃花眼。

謝初初一晃神,差點三觀跟著五官走。但一想到那些殺人記錄,謝初初心裡又泛起一股殺意,她忍住內心想要拍死他的衝動,調整呼吸,拳頭緊緊握住裙襬,一屁股坐在離這斯文敗類最遠的位置。

張天良並不在意,看她坐下,低沉的說道,吃飯吧。

謝初初並不動筷,她開啟李蓮花昨天留給她的方糖,塞進嘴裡,糖塊甜蜜的味道順著舌尖直達心底,又想到李蓮花讓她做臥底,心情方才平靜了下來。

這時,一個方臉男人急步走了進來,他看見謝初初微微一愣,又退回門外站著等候。

張天良衝他招了招手,方臉男人這才走到他身邊,附耳小聲說道,公子,昨夜倉庫進人了。

張天良眉毛輕挑,有些許驚訝,他放下碗筷,吩咐婦人道,帶姑娘去給夫人請安。

是。

婦人行禮作揖,上前扯了扯謝初初的袖子,帶她離開。

二人沿著前廳的走廊向東,穿過一座略小的圓形拱門,大片翠竹映入眼簾,風吹竹動,白色鵝卵石鋪成的小路,彎彎曲曲通向一座木質的二層閣樓。

謝初初走進一看,門外立著兩個紫衣丫鬟,見到婦人,立馬迎了上來。

婦人指了指謝初初說道,來見夫人。

右手邊的丫鬟便引著謝初初來到一樓的佛堂,裡面端跪著一位五十來歲的婦人,素色青衣,面色憔悴,頭髮已多半花白。她虔誠的合十雙手,嘴裡唸唸有詞。

丫鬟上前附在她的耳旁,低聲說道,夫人,來人了。張夫人輕輕一瞥,從手上退下一隻玉鐲遞給丫鬟,便不再言語,接著誦經。她念得極其虔誠,聲音極輕,謝初初卻聽見不可思、不可議、不可量、不可說。這十二個字用了重音。

謝初初默默記在心裡,她看見丫鬟接了鐲子豪不避諱的仔細檢查,心裡的疑惑又多一層。這府裡的下人不像下人,主人不像主人。如今樣子都不願意做了,明晃晃的當面檢視主人的物件。

丫鬟翻來覆去的看了又看,片刻後,才遞給謝初初。

謝初初直接帶在了左手,往門外走去,門口等待的婦人一看見她,就迎了上來,做了個請的手勢,這不必說,就是要帶她回獨院了。

謝初初也不磨嘰,跟著婦人往回走。待婦人重新將掛鎖走遠後,她揣著鐲子走進房裡,四處檢視,發現一書案的冊子並未被挪動,這才放心下來。

謝初初將這些冊子收好,插回書架上。清理完書案,她蜷在椅子上曬太陽。

此時日頭正好,陽光照在左手那隻金鑲玉鐲子上,鐲子翠綠通透,三段黃金暗紋包裹著紅藍瑪瑙,十分漂亮。

謝初初忍不住拿在手裡細細的端詳,藉著陽光這一看,卻瞄見其中一段包裹的綠中透白,看起來像個裂紋。

難不成這裡頭有東西?謝初初來了精神,她又細細的檢查了一遍,發現黃金雕花中,有一處有個針眼大的缺口。

真是湊巧了,謝初初從腰間取出那枚銀針,輕輕一戳,“啪嗒”一聲,看上去渾然一體的雕花黃金,直接從中開啟,裡面塞著一個微小的紙團。

謝初初小心翼翼的展開,上面寫著:身邊有鬼。

有鬼?難道這是被監視的意思?這母子兩個人都太奇怪了。謝初初將紙團塞回去,又把鐲子扣好,如果今天還能再見到張天良,剛好用鐲子試試他。至於張夫人,她決定今天晚上親自問問。

理清楚思路後,謝初初又接著打坐修煉,分解體內剩餘的毒素。坐至黃昏,婦人來請她去膳廳用膳。

謝初初正好想試試張天良的反應。這次她特意選了左側的位置坐下。謝初初撩起袖子,拿起筷子,嚐嚐這個,嚐嚐那個,鐲子在張天良面前晃來晃去。她本是為了試探,奈何飯菜太過美味,食物帶來的快樂讓她短暫的忘卻了目的場合,大快朵頤。

好吃嗎?張天良突然發問。

嗯,好吃。謝初初下意識答到,一開口就有些後悔,也不知道普通人被點了啞穴多久可以說話啊,該不會掉馬甲吧?她偷偷瞄了眼張天良,看他並無情緒波動,才放下心來。

好吃就多吃點,來嚐嚐這個。張天良站起身,為謝初初夾了一塊醋魚。他充滿期待的看著她,那眼神像是透過她看向了另一個人。

還有替身文學??謝初初心情複雜的嚐了一口,評判道,酸了。

嗯,下次讓他們多放點糖。張天良耐心的回答道。

兩人便再不說話。

晚飯結束後,謝初初又被鎖進了獨院。此時天色已黑,她回到房中,對著鏡子開始拆頭上礙事的流蘇髮飾。

這髮髻梳的極其複雜,腦袋後面零零碎碎的小發飾根本拆不下來,謝初初逐漸暴躁,手上更加用力,扯的腦袋毛毛躁躁,一些卡子夾著頭髮扭轉變形了更是糾纏不清。

當李蓮花再次飛落到獨院時,謝初初垂頭喪氣,紅著眼眶,頂著一頭亂糟糟如鳥窩的腦袋坐在院子裡,髮絲上掛著卡子跟髮飾,纏繞打結,扭作一團。

這是?李蓮花被她這造型驚的說不出話來。

嗯,新發型。怎麼樣。謝初初也沒想到他會來,頓時臉上一燒。硬著頭皮說道。

啊?謝姑娘喜歡就好。李蓮花看破不說破的微微一笑。

我喜歡什麼我喜歡,她們給我梳的頭髮太難了,我取不下來,謝初初心裡吼道,礙於面子,她只能婉轉的說,那個,能不能幫我把後頭那幾個小東西取了,有點疼。

李蓮花憋著笑點了點頭,他挪在謝初初身後,動作輕柔為她整理頭髮。心裡只覺得這密宗聖女真是有趣。

謝初初被無數的小電流電的頭皮酥癢,猛的想起做狗時,李蓮花時常喜歡將手指摩挲著它的後背。不由得心跳加速,胡思亂想。謝初初趕忙找話題分心,她問:

那個,你今天去蓮花寺了嗎?

嗯,去了,沒有發現什麼特殊的地方。你這呢?李蓮花問道。

哦,我今天去見了張夫人,她給我了一個鐲子,裡頭藏了個小字條,說身邊有鬼。謝初初回答道。而且,這她唸的什麼不可思,不可量……我打算今天晚上直接去問她。

不可思,不可量?李蓮花將摘下的頭飾放在桌上,他看了眼天空,說道,去問問也好,你再等一會,等雨來了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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