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紫商驚訝得瞪大了眼睛,喜感十足。

她抓著月公子的手,不確定地又問了一遍,“月哥哥,你說,我妹妹她有了宮遠徵的孩子?”

月公子面上閃過一絲詫異。

“徵公子的孩子?”

他想過是任何人的孩子,唯獨沒想到宮遠徵身上,這資訊量太大了。

宮紫商一點也不意外,“除了他還能有誰。”

沈北檸眼眸渾濁,看不清楚她此刻是開心還是難過。

宮紫商激動地上前一步要抓起她的手,一想到她傷痕累累,無處下手,便強忍著將手收了回來。

“妹妹,你聽見了嗎,你要為宮門添丁了,那你就是整個宮門的大功臣,宮遠徵就算為了這個孩子,也必須放了你。”

然而月公子接下來一句話,澆滅了宮紫商的喜悅。

“脈象不穩,這個孩子大機率留不住。”

宮遠徵對沈北檸實施了整整七日的輪番折磨,化學傷害和物理傷害全都用在了她身上。

加之連續幾日不吃東西,那個孩子也在承受沈北檸的折磨,這幾日不過是在進行最後的掙扎了。

聽聞此言,沈北檸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去。

她對這個孩子沒有感情。

宮紫商慌得一批,在原地踱步。揉著腦袋,“怎麼辦怎麼辦,宮門本就人丁稀少,這個孩子可不能有閃失。”

月公子目光落在頭髮散亂到蓋住臉的沈北檸身上,忍不住同情她幾分。

雖然不知道她因何得罪了宮遠徵,她此刻的樣子直接讓他回憶起了曾經的雲雀,和她差不多大的年紀,一樣堅毅的性格。

可是宮遠徵不愛雲雀,但一定是愛這位姑娘的。

不然,她不可能會有了宮遠徵的孩子。

地牢裡兩位女子心境完全不同,一位想著如何保全這個孩子,另一個想死。

而最淡定的月公子,在懷念他的無鋒刺客。

“月公子,你醫術高超,一定有辦法的,對嗎?”宮紫商滿臉迫切地盯著幾乎沒有什麼表情的男人,渴望得到他肯定的答案。

後者只道:“解鈴還須繫鈴人。”

他不會為了一個女人,與宮遠徵起衝突。

............

宮紫商罵罵咧咧地去醫館找宮遠徵,沒見著人。

她又轉而去了角宮。

角宮安靜得像是很久沒有人居住過了,進去居然見不到一個下人。

很快她便在宮尚角的房間裡找到了正在碎碎唸的宮遠徵。

他一身鈷藍色,色彩明亮,他比之前也柔和了許多。

見到榻上躺著的宮尚角,宮紫商生出一股不好的預感。

她臉色沉重,幾步走近,“尚角這是怎麼了?”

宮遠徵扭頭瞪她一眼,語氣不善,“誰讓你來的,出去!”

一想到沈北檸腹中那尚未出世的孩子可能隨時都會夭折,她便再也無暇顧及自身的形象和所受的屈辱。

只見宮紫商毫不猶豫地上前拉住宮遠徵,焦急地道:“你趕快隨我去地牢!”

然而,宮遠徵卻表現出一副極不耐煩的模樣,用力甩開了宮紫商的手,並呵斥道:“你這是要做什麼?鬆手!”

面對宮遠徵如此冷漠的態度,宮紫商心急如焚,跺著腳喊道:“哎呀,你的孩子快要保不住了啊!”

聽聞此言,宮遠徵猛地站立起身來,滿臉驚愕地質問道:“什麼?!你說什麼胡話!” 彷彿不敢相信自已剛剛聽到的話。

宮紫商連忙解釋道:“千真萬確,沈北檸懷上了你的骨肉,月公子說了,她的脈象非常不穩定,孩子極有可能無法保住。”

宮遠徵的面色瞬間變得極為難看,他一言不發,徑直朝著地牢狂奔而去。

此時,月公子仍然待在地牢之中。

當宮遠徵踏入地牢時,看到眼前的情景,不禁眉頭緊蹙。

被釘子牢牢釘住手腳的沈北檸低垂著頭,宛如失去生機般一動不動。

宮遠徵凝視著她,眼中流露出複雜的情感。

緊接著,宮紫商也從他身後氣喘吁吁地跑進地牢,喘息不止道:“如果你不相信我說的話,可以親自去看。”

宮遠徵眼神不善地看了宮紫商一眼,隨即上前握住沈北檸的手腕。

碰到她手上肌膚的剎那,他的心跳似乎漏掉了一排,一種極為矛盾的心情浮上眉梢。

以前她的手纖細嬌軟,他一隻手就可以完全握住。

現在她的手瘦骨嶙峋,佈滿了各種傷口,握在掌心都硌得他皺眉。

宮遠徵心裡一陣刺痛,他低聲喃喃,聲音帶著一絲顫抖:“都成這樣了......”

片刻之後,他的身形猛地一滯,看向沒有反應的沈北檸時,眼中寫滿了震驚,隨後是一閃而過的欣喜,但很快又變為冷漠。

月公子平靜地看著這一切,開口說道:“徵公子,若是再晚些,不僅孩子保不住,大人也會有生命危險。”

宮紫商幫腔:“你還等什麼,趕緊放人啊。”

宮遠徵咬了咬牙,抬起頭,眼神堅定地喊:“放人!”

他親眼看著手下的人將扎進沈北檸腳踝的釘子一顆一顆用力拔出來,釘子落到地上,帶出許多的血。

地牢關押囚犯從來都是用繩子綁住,唯獨她,是宮遠徵親自吩咐釘上去的。

宮紫商看得眼淚在眼眶裡打轉,第一顆釘子還未徹底拔出來,她就背過身去,眼淚一滴一滴落下來。

宮遠徵身形緊繃,但眼中情緒尚且穩定,只是摻雜了些許的隱忍。

腳踝處的釘子一共取下來4顆,毫無章法地被扔在地上。

另一批人上來取她手腕上的釘子。

每取一顆,宮遠徵的眼眶便紅一分,他緊緊捏著拳頭,身子有些微微顫抖。

最後兩顆釘子暴露在空氣中,宮紫商立刻衝上去護住倒下來的沈北檸,卻被身旁的宮遠徵搶先了一步。

宮遠徵抱起沈北檸,腳步匆匆地往牢房外走去,他的神情嚴肅,看起來頗為緊張。

月公子跟在後面,輕聲囑咐道:“徵公子,孕婦需要好好調養,切記莫要再讓她受到任何傷害。”

宮遠徵沒有回應他,抱著沈北檸的手不自覺地收緊,彷彿生怕她會消失不見。

宮紫商擦了眼淚也跟了上去。

徵宮裡的侍女們準備藥材和用具,忙得不可開交。

宮遠徵輕輕地將沈北檸放在軟榻上,侍女們上前服侍。

宮紫商含著淚,感激地望著月公子,“謝謝你,月哥哥。”

月公子微笑著搖搖頭,“這是我的本分。”

“同樣是人,人與人之間的差距怎麼就那麼大呢?”宮紫商瞥了瞥宮遠徵,陰陽怪氣。

宮遠徵直接將她趕了出去,只留下月公子一人。

宮紫商在徵宮門口衝著裡面大喊:“小沒良心的,要不是我,你孩子早沒了!”

宮遠徵和月公子在房內說了幾句話,月公子也離開了。

躺在軟榻上的女子面容毀壞嚴重,血跡斑斑,週上上下找不出一塊好肉,衣服布料與血肉融在一起,觸目驚心。

宮遠徵目光渾濁,愣了許久,才終於完全接受了他要當爹的事實。

眉眼不禁浮上一層喜色。

他坐在床沿邊,伸手覆上沈北檸的腹部,嘴上低聲呢喃:“是這個孩子救了你一命。”

“孩子出生之後........”

再親手殺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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