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甲男子確實展現了作為一個殺手的基本素養。
抓捕目標的謹慎,拋棄同伴的果斷,以及逃跑的速度。
限制於戰場上的複雜環境,王應墨尚且需要顧及周圍亂戰的普通士卒,一定程度上限制了他的速度。
脫離戰場後放開手腳之後,他開始爆發全力,兩人之間的距離也逐漸拉近。
但同時,也徹底脫離了戰場。
懷山茂密的植被飛速後退,戰場的喊殺聲也被甩在身後。
等到四周變得寂靜,只餘下蟲鳴鳥叫,秋風蕭瑟,王應墨越過赤甲男子,封住前路。
赤甲男子將阮之江放下,開始拆解那一身對他而言只是累贅的赤甲。
“你果然很年輕,年輕到有些愚蠢。”他一邊拆甲一邊幽幽開口。
“所以你的目標是我?”王應墨看了看昏厥的阮之江:“既然你的目的達到了為什麼不殺他?”
擒下阮之江的種種表現,有很多不是很合理的地方,但他速度很快,快到讓王應墨來不及思考太多,實際上思考與否他的選擇不會有什麼區別,無論對方的目標是誰,但從阮之江被擒之時王應墨已經沒有了選擇。
追上此人用的時間不算短,王應墨有了一點點思考的空間,所以對方的目標是自己,他並沒有那麼意外。
他的敵人有哪些?
趙元啟當然首當其中,除此之外便是被他壞了事的齊國,相較之下,在破甲上被他連續擊殺三人的瓊玉,並沒有對他展現他多的敵意,否則在蕭紅袖逼退趙元啟之時瓊玉四人不管是誰要取他的小命都易如反掌。
先前此人說過“他們那邊“阮之江的小命很值錢,這話應當是真的,舊燕剛剛起事不會有餘力針對楚國年輕一代,那麼答案就很簡單了。
脫去一身盔甲,男子身著黑衣,與他的臉一樣普通,渾身上下最不普通的是腰間一個華麗的袋子,顯得有些突兀,他活動了一下肩膀:“這小子的命很值錢,不過可惜有人保了,我又打不過他。”
“看來你也沒有那麼要錢不要命嘛。”王應墨看著他那張普通的臉,突然想起了瓊玉,繼而是董葉。
“保他的人是董葉?”他問道。
男子顯然一愣:“你也沒有那麼笨麼。”
王應墨在這個世界的交際圈很小,不管是敵人還是朋友,其實都很少,所以很多問題想起來便簡單很多,很容易想到關鍵點。
“那麼你是瓊玉的人?他們連齊國人都要?”
男子又是一愣,好像有些跟不上王應墨天馬行空的想法:“我也沒說我是齊國人啊?”
“阮之江在你們那邊很值錢,舊燕沒有餘力針對楚國年輕一代,瓊玉不會吃飽了撐著沒事幹,而且還有董葉在也不會對阮之江出手,所以你不是齊國人還能是什麼?”
“你一點都不笨,反而很聰明。”男子眼神又開始危險起來,:“既然你那麼聰明,應該不會對我們的目標是你沒有防備吧?”
王應墨沉默了一下看了看阮之江。
他是我的朋友。
他在心裡默默道。
但並沒有什麼興趣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反問道:“們?”
“是的,我們,一個能夠與靈胎境高手一戰而不死的人,我還不至於一個人來找死。”他腰間華麗的袋子靈光一閃,一柄短刺出現在他手中:“介紹一下,是我拂衣最貴的殺手,代號十五,剛才那個兩把刀的是初一。”
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
王應墨一臉無語:“沒聽說過。”
確實沒聽說過,他對齊楚雙方勢力的瞭解很有限。
短刺在指尖飛快旋轉的十五露出受傷的表情。
嗖,嗖,嗖。
幾道身影浮現。
包括被王應墨一拳打翻的雙刀客,也就是初一,他面色蒼白,顯得十分萎靡不振,一臉幽怨的看向十五。
這人倒是很耐打。
王應墨心裡想到。
雙刀客不足為慮,但其餘幾人就不同了。
尤其再次看到那個瀟灑的身影。
董葉。
他站到了阮之江身邊,檢查完阮之江的傷勢後並沒有多說什麼,王應墨便鬆了一口氣,董葉的脾氣他不是很清楚,但以他對瓊玉後三照的態度來看,沒有對十五發難,阮之江應當並無大礙。
“截月山,掌律,週年。”
“截月山,守山人,吾橫看。”
“散修,韓歸。”
王應墨心頭一沉,三個道脈後期。
那個十五能自稱打不過董葉,必然不會弱於這三人。
加上董葉?
“你家大姐不是說不殺我麼。”他問道。
董葉搖了搖頭笑道:“你誤會了,我不會出手,我只是來保證我小舅子安全的。”
“呵。”這就小舅子了,阮之江醒來不指著你鼻子罵娘就不錯了。
董葉的實力再破甲上他是見識過的,即便他此時今非昔比,真要捉對廝殺起來,也沒有百分百的把握能戰而勝之。
他不打算出手,王應墨壓力驟減。
“是趙元啟要殺我?”
董葉點點頭。
王應墨轉頭對十五道:“他給你開了什麼價?”其餘三人兩人是截月山的高手,便是與他是同水火沒什麼好說的,韓歸自稱散修,卻願意出手想必與趙元啟關係匪淺,但十五是個殺手,若他所說,生意人,未必沒得談。
然而這次十五幾乎是毫不猶豫便拒絕了:“他開的價,你無論如何都賠不起違約金,而且我不想惹他,也惹不起。”
王應墨並不失望,趙元啟的手段他領略過不止一次,十五不敢反水合情合理,即便他是一個喜歡做生意的殺手,也斷不會因為生意而招惹趙元啟。
嘴裡說著要錢不要命,實際上王應墨很清楚這些殺手,五州天下又不是沒有殺手組織,他們很惜命的,畢竟賺了錢也得有命花不是?
“你不想得罪他你確定得罪的起我?”他問道。
十五停下手中轉動的短刺:“難不成你還能展現與他一戰的實力?”
看來趙元啟透露了很多。
然而事實是,王應墨此刻體內確實還有父親留下的衍道力量,但上次一戰,在此方天地的壓制下強行動用那股力量,需要付出的代價太過沉重,先不說楚國還能不能有第二枚補天丹,也不論願不願意在他解開拳譜第二式之後還願意給他,如補天丹這般能夠修補根基甚至讓人更上一層樓的珍貴丹藥縱然是五州天下也不多見。
王之渙的力量何其霸道?可終究為兒子留下保命的力量,不會如何傷他,歸根結底是這股力量與此方天地之爭,等若是王之渙與此界主人在他身體裡來了一次鬥法,才給他留下那般創傷,補天丹能治此傷,足證其效用之絕佳,但用一次之後下一次效果便會無限削弱,破甲上是情況太過緊急,才貿然動用那股力量。
此時王應墨道脈傷依靠補天丹才得以修復,再次動用那股力量會是什麼結果,王應墨自己都沒把握。
換而言之,他想要再次展現近乎靈胎的修為,代價說不得便是徹底廢掉,甚至死亡。
“你可以試試。”
“便是你殺了我那兩個不成器的師侄?”週年失去了耐心,趙元啟此刻坐鎮居庸關,等閒不會輕易出手,靈胎境楚國那邊一定會有人盯著,否則以趙元啟對王應墨的興趣,定然會親自前來,所以來的是他和吾橫看。
截月山興起,雖然宗門駐地沒能奪回,卻仍舊以此為名。
除卻趙元啟這位山主,便是以週年、吾橫看修為最高。
“那兩人真是趙元啟親傳?”王應墨好奇道,張家村肆意屠殺村民的師兄弟,經巡境司證實確為趙元啟弟子,但兩個不過一境二境的修士,不至於讓週年此等人物如此厚看以至於現在還要提起吧?
“他二人天資不凡,剛剛拜入山主門下不久,截月山外的行動不宜修為太高,免得提前引起楚國注意,這才讓他們二人出手。”如此一來便說得通了,難怪還會勞動劉豐前去尋找,讓王應墨髮現蛛絲馬跡。
“你讓貧道這個守山人無山可守,很是無趣,貧道欲殺了你,以解心頭之恨,但是山主有令,還是要問一問你,是否願意加入我截月山。”吾橫看作道人裝飾,山羊鬍,揹負一柄青松道劍,好不仙風道骨,說出的話卻很是殺氣凜然。
真不知道這個趙元啟怎麼這般執著。
王應墨懶得理他,轉頭看向最後一人問道:“你有沒有什麼狠話要放?”
這小子說話還是這般欠揍。
董葉心裡如是想。
韓歸身旁有一隻銅鈴懸浮,他一本正經道:“沒有。”
“為什麼趙元啟親自出手都沒能拿我怎麼樣會覺得你們四個就能殺我?”
初一:“????”
我不是人麼?
週年雙手轉作月白,看來是截月山真傳,連趙元啟師弟劉豐都不曾得他截月山真傳,向來此人必有非凡之處,此人看來也不是什麼好脾氣之輩直接選擇先行出手:“山主說了你短時間呢不可能動用那股力量,否則便是死路一條。”
王應墨衍道真身瞬間發動,如今的衍道之力愈發純熟,這一刻展現的威勢讓旁邊觀戰的董葉都微微一凝。
“那我死之前能不能捏死你們四個?”王應墨抬手便是拳譜第一式,陷陣。
此式用於圍攻再好不過。
他可不相信對方會任由週年一人與他對陣,真要如此,他自信能在第一時間解決此人,即便要付出一定的代價也要叫他們為自己的託大買單。
但四人都是老江湖了,自然不會掉以輕心,一個能以道脈修為戰靈胎強者的天縱人物,無論如何也不是他們能夠夠輕視的。
十五身法依舊那般詭異,幾乎式與週年同時行動,轉瞬便至王應墨身側,氣息聚斂,也不知他身具何種隱匿修為的手段,王應墨竟是到了此刻依舊不能確定他的真實修為。
短刺就那麼平淡的啄向王應墨腰間。
王應墨左手瞬間掐訣,輕叱:“小無相劍陣。”
數月修行王應墨自不會停滯不前,除卻新習兩式拳譜,小無相劍陣發動的時間大大縮短,當然威力遠不及楚河畔與趙元啟的一戰。
小無相劍陣乍起目標卻不是十五,而是散修韓歸,從一開始小無相劍陣的目標便是此人,因為王應墨在見到此人的瞬間便捕捉到了源自那隻銅鈴的威脅,雖然不知道其有何神通,但他大概能猜到,此銅鈴在韓歸出現那一刻起便已經發動了。
小無相劍陣團團圍住韓歸,無盡劍氣開始席捲殺奔韓歸。
不見韓歸有所動作,銅鈴便自動懸至他頭頂。
“叮鈴~”聲音清脆悅耳,伴隨鈴聲擴散開的是一片薄薄光幕,護住了韓歸周身,無盡劍氣瘋狂湧動卻只是將光幕擠壓的扭曲變形,不曾破開,但短時間內也將韓歸困住。
王應墨拳頭裹著陷陣拳意兇橫的打向對沖而來的週年,同時右腿匯聚衍道之力抽向身側的十五。
這樣的姿勢毫無美感可言,比起當初董葉和遲宇軒一戰的瀟灑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但王應墨並不在乎這些。
他在乎的是雖然他肉體強橫大衍道身同樣能夠賦予他極強的防禦力,他可以嘗試運轉衍道之力匯聚於腰間擋住這一擊,同時換取全力重傷週年的機會。
其實他原本也是這麼想的,但當那柄看起來甚至有些鈍的短刺臨近他肌膚之時,那種汗毛倒立的感覺告訴他源自這柄短刺或者說短刺的主人的威脅絲毫不弱於他一開始就戒備的銅鈴。
他不敢賭。
他甚至不清楚十五的修為,他說打不過董葉,但若他也是一個道脈圓滿,這讓王應墨汗毛倒豎的一擊得手,王應墨恐怕要吃大虧。
所以他只能放棄嘗試重傷週年,分神一鞭腿擊退十五。
趙元啟以道脈靈胎兩境修為都與王應墨交過手,對他已然很是瞭解。
顯然他對此四人也並沒有什麼保留。
知曉他肉身強橫非凡的週年自然不會與他硬碰硬,那與當初趙元啟一般月白的手並沒有與王應墨的拳頭對轟,而是如一片柔和的月光一般纏上王應墨充滿殺氣的一拳,在王應墨手臂上輕輕一拍之後便欲抽身而走。
王應墨拳意既然已到,那會讓他如意,一身拳意悉數轟向他胸膛,雖然撤退及時,但還是被王應墨拳意所傷,倒退的身姿也有些狼狽。
落地後臉色一陣蒼白,表情更是凝重無比。
這小子果然如山主所言一般棘手。
瞬息之間,王應墨便同時與三人交手,除卻週年之外,其餘兩人仍舊沒摸出什麼底細。
但週年略受輕傷結果還是讓十五等人吃了一驚。
吾橫看兩指朝天。
“chang!”背後翠綠的青松道劍出鞘,竟也是造詣不凡的御劍術。
但他似乎不以此術為長,道劍在空中劃過一道弧度便落入手中。
道人一經動手,先前仙風道骨的氣質蕩然無存,手中道劍劍鋒雪白上有翠綠靈氣宛若游龍加持,卻非是一般劍技,道人第一擊,卻不是刺,而是蠻橫的斬來。
七星御劍真訣需要維持小無相劍陣,王應墨散去陷陣拳意,一柄燦然長劍出現在手中,正是衍道真劍。
“鏘鏘鏘........”兩柄長劍碰撞劍靈力激盪,在林間肆虐。
董葉默默站到軟之間面前,將擴散過來的靈力悉數抵擋。
週年稍稍調息,即便有所防備,但終究還是低估了這個讓山主無比忌憚,以至於在如此關鍵時刻還要抽調力量來對付的年輕人。
先前一擊他便吃了個不小的虧。
他與十五對視一眼,皆看出了對方眼中的忌憚。
再看了旁邊暫且被小無相劍陣困住的韓歸,兩人微微點頭便有了決斷。
此時王應墨完全是壓著道人在打,於是十五直奔王應墨,而週年則是向韓歸而去,企圖助其打破小無相劍陣。
然而就在此刻,異變突生。
王應墨手中衍道真劍在一劍刺向吾橫看時轟然炸碎,王應墨嘴角有一絲鮮血溢位,衍道真劍與大衍道身聯絡緊密,一劍爆碎,讓他也受了些傷。
但這是值得的。
爆開的衍道之力,鋪天蓋地籠罩向道人而去,在他身上造成了密密麻麻的傷口。
那些傷口看似極多,但其實根本不重,不過少數衍道之力也得以侵入他體內五脈。
這樣少量的衍道之力同樣不足以重創他,但侵入道脈導致的結果是是其靈力運轉中斷了一瞬,連他手中的翠綠長劍都失去了光彩,上附的游龍好似失去了氣力,停了下來。
王應墨要抓的便是這一瞬間。
“破陣!!!!!”他一聲暴喝,拳頭上是璀璨的金色光芒,這一刻他短暫放棄了大衍道身,放棄了防禦,拳譜第二式,破陣一拳轟出。
吾橫看只來得及橫劍胸前,但失去了靈力加持的青松道劍不似先前堅韌。
王應墨傾盡全力的一拳,生生將道劍砸碎,道劍上的游龍發出一聲若有若無的哀鳴,這一刻竟然呼嘯而出張口咬向王應墨拳頭。
翠綠的龍頭瞬間變幻至墨綠,甚至還有顏色更深的趨向,但卻戛然而止,王應墨的拳頭不但砸碎了長劍,連這頭游龍一併砸碎,青松道劍的碎片隨著拳頭砸入吾橫看胸膛。
但一隻手也在此刻抓住了王應墨的拳頭。
得益於游龍的阻擋,吾橫看道脈終究排除了衍道之力,再度暢通無阻。
抵住了王應墨致命的一擊。
王應墨暗道可惜,卻也不再耽擱,機會稍縱即逝,吾橫看恢復過來,十五也到了他身後,此刻再去嘗試殺吾橫看,便是以命換命了。
吾橫看一口鮮血噴出,有心死死抓住王應墨右手為十五創造機會卻也做不到了,王應墨靈力激盪瞬間便擺脫被他抓住的手。
轉身一腳踢向十五。
王應墨轉瞬重創吾橫看著實給十五嚇了一跳,見一腳踢來下意識雙手擋在胸前。
然後他便看到了王應墨的笑容。
這一腳遠比想象中的要輕很多。
十五甚至覺得他可以不用擋。
王應墨在他雙臂上一點,抽身而起,直奔週年而去。
“週年小心!!!!”難為重傷的吾橫看,口中還在源源不斷嘔出鮮血便嘶聲提醒同門。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快到週年還沒到小無相劍陣前。
王應墨在空中強行再次凝出衍道真劍。
週年聽到同門提醒毫不猶豫轉身對敵,便看到了拖著衍道真劍的王應墨凌空一劍刺來。
週年餘光瞥見遠處重傷倒地的吾橫看,一時間冷汗連連,反應卻不慢,一面小鏡丟擲擋在身前。
衍道真劍剛剛爆碎一次,此刻力量衰減了很多,輕易便被小鏡擋下,週年面露喜色,不愧是我花了大價錢尋來的護身寶具。
但透過那小鏡他看到了王應墨嘴角的冷笑。
同一時間他後背汗毛立起,如芒在背。
“丁玲。”他聽到了一聲鈴響。
原本源自同伴靈器的聲音並沒有讓他安心。
從一開始韓歸被小無相劍陣圍困時銅鈴護主傳出了一聲鈴響之後便在沒有聽到過其聲音,那劍陣中無所不在的劍氣封閉了一切,也包括鈴聲。
而此刻他聽到了鈴聲,而韓歸顯然還沒來得及破開劍陣。
這意味著什麼?
那聲鈴響宛若源自地府!!!
伴隨而來的還有韓歸惶恐的聲音。
“小心!!!!!”
“噗噗噗噗噗........”
七柄短劍先後貫穿週年的身體。
前方擋住衍道真劍的小鏡子失去主人力量加持瞬間破碎。
王應墨收劍後撤,七柄短劍緊跟在他身前,劍隨人走。
王應墨沒有再補一劍是因為韓歸到了,比他先到的是那隻銅鈴。
“疾!!!!”韓歸一聲斷喝,銅鈴迎風變大,頃刻變作桌子大小狠狠向王應墨撞來。
被七劍貫穿的週年沒有當場死去,他面色猙獰再倒地之前勉強抬手,手上的月白在急速退去,但他還是以雙手指向王應墨說出了他在世上的最後一個字。
“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