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湖鎮驛館。

巡境司修士裡裡外外忙碌著收拾殘局,驛館外停放著許多蓋著白布的屍身。

此次巡境司可謂死傷慘重,其實傷的還好,巡境司受傷未死的只有兩人,監察使白玉,河西州提督金虎。

整個河西州七城來了五位指揮使,戰死四位,副指揮使十一人,戰死八人,再往下還有月湖鎮助手修士,各城修士戰死者尚未統計完畢,月湖鎮平民死傷尚未統計完畢。

就當下而言歷經或圍觀此戰未死的只有重傷昏迷王應墨、白玉、金虎三人、以及徐樞張衝兩人。

徐樞畢竟不是巡境司人馬,又是王應墨的人,所以在金虎的照料下不曾迎敵才僥倖沒死。否則看看當時還在驛館的巡境司眾修士,哪個不是上去一個照面便被鬼嬰吸乾隨意丟棄?

徐樞此刻也是頭疼無比,那個先前還殺人如麻的女魔頭現在就在他房間裡,還化作了一個五六歲小女孩的模樣昏睡不醒。

按理說應當立即誅殺此獠才對,但莫公子倒下前看向鬼嬰的眼神他瞧的千真萬確,半點殺氣也無,甚至最後還掃了他一眼,那眼神裡的含義徐樞這種聰明人不會看不懂。

是要讓他照看好她。

故而此時面對巡境司一眾來要人的修士她也是頭疼無比。

“徐先生,那魔女殺我巡境司如此多同僚,你今日若交出來,就別怪我等動粗!”為首的是倖存唯一一位指揮使,上遠城指揮使,於震強壓著怒氣道。

任誰也想不到此戰會如此慘烈,河西州七城巡境司不說全軍覆滅也不遠了!!

而此時這問道院的門生竟然還護著那魔女!難不成當我巡警司是泥捏的?!!!!

徐樞看著眼前殺氣騰騰的幾人有些頭皮發麻,要是動起手來她哪裡擋得住。

只得硬著頭皮道:“莫前輩對裡面那位還有安排,諸位等莫前輩醒來再來商議如何?”

越城副指揮使李寅怒道:“我越城指揮使副指揮使皆至,手下十三人來此,如今只有我一人苟活,今日要麼我死在那魔女手裡要麼就把他交出來。”

“對。”

“對!”

一直間門口鬧起來,大有再不行就直接打進去的架勢。

“鬧什麼呢,成何體統!”就在此時一道威嚴聲音傳來:“你們監察使白玉白大人呢?讓他出來說話。”

來人正是梁眾山與李正陽。

徐樞聽到這道熟悉的聲音不尤一喜,趕緊從眾人中擠過,行了個學生禮:“學生徐樞見過副院長大人。”

李正陽奇道:“你是道院學生?怎麼會在此地。”

徐樞苦笑道:“先生,此事說來話長,學生還是先給您說說眼下的情況吧。”

徐樞儘量簡短的將事情說了一遍,特別強調了王應墨要先留下鬼嬰的事情。

李正陽聽完也知道巡境司現在是即群情激憤又群龍五首,只好也先安撫一下道:“巡境司諸位同僚,老夫問道元副院長李正陽,巡境司傷亡慘重,朝廷必然不會忘了諸位功勞,那鬼嬰既然是罪魁禍首之一,還得細細盤查才可決定如何處置,此等流程想必各位也是心知肚明,此事等你們監察使白大人醒來再說,可否?”

大楚尚武,人家堂堂道院副院長身份修為擺在那裡,說話這般客氣已經是給了天大的臉了,巡境司眾人不敢再鬧,於震只得道:“李大人客氣,只求李大人給我巡境司同僚一個公道。”

李正陽點了點頭,於震帶著還有些忿忿不平的其餘人離開。

此時徐樞才發現,那個和副院長一起來的老人已然不見。

徐樞看向李正陽,李正陽搖了搖頭示意不該問得別多問,徐樞也不敢再多說。

屋內,梁眾山單手捏住鬼嬰手腕,眼睛微微眯起。不多時便慢慢放下,嘆了口氣,身影再度消失不見。

老人先手出現再金虎白玉和王應墨房間。

金虎此刻與當初徐樞相似,大道歸元符沒有辜負王應墨期望救了她一命。

至於白玉則純粹是拼了小半條命才使出那招定住鬼嬰,只能慢慢恢復倒是沒有性命之憂。

但當看到王應墨狀態時,老人面色逐漸凝重。

他輕輕開口:“正陽。”

這聲音不輕不重卻恰好傳遍驛館,聽到聲音得李正陽與徐樞一同來到王應墨房間。

梁眾山先前也聽了徐樞一番簡述,問道:“這便是那個莫小兄弟?”

徐樞恭敬道:“回前輩,正是。”

老人與先前看鬼嬰一般抓起王應墨手腕,但很快停下,他感覺到王應墨身周不同尋常得靈力波動,擔心貿然以靈力探查會適得其反,於是作罷。

天地昏暗,無邊無盡,王應墨身處其中,找不方向,沒有上下左右之分,他甚至感覺不到自己身體的存在,在這片位置的空間中王應墨唯一能感覺到的事一股強大柔和的力量,王應墨很熟悉,大衍道身的力量。

他之所以能戰至如今,能搏殺噬魂宗三大高手,能與道脈巔峰的趙元啟硬碰硬,能連續擊殺鬼嬰八次,最後一次還能以身衍道與鬼嬰性命相搏,極大程度上都源自此法身的奧妙,但此刻展現在他感應中的這股力量如此龐大浩瀚,絕不是他能在這個階段擁有的。

但王應墨很快就想明白了這股力量源自於誰。

天地間除了他父親王之渙還有誰能將大衍道身衍化到如此境界還留在他體內?

王應墨感受到這股力量,心安無比。

他知道他死不了。

果然下一刻在他的感應中又有兩股力量騰起,一股與衍道真意相似卻弱小得多,但卻帶著一股毀滅的氣息,是王應墨先前施展的以身衍道,還有一股同樣比以身衍道強大的多的力量,這股力量無比溫順,充滿生命,那是白符中湧現的力量。

王應墨自身產生的衍道之力雖然弱小,卻致命,畢竟那是他自己的選擇,是他實戰此招的代價。

但它與另外兩股力量的差距實在太大。

所以在它襲向王應墨靈魂之時,被衍道真意和白符之力很快截住,並不斷消融,王應墨,在這個過程中王應墨只感覺到一股強烈的撕裂感直擊靈魂深處,幾乎要將他扯碎,於是他本能一般運轉起東帝經,竭盡全力抵抗這股撕裂感。

這是他從未感受過的痛苦,發自靈魂深處,即便自幼那麼多次伐骨洗髓也無法讓他對這種痛苦有半點抵抗力。

但是直覺告訴他他不能停下東帝經,一但停下,三股糾纏在一起的力量必將把他的靈魂撕碎。

所以即便那痛苦如此讓人不堪重負他也堅持著,發出無聲的吶喊,好似靈魂都在地上疼的打滾也不曾一刻停下東帝經。

然而東帝經的運轉沒有然痛苦減少點。

因為東帝經在不斷修補他的靈魂,而三股力量則在不停撕扯。

他陷入了一個迴圈,一個靈魂被不斷撕裂又癒合的迴圈。

王應墨不知道他是怎麼堅持下來的。

但就在他快要被折磨瘋了的時候,那撕裂感開始衰弱,直到停止,他再也堅持不住,意識陷入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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