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都州以北,是無窮無盡的霜雪海。

對於霜雪海,說法很多,有傳聞渡過霜雪海還有一片天地,也如五州天下般繁榮,那裡同樣是修行者的世界,還有傳聞霜雪海是世界的盡頭那裡什麼也沒有,只有一片寂靜,然而事實上五州天下史書記錄中從沒有人穿越過過這片神秘的地方,歷史上無數探險者曾融入海上風霜,卻大多一去不回,少數能夠回來的也只是半途而返的人。

唯一帶回來的有用資訊很少,其一是霜雪海越往北靈力越稀薄,其二是海面幾乎全部冰凍卻有許多有靈力環繞的海口,沒有冰雪覆蓋,星羅棋佈般散落在這片,茫茫雪原之上。

李董書站在皚皚白雪上眺望霜雪海,身旁是拿著劍鞘百般聊賴的紅衣少女酥酥。

先前她借用酥酥神通映照天下梅花,除卻一些宗門範圍和險地絕地,她並不曾感受到王應墨半點氣息,梅花隨便遍佈天下卻也不是處處都有,這個方法顯然行不通。

酥酥自然知道主人是借自己的什麼能力找小主人,結果卻是沒找到,幫不到主人,難免有些小小的難過,李董書其實對此並沒有多意外,但也有忍不住失落。

墨兒才十五歲,半點江湖經驗沒有,她這個做孃親的如何能夠不著急?當下任何辦法恐怕都會視作救命稻草一般。

酥酥雖然天性純良,又常年不曾與人接觸,現在與一個十來歲的少女一般無二,她卻能清晰感受到主人的失落。

於是她小聲安慰道:“說不定小主人也會像酥酥遇到主人一樣遇到一個會幫助他的人呢。”說到這裡她語氣也有些輕快起來:“說不定還會送他回家咧,主人也不要太擔心了。”

聽著少女不太現實的安慰,李董書也沒來由多了一份心安,但也對此不知可否,畢竟江湖殘酷,不是誰都能遇到好人的。

她知道如今之計恐怕只能等待王家在各州明線暗線的訊息了。

除此之外,她手中的尋字令與當年王之渙封住王應墨丹田的破字令也有感應,但卻有範圍限制。

看來還是得去神都找那位問問了。

“你這些年想必無聊的很,我帶你去神都逛逛。”李董書輕聲道。

酥酥一下子開心起來:“好啊好啊。”旋即又覺得自己好像不應該這麼開心,畢竟小主人還沒找到哩,於是又道:“我們去神都找小主人!”

李董書笑著摸了摸她的腦袋,兩人消失不見。

霜雪海的風霜無休無止,隨著北風吹向陸地的大雪也少有停下的時候,兩人的腳步很快再次被雪花掩埋,好像從沒來過,事實上這片神都州極北的大地,幾乎終年都遮掩在風雪之下,儼然是一個白色的世界。

再次醒來,是深夜,一股強烈的虛弱感襲來,此時的王應墨體內已無半點靈力殘留,先前撕裂靈魂的痛楚仍然讓他心悸不已,身上殘留的痛楚還沒有完全退去,他捂著額頭坐起開始打量四周的環境。

他躺在一張雕花精美的木床上,被褥看起來材質極佳,房間略顯奢華,即便他昏睡著也有一盞油燈明晃晃的搖曳著照亮整個屋子。

他鬆了口氣,能在這樣的環境裡醒來,想必那一戰結果壞不到哪裡去。

他看了看門外,果然有一道人影佇立,他微微咳嗽一聲。

“咳。”

門外那道身影立馬透著些驚喜道:“莫前輩,您醒了?”

王應墨聽出來了,那是楊謙的聲音,當時巡警司死傷慘重,不曾想他倒是活了下來。

“嗯。”王應墨淡淡回了一聲。

楊謙立即道:“我去請白玉大人和問道元的高人。”

對於大陣外的戰鬥王應墨是知道的,不過他也不知道具體來的是何人,現在看來應當就是問道院高人擊退了趙元啟幾人吧。

“你先進來,我有事問你。”王應墨沒有直接讓他去叫人。

一來王應墨此時狀態太差,他不想以這樣的狀態去面對那種等級的高手,而來現是深夜,也不想此時打擾他們,而且來人中必然有靈胎境的高手,若是有心留意現在想必早已發現他醒來了,然而對方卻沒有主動來見,想必也是想讓王應墨休整一番,倒是體貼。

楊謙是個聰明人,即便白玉憂國命令讓他在王應墨醒後第一時間通知他,但他也不會不知變通,於是他輕手輕腳的開門走進房間,來到王應墨面前垂手而立,眼眸微低,顯得很是恭敬。

巡境司是個常年跟修士打交道的衙門,在這個衙門禮混久了即便修為不高,眼界也不會低,對於當時的情況眾人或多或少都有些許理解,再加上白玉大人有意無意的透露,現在在巡境司都傳開了。

雖然最終是問道院擊退魔教眾人,但其中起關鍵作用的還是這為莫前輩,若非這位莫前輩擊敗那鬼嬰,不但大陣內所有人都要死,而且截月山這個當年的魔道魁首恐怕都要死灰復燃,重新屹立在這片大地上。

可以說在大陣內的所有人都欠了王應墨一條命。

這也是為何巡境司一眾人在鬼嬰門外能被徐樞區區一人攔住的重要原因。

當然他楊謙壓根沒去鬼嬰門口,不是他對同僚的戰死漠不關心,事實上,他也有幾位好友戰死於此,乃至於對他們這些下屬向來不錯的燕回指揮使也戰死在此,若能為同僚復仇他也是一百個願意,只是他透過跟徐樞的幾面之緣也提前知道了王應墨的意思,所以做因為一個聰明人,他自然不回去出這個黴頭,跟何況河西州巡境司上下此次雖然大傷筋骨,但何嘗又不是一個機會呢?

隨意他主動向白玉請命願意日夜守在莫前輩門前,照看昏迷不醒的王應墨。

“我昏迷後是什麼情況?”王應墨隨意問道,其實他也知道以楊謙的官帽,不會了解太多。

此事牽扯巨大,說什麼截月山是魔道魁首人人得而誅之,起先他是不曾多想,但此刻透過與趙元啟幾次交談,他知曉其中恐怕另有隱情,至於具體什麼情況他也猜個七七八八。

無非是截月山橫亙在了楚國擴張的版圖上,楚國找了哥介面滅了截月山之類的情況罷了,對於這種行徑他理解但不認同,當然他認不認同也沒什麼鳥用,對於這樣的事他還能如何?那不成去為截月山討個公道?他沒那個本事,他現在能做的是什麼?不過看好眼前之事,能管的管一管,管不了的也不會上去找死。

想到著他不免嘆了口氣,自己這次冒冒失失上了月山,難道還不事找死麼?

楊謙正要開口又見王應墨嘆氣,只得小心翼翼看向他,還以為是自己那裡冒犯了這位高人。

王應墨擺了擺手示意他直接說。

楊謙知道的確實不多,問道院來了兩位高人和護院聖獸畢方大人。

聖獸畢方,楚國朝廷見過沒見過的都認識,主要是這等大名傳遍天下的聖獸那個不知誰人不曉?

兩人中一個是副院長李正陽,另外以為高人除了一開始漏了個面後面再未出現,他楊謙當時不在場,當然不知道是誰。

至於陣法外發生了什麼他自然也不知曉。

“咱們青陽城,已經派了守軍過來打掃戰場,白大人曉得莫前輩體恤百姓,叮囑了城主那邊要妥善安置倖存居民,至於家屬補償和傷病號救助也一併安置妥當。”楊謙知道王應墨對凡人的態度與大多數修行者都不太一樣,所以這件事也著重提出來說了一番。

王應墨點了點頭。

其實月湖鎮居民傷亡算太嚴重,死傷的凡人甚至不比巡境司修士多。因為鬼嬰初現的付氏一家小院離驛館不算太遠,鬼嬰在暴露行蹤後便只撲驛館,除了沿途凡人皆盡淪為她吞噬的物件之外,其餘地方並沒有遭到襲擊,哦,還有鎮長錢成與姓孟的供奉暴斃家中。

“這錢家有樓、孟兩位供奉,那姓樓的還是個不知道錢成從哪裡找來的三境修士,但在錢家發現錢成、孟供奉暴斃,姓樓的則是死在鎮外,頭顱被斬下。”楊謙一提起此時王應墨便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那個三境的樓供奉多半就是她在鎮子外邊順手斬殺的魔修,此人想必是早早遍潛伏在錢家,是趙元啟的一枚暗子,接著巡境司修士被鬼嬰吸引這才殺了錢成孟供奉準備撤離。

王應墨頓時對趙元啟又多了幾分忌憚,他此時還不知道大陣外戰況,但他清楚的知道趙元啟這個傢伙即便事不成,恐怕也能跳掉。

提起姓樓的魔修,他面色有些古怪,那個樓供奉還向鎮外逃去,趙元啟難道還給他留了什麼後路?以那個傢伙的性子這姓樓的會有活路?恐怕未必吧,按照趙元啟當時的態度來看,大陣內恐怕所有人都只會成為鬼嬰的養料。

王應墨一邊聽著楊謙講述一邊也在默默恢復,只是這般吸收天地靈氣實在緩慢。

見楊謙也沒有什麼實用的訊息,於是便道:“既然我已經醒了,你就不必守著了,自去休息吧。”

楊謙自然不會不識好歹,於是抱拳道:“下官告退。”

直到快推出門口時王應墨才又道:“楊副使,這幾次幫了我不少忙,白大人那邊我自會提一提。”

楊謙一聽此話眼睛猛然一亮,又在門外轉身壓抑著激動的心情道:“多謝大人提點,下官日後必不忘大人之恩。”

王應墨不再說話,楊謙也是懷揣著激動的心情告辭離去。

楊謙多次之前提醒他月湖鎮居民險狀,此次有著重提起了對月湖鎮居民的安置,即便是刻意討好王應墨,但也能見幾分善心,加上此人心眼活泛,又很會說話,王應墨自然不介意跟白玉提一提他,這點點香火情,從他多次救下白玉小命的份上來看,想必是有的。

房間內恢復寂靜,桌上 的油燈不知用的什麼油,甚至有些淡淡的香味傳出,而且很是耐用,這麼一盞幾天不必添油。

王應墨取出蔻梢,開始全力恢復,明日想必問道院的高人便會來見他,對於他這個橫空出世的道脈修士,想必他們都會有不少的問題,而且此後何去何從,王應墨還得好好盤算一番。

從先前楊謙的談話中王應墨還得出一個訊息,那個白玉故意再巡境司眾人中透露他在此戰中的仲要性,還著重強調他乃是受白玉邀請前來助陣的散修。

恐怕著白玉不無拉他進巡境司的想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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