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較於遲宇軒與董葉的大戰,此刻在場最強的兩人似乎並不是特別關注,反倒是王應墨與苟樹的大戰成了焦點。

昭明很清楚遲宇軒的實力,作為當代楚國年輕一輩中毫無疑問的絕頂人物,他並不擔心遲宇軒,即便那個董葉十分不簡單。

至於華陽與斗笠,他們更是從頭到尾都沒有看過一眼,委實是靈胎境天涯分出生死太難況且瓊玉今日一行目標與原本就不在人。

下方那場戰鬥已經進入白熱化。

王應墨此時身上傷口更多了。

這絕對是他經歷過最勢均力敵的一戰,而且苟樹是當著他的面晉升的道脈後期。

他逐漸意識到那劍譜或許不凡,但這個苟樹的天資才當真驚人。

苟樹此刻進入了一種奇異的境界,他渾身散發劍氣,好似整個人都化作了一柄絕世兇劍,一往無前。

王應墨則是半步不退,任由劍氣割裂身軀,一步步前行,一次次斬出長劍,在苟樹的雙臂上留下道道傷口,那些傷口初始很細小,甚至很快便在苟樹的靈力作用下恢復原狀,但王應墨的劍越來越快,越來越重,傷口越來越多,也越來越深。

漸漸的他的恢復速度開始跟不上王應墨造成傷口的速度。

他開始想躲避,但王應墨怎麼會給她這個機會?

縱橫的衍道之力與苟樹的劍氣交錯,纏繞,同時也將他禁錮在原地,所以他只能憑藉雙臂與王應墨的七星衍道真劍硬碰硬。

高空的昭明罕見的有些興奮:“要出結果了。”

瓊玉只是冷眼旁觀,似乎對苟樹的死活並不關心。

“噗嗤。”

終於,七星衍道真劍落下並沒有再發出金屬碰撞的聲音,而是直接切入了苟樹的血肉中,他的劍意破了。

七星衍道真劍雖然同樣黯淡了許多,但終究還在。

苟樹躺在地上,雙臂盡斷,胸口一道巨大的傷口從肩膀延伸到腹部。王應墨渾身浴血,衍道真劍潰散,他大口喘息,但還是死死盯著苟樹。

在王應墨祭出七星衍道真劍,苟樹催發一身劍氣時,兩人不約而同的選擇了死戰,最終才形成了衍道力量和劍氣糾纏兩人皆不能退的局面,所以從那一刻起,他們就註定了必須分出生死。

但最終倒下的是苟樹,站著的是王應墨。

東帝經終究得天獨厚,哪怕是在這個大道殘缺的世界,依舊如此。

王應墨打熬了十年的體魄在東帝經的加持下擋住了苟樹的劍氣。

王應墨知道贏的不是他,而是他所獲得的資源。

這也讓他更加清晰的認識到,任何一個修士,都有其獨到之處,很多散修,缺的並非天資,也不差努力,差的不過是一個好的身世,或者一點點運氣罷了。

苟樹的眼神已經有些渙散了。

他張了張嘴,卻沒有出聲。

其實他確實不怎麼喜歡說話,平時像個啞巴。

只有在殺人和享樂之時話會很多。

即便他已經修行到了道脈後期,那又怎樣?他始終都覺得還是那個連自己的鋤頭都護不住的村夫。

那樣混亂的世道里,活下來的往往是那些不擇手段的人,而他就是其中一個。

他曾經也以為是命運選中了他,賜予他修行天賦,但當他再次看見那個搶了他鋤頭的人時,復仇的怒火就那麼燃燒起來。

他殺了那人全家,強姦了他的妻子,燒燬了他的房子,在那場大火中,他的怒火燒的更旺更烈了,於是他開始沉淪在殺戮和肉慾的快感中,這讓他們有種莫名的滿足,就好像,他在向這個世道復仇。

為什麼?

就因為一把鋤頭麼?

恐怕不是吧。

曾經的他也有家人,也有朋友,雖然不富足,但地裡的莊稼養活一家人也勉強可以,戰亂和災荒迫使他們離家,流民和強盜讓家人分散。

直到他爹把最後的糧食留給了他,自己被餓死時,他只剩下那點粗糧和一把鋤頭,最後那把鋤頭還被搶了。

苟樹一直有件很後悔的事,那個搶他鋤頭的人,明明生活不錯在當地開了個鋪子,親戚還有點關係,所以即便實在那個兵荒馬亂的年代,竟然還養得起兩個娃。

可他為什麼要搶我的鋤頭呢?

你一個開鋪子的搶我的鋤頭幹嘛?難道就因為我是落了單的流民,好欺負?

這個問題他沒有在復仇的時候問出來,因為當時的他被殺戮的快感充斥著,忘記了。

為此他還後悔了好多年呢。

他嘴唇顫抖,一直唸叨著什麼。

王應墨此時並不好受,以至於聽力都收到了影響,但他聽到苟樹的碎碎念時還是忍不住集中精力去聽。

原本他以為這傢伙還會念叨什麼他之前做過的惡事醜事。

但並不是。

苟樹之時一直重複一句話。

“他搶我的鋤頭幹什麼呢?他搶我的鋤頭幹什麼呢?他搶我的鋤頭幹什麼呢?他搶我.........”

就在這樣的重複中,苟樹徹底沒了聲息。

王應墨自然聽不懂。

對於苟樹來說,被搶走的其實不是鋤頭,大概是他最後的良知吧?

王應墨確定了他的死亡,放鬆下來。

遲宇軒與董葉的戰鬥依舊在持續。

王應墨也不知道他們什麼時候能分出勝負,於是他乾脆利落的坐下開始調息養傷,仇良的刀,苟樹的拳頭和劍意都在他身上留下了或輕或重的傷口,加上他此時靈力消耗巨大,此時要是再有一個尋燕這般的修士恐怕壓也只有死路一條。

天空上,昭明開懷道:“次子當真厲害,不負老天師盛讚。”

瓊玉七照一夜間戰死三人,皆殞命於同一人之手,此戰訊息一但傳出,莫印這個名字必然響徹大楚修行界。

至於齊國,嘿,月山一役恐怕也早已在齊國高層傳開了吧。

瓊玉依舊佇立在昭明不遠處,對於仇良三人的死亡她半點波瀾也無,也是轉身定定看向昭明。

昭明頓感不妙,就要出手護住王應墨,瓊玉口中卻先他一步吐出四字:“霜——漫——寒——穹。”

天地間頃刻有一道風雪席捲,瞬間將兩人包裹,短暫的切斷了昭明對破甲的掌控。

下方的王應墨只覺得氣溫驟降,抬頭一看,只見以昭明與瓊玉為中心,是漫天冰雪懸浮,瑰麗無比,卻有寒意透徹心扉。

王應墨毛骨悚然,這感覺卻不是來自空中瓊玉的手段,靈胎境再強,也不至於能在對付昭明的時候還能影響他,所以著感覺的來源另有其人。

他低頭看見在遲董二人戰場的相反方向,走廊的盡頭,一個黑袍男子默默立在那裡,給王應墨一種他很早很早就在那裡只不過沒人發現的感覺。

黑袍飄動,人已致身前。

黑袍中浮現半張臉,精緻的下頜線和飽滿的嘴唇,聲音卻是有些乾枯的男聲。

“鬼侍是用齊國戰俘,用活人煉製的傀儡,這就是你幫他們保護的東西。”

王應墨並根本來不及調動靈力,來得及也沒什麼用,此人至少是靈胎境起步,不過王應墨並沒有在他身上感受到殺意。

但這句話對王應墨的衝擊遠高於站在他面前的黑袍男子。

直到此刻他才知道這艘船上運載的貨物竟然是用活人煉製的傀儡!!!!

梁眾山出現了,他似乎一直在等這個黑袍男子,洶湧的拳意是王應墨與苟樹的戰鬥完全無法比擬的。

船身側面被轟出一個大洞,黑袍男子也被那一拳打出船外,梁眾山追擊而去,離開前深深看了王應墨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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