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歸隱,含於其中。

王應墨身處殘陣位於此山山腰之下,山腳之上,略高出大地一線,視線極為開闊,宛若將天下盡收眼底,然而此時,王應墨卻再感受不到這份波瀾壯闊,因為遠方,一雙金色眸子凝望而來。

一頭斑斕猛虎置身天地間,雙掌交叉於胸前,碩大的頭顱放於雙掌之上,懶懶而臥。

王應墨身邊雷符自動懸空,散發出淡淡紫光,紫光中有雷芒乍現,王應墨身上壓力驟然一減,短短數秒已然衣衫盡溼,可見壓力之大。

雷符庇護之下王應墨不但看見了斑斕猛虎還看見了猛虎所在之地,一座矮山,山上芳草盈盈,周邊不但有陽光灑落,尤有星辰皓月環繞。

猛虎緩緩起身,僅僅一、步邁出,便來到王應墨面前,王應墨視線再度為之一空,腦海中充斥著猛虎身上斑斕之色,舍此之外就只有那一雙金燦燦的眸子。

雷符光芒暗淡,被猛虎一隻毛茸茸的大爪子抓在掌中,而後隨手丟向一邊,再無動靜。

王應墨陷入了一種難以言喻的境地之中,猛虎在圍繞王應墨緩緩踱步而走,細細打量著眼前的弱小人類,而王應墨卻滿眼都是那雙要看透一切的金色眸子。腦海放空,再無半點情緒,沒有恐懼,沒有緊張,連對猛虎的好奇也消失無蹤。

在圍繞王應墨數圈之後,斑斕猛虎坐在王應墨不遠處,閉上眼睛,舔了舔爪子。

王應墨腦海中的金色眸子消失不見,整個人為之一鬆,一屁股便坐到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息起來,看著面前端坐在地上的老虎,王應墨顫顫巍巍的開口:“前輩,小子意外到達此地,若有冒犯,還請前輩恕罪。”

老虎眼中金光早已斂去,先前取代天地而立的偉岸身影此刻也不復存在,此刻便如同一頭尋常山林猛虎。

王應墨此刻極為緊張,先前猛虎展現威勢如此可怖,必然是一方大妖,恐怕九華山那些妖王也遠遠不及,而東海州妖族幾乎都歸於九華山一脈,此刻眼前大妖如此強絕,若是九華山隱世的老祖宗級的大人物,恐怕就是就是剛出狼窩又入虎穴。除非,此地已不是東海州,否則王應墨今日必然凶多吉少。

不是東海州?

驀然間,王應墨想到一種可能。

日月星辰環繞!金色眼眸!斑斕猛虎!

一個冠絕一州天地的名字呼之欲出!

山君!

王之渙帶王應墨見過的大人物不在少數,不只是東海州,即便其餘天下數州王應墨也見過許多,但他不曾見過卻屢屢聽父親提起還冠以“大人”稱謂的只有兩人。

西域妖獸共主,山君大人便是其一。

王應墨面色一喜,忙拱手道:“晚輩王應墨,見過山君大人,家父王之渙時常惦念前輩,晚輩替家父向前輩問好。”

王應墨記得王之渙說過曾受過山君大人一份不是恩惠的恩惠,詳情王應墨並不清楚,但想來應該有幾分情分?那就先行套個近乎再說。

山君依舊閉眼坐在原地,全然沒有要搭理王應墨的意思。

王應墨見山君不動,自然也是半點不敢放肆,只好立於一旁偷偷打量這位名動天下的一方豪強。

王應墨此時一個懸著的心稍稍放下些許,一來山君大人與父親王之渙或許有幾分交情,二來此等人物若是要害他王應墨都不必降臨此地,一念的事情而已。

故而王應墨更為好奇的是山君大人降臨此地的原因。

想必必然與他王應墨有關。

只是看起來山君大人像是.......在等什麼?

王應墨見山君大人不再有動作,乾脆盤膝坐下,拿起蔻梢,開始汲取其中靈氣,默默修行。

東海州北地,武夷山,王家,山腹中,一名幼童盤膝而坐,正是王家老祖王純。

王純眉心處有一枚九色丹藥懸在空中,絲絲縷縷的九色光華緩緩流入眉心。

一襲青衫的王之渙立於一旁,手持一枚玉淨瓶神色肅穆。

瓶口不斷有神泉液凝成細流搖曳而出,逐漸將王純整個人都包裹起來。

王之渙行此事是極為專心,以至於連身後之人的到來都未曾察覺。

“家主。”直到身後之人開口,王之渙才回頭望向來人。

“袁稷,你怎麼回來了?”來人赫然是臨州城主袁稷。

王之渙一驚沉聲道:“墨兒呢?”

袁稷難掩羞愧,將臨州城發生的事都告知王之渙。

王之渙持玉淨瓶的右手一抖,隨後迅速穩住,旋即面色鐵青:“誰幹的?”

“難以查證,恐怕是蓄謀已久,只是此次生變給了機會才斷然出手。”

王之渙顯然怒意已經到了一個快要壓不住的地步了。但又忙於手中之事不得不強行壓住滔天怒火。

一道蒼老的身影突然出現在王之渙身旁:“去吧,此地交由我即可。”

老人接過玉淨瓶。

王之渙一拱手後直接離去,袁稷緊其後。

王之渙來到王家主殿,此時李董書也得到訊息在此等候。

直接大殿之上劍氣肆意,李董書身後長劍更是錚錚作鳴,彷佛在宣洩主人的怒火。

王之渙深吸一口氣道:“墨兒命魂依舊安好,想必是性命無憂,你先不要著急。”

李董書死死望著袁稷,身後長劍幾乎就要出鞘。

袁稷陰沉著臉開口道:“主母要懲治我乃至要殺我,也還請等袁稷先去尋找小墨,若是找不到或者帶不回來,袁稷自當賠上這條命!”

王之渙暗道不好直接出手,李董書一劍卻是先行將袁稷直接釘入地面。

“我和姓王的都不在臨州城,你還敢去府外逞兇殺人,予人如此機會,我不是殺你只是找回小墨後怕他難過。”隨後直接離開趕往臨州城。

王之渙取出一枚令牌甩給袁稷道:“去調動各州密探,讓他們找尋破字令,一但有感應,必須直接稟報本家,此外此時先不要聲張,不然墨兒只會更危險。”而後同樣離開趕往臨州城。

袁稷擦去嘴角鮮血,接過令牌,眼中兇光迸現。

臨州城,王之渙趕到殘破的城主府後直接揮手放出六面小棋籠罩整個城主府,隨後來到傳送陣所在處,望著被雷光完全摧毀的陣法,王之渙臉色一下難看到了極點。管寧為了不讓對方尋到蛛絲馬跡,對陣法的摧毀極為徹底,加之原本的陣法就已經殘破不堪,所以別說對方,即便是王之渙這個當世陣法大家也難以從中看出陣法傳送的目的地。

“只能看出目的地不在東海州,其餘幾州皆有可能。”王之渙對李董書說道。

“尋字令給我!”李董書伸手。

王之渙取出一道令牌,李董書接過令牌直接離去。王之渙欲言又止,最終重重嘆了口氣。

西域,遺址。

山君緩緩睜開雙眸,眼中金光再度開始肆虐,一旁的王應墨隨之停下修行,有些不安的看著眼前這位。

身後高山之上一道神光飛來,山君抬手,毛茸茸的虎掌中探出一隻寒光四溢的爪子,爪子在神光之中瞬間劃過,竟有一道門戶隨之而開。

王應墨心中泛起不祥預感。

果然,一股無形的力量裹住王應墨直接將其拋入門中。

最後在王應墨眼前閃過的,只有山君那雙金色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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