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劍神李董書自青神山巔化虹飛向遠方時,從臨州城內同樣有幾道身影拔地而起,在此緊要關頭能引得各方有此動作的,自然只能是瀛洲島生變。

瀛洲島作為海外三島之首,與其餘兩島尤為不同。蓬萊、仙杖兩島自古以歸墟宗,尋道宗兩宗獨尊,瀛洲島卻因為幅員遼闊又被稱作天下第六州,若不是早早被瀛洲老道煉作法寶,恐怕便早已坐實了了這第六州之說。故而瀛洲島上宗門眾多,當然是以瀛洲一脈最強。

千年前瀛洲島突然裹挾著一眾來島遊歷的各方修士消失無蹤,五州震動,要知道那時島上可是又幾位大人物也在,如王家那位六歲便及冠修行的老祖便在其中。

若說是瀛洲老道遇襲那這天下絕對無人能無聲無息的讓瀛洲島消失,可若是瀛洲道人卷島而走,那他想以一己之力留下那幾位驚才絕豔的各方豪傑也是斷斷不可能的,於是便給天下人留下了一個千年謎團。而今瀛洲島重現,那麼瀛洲道人和那幾位是死是活?瀛洲到底去往了何方?

此刻海外瀛洲島異象橫生。

王之渙與王家外姓長老餘鳳山前幾日便已登島。

餘鳳山作為王家外姓第一長老,今日竟面色中有難以掩飾的擔憂甚至是可以說是惶恐,這是自王之渙記事以來從未見過的,不過王之渙自然很清楚其中原因,餘鳳山是王家那位六歲及冠修行的王家老祖王純的半個弟子,之所以是半個,是因為王純當年始終未曾賜姓餘鳳山,故而餘鳳山始終未入王家族譜次譜。

當年瀛洲島失蹤,餘鳳山曾在瀛洲海徘徊數十年之久,久到連王家都放棄尋找這位家主且宣佈封山仍然不肯死心。最終苦尋無果這才返回王家長久閉關不出,直至王純一脈又出了個王之渙才出關擔任王之渙護道人。

此時瀛洲島再現無疑是給了餘鳳山很大的希望,但與希望相比餘鳳山更害怕的自然是噩耗。

“老爺子也不用太擔心,老祖當年如此修為,不可能與家族毫無聯絡且沒有半天動靜就遇害,必是有其謀劃。”王之渙一襲青衣,風神俊朗,髮髻中插有一支木釵。

“但願吧。”餘老爺子長舒一口氣強行按捺住心中急躁。

此刻兩人仍在瀛洲島外圍,不是不想前往瀛洲一脈道觀一探究竟,而是瀛洲島此時有一禁制設於外圍,法陣不強並非難以破去,可瀛洲道人生死不知誰敢動此禁制?

而就在此刻不只是瀛洲島上眾人,乃至臨州城許多人都感覺到了瀛洲海深處變故。

設於瀛洲島外圍的禁制驟然破碎,瀛洲島內殺氣沖天而起。

王之渙勃然變色,瞬息間便與餘鳳山來到禁制外。

“如此殺氣,是要死多少大修士才能積累至此?瀛洲島到底去了何處?又經歷了何種戰事?”餘鳳山再難壓制心中擔憂,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那位老祖早早失蹤,王之渙不曾得見,但他在王家地位奇高,此時王之渙不只是擔憂家中先祖,瀛洲失蹤後重現且明顯歷經大戰,這背後隱藏的真相更是讓王之渙皺起了眉頭。

島內殺氣逐漸散去,一道充滿疲憊的蒼老聲音響起。

“諸位,入島一敘。”

餘鳳山瞬間眼神凌厲。

“瀛洲道人!”

王之渙聞言一肅沉聲道:“他似乎有傷在身。”

瀛洲道人當年威勢之盛,屹立五州之巔,失蹤千年從未現身為何受傷?又有誰能傷他?

瀛洲島四方皆有數十道身影掠向瀛洲島深處。

周圍諸多零零散散的島嶼上其實如今已經聚集了諸多散修,還有各大勢力修士,然而聽到那一道聲音後絕大多數修士都停下了腳步。雖然大多數人不識的瀛洲道人,但此人說話儼然一副主人口氣,即便不是瀛洲道人,想必也定是島中大人物,除卻各大勢力話事人,誰敢擅自登島?

餘鳳山不等王之渙出聲直接起身向島嶼深處趕去,原本打算等到李董書的王之渙也只好緊隨其後。

掠過瀛洲島上空時王之渙神識同樣掃過沿途。

溝壑縱橫。

滿目瘡痍。

遍地屍骨。

王之渙臉色愈發沉重。

此刻的臨州城,李董書離開時氣息磅礴,毫不掩飾。

袁稷在李董書離開後不久便來到閣樓中,遠眺瀛洲海。那股沖天殺氣即便遠在臨州城,袁稷也能清晰感受到。

王應墨雖感受不到瀛洲島之變卻也從母親的匆忙離開和袁稷的臉色察覺到了不對。

“袁叔,此行有變?”王應墨心再大也是擔憂父母安危的。

袁稷沉默了許久才道:“有餘公在家主身邊,再有主母趕往,再大的場面也應付得了。”

“城中有些事需要我去處理你與我一道。”

王應墨收回看向遠方的視線又開始沒個正形,笑嘻嘻道:“稷老哥,回頭你可得在我孃親那邊美言幾句,好歹別讓我再挨頓板子。”

王應墨這一打諢,袁稷心情也好轉幾分回頭笑道:“老哥?不敢當不敢當,你才是我大哥呢。”

王應墨汗毛一豎,腳底抹油就要開溜。

袁稷只是揮了揮手,王應墨就出現在他面前。

“袁叔,袁叔!袁大爺!你大人不記小人過,”王應墨哭喪著臉討饒道。

不曾想袁稷只是揉了揉他腦袋,笑道:“及冠了,少耍點孩子性。”

王應墨一巴掌拍掉袁稷的手怒斥道:“還長個呢。”

袁稷被拍掉的手順勢抓住王應墨肩膀,兩人瞬息間便離開青神山別院,來到城主府。

袁稷隨手招來兩條椅子,就在城主府議事廳前的院子裡一前一後的放下,袁稷冷漠道:“把那幾家的話事人叫來,順便還有那幾個勉強上得了檯面的本地勢力一把手也叫來,再放出話去,臨州城大小勢力要麼歸附我王家,要麼滾出臨州城。”

暗處有一人一拱手。

“對了。九華山那邊就不用去了。”

暗處那人在一拱手便匆忙離開。

“這是要做什麼?”王應墨大馬金刀的坐在袁稷身後奇道。

“臨州城這些年換來換去麻煩的很,以後就只屬於我們王家了,無關人等自然要讓他們滾蛋。”

“待會人來了,各方去留你來處置,還有那幾家必須離開,。”那幾家自然指的便是都給東海州能跟王家、九華山扳手腕的望氣谷和稍遜一籌的東海閣、神火山。

王應墨一呆:“我來處置?”

袁稷罵道:“你給我滾前面去坐。”

王應墨只得乖乖挪屁股做到前面。

袁稷這才坐到他身後娓娓道來:“家主拿下九華山妖王的事你知道,我們與九華山在臨州城這邊算是徹底翻臉了,九華山在這邊自然不敢再留人,相信九華山別府那邊已經人去樓空了。”

“妖去樓空”王應墨嘀咕道

袁稷回頭瞪了他一眼:“望氣谷向來偏向九華山,如今我們王家勢勝,便更是如此,東海閣算是佔據海濱但與我王家關係尚好,至於神火山與南陽州恆陽宗淵源極深,不管如何這幾家必須離開,至於是請出去還是‘請出去’就看你跟他們談的怎麼樣了。”

“至於臨州城本地那幾個宗門,能入眼的也就青玉樓和瑰海派兩股勢力,尤其是這個青玉樓,上任樓主八境巔峰修為還長期閉關尋求九境突破,其弟子也就是現任樓主同樣在八境,至於瑰海派倒是古怪現今瑰海派大長老修為最高在八境後期,瑰海派掌門是個小妮子,想必是個傀儡,被那個大長老牢牢把握在掌心,兩個門派你來拿主意。至於其他那些小門派就沒必要踏進這個門了。”

王應墨此刻內心難免有些踹踹,這些年常有跟在父親身邊,自然知道不管是望氣谷、神火山幾家東海州霸主還是青玉樓、瑰海派兩個本地地頭蛇,其話事人都會是些人老成精的存在,跟這些人打交道,一個不小就要著了他們的道。

此刻一位鬚髮皆白的老人跨入城主府便怒斥道:“袁老魔,你王家到底要做什麼?臨州城十年一換的規矩可是王之渙親自定下的!如今驅逐我等是何意?”

袁稷在王應墨身後施施然坐下,並沒有要搭理老人的意思。

“神火山飄搖峰峰主,宗正,沒想到他親自來管此事。”袁稷傳音道。

“宗前輩稍等,待望氣谷、東海閣兩位前輩到了,我一併給大家一個交代。”王應墨出聲道。

宗正這才將將視線轉移到王應墨身上,皺眉道:“你是誰家的小娃子,這裡有你說話的份?”

李董書帶王應墨入府之時並未掩飾,城中各勢力的眼線自然都看到了,此刻王應墨又坐在主位,連袁稷這個老魔頭都只能坐在後面,王應墨的身份宗正又豈會不知?明知故問,自然是不懷好意。

王應墨神色如常:“小子是打的你們山主抬不起頭來的那位王家家主的小娃子。”

五年前王之渙與神火山山主曾有一戰,神火山現任山主慘敗。

宗正臉色驟冷正要開口。

王應墨擺了擺手:“宗前輩非要與我一個小娃子爭口舌之利?”

宗正臉色再一黑,冷冷立於一旁不再言語。

不多時又有兩位修士走入,一人身著黑衣頭戴高冠,名叫傅南風,來自望氣谷,另一人則是東海閣主事齊望。

兩人一見一入門便注意到了宗正,具是一愣,隨即拱手道:“見過宗峰主。”

宗正原本也要入瀛洲島,但因為有傷在身,所以在瀛洲島生變後神火山山主傳訊嚴禁宗正前往,這才來此議事。傅南風齊望兩人在臨海城地位不低,卻也不敢招惹一位神火山數得上號的峰主,畢竟這些大修士不是人人都像玉尊妖王這般好說話。

宗正並未理會兩人只是冷眼望著王應墨,在等他的解釋。

王應墨微微坐起笑道:“既然諸位前輩都到了,那晚輩便直說了。”

“即日起,臨州城只屬於我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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