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傅南風瞬間臉色難看至極,齊望也是神色一變。

相比於兩人,早早擺出興師問罪態度的宗正反而對此並不意外,但臉色同樣不好看,臨州城涉及利益太廣,即便是望氣谷、神火山這樣的勢力同樣極其重視,東海閣再與王家交好,牽扯到自家利益,也斷然不會做出讓步。早年因為此城各方勢力紛爭不斷,兩百年前定下十年一換的盟約幾乎是唯一能讓各方滿意的結果。

傅南風只是望氣谷在臨州城的別府府主,負責望氣谷在臨州城大小事務,輔佐歷屆望氣谷城主,但現在也顧不上身份上前一步直接怒道:“小公子,當年規矩是王前輩牽頭各方定下的,如今是要出爾反爾麼?”

齊望雖未說話但同樣往前一步表明了了態度。

王應墨微微一愣,想要回頭看袁稷卻又強行忍住。

王家要奪臨州城並非一朝一夕的事,王之渙早早便與各方透過氣,要麼威逼要麼利誘,九華山便不用多說了,神火山山主慘敗卻能全身而退豈會沒有代價?臨州城便是其一。至於望氣谷,東海閣自然也是早早談妥的,這些年王應墨一直跟在王之渙身邊不會不知。原本是要等到在九華山後繼任臨州城再行此事,不曾想瀛洲島再現事發突然,王之渙不得不提前動手。

以宗正在神火山的身份不會不知此事,但神火山山主吃了大虧,至今還在閉關,連瀛洲島再現都無法趕來,再加上王家提前動手,神火山要故意在此事上為難在意料之中。

望氣谷向來親近九華山,再者未到時日,傅南風多半是還未得到訊息,也並不意外。

但東海閣與王家關係密切,在臨州城更是同氣連枝,王之渙要拿下臨州城第一個走動的便是東海閣閣主,所以齊望必然不可能不知道此事。

所以齊望此時的表現讓王應墨有些意外。

“這兩個在臨州城經營已久,有幾分根深蒂固的意思,兩家歷屆城主大小事務上有這兩個打點起來也十分得心應手。”袁稷再度傳音道。

王應墨一點就透,不但傅南風,想必齊望此人在臨州城有所謀劃,只是臨州城提前易主還要驅逐各方打亂了他的計劃,這才含怒而來。

“臨州城之重諸位心知肚明,家父當年牽頭定下規矩是苦於臨州城受爭端之累,難以展現其價值才選了個折中的法子,須知過往千年臨州城不是也曾被在座的各方牢牢握在手中?”王應墨不答反問。

隨後不給傅南風在說話的機會再次笑道:“傅前輩,家父前些年拜訪過望氣谷,徐藥師的淬筋丹讓晚輩受益良多,傅前輩回去後還請為晚輩帶一聲好。”

傅南風聞言一愣拱手道:“前輩不敢當,日後回谷得見師尊一定為公子帶到。”

“修行路上達者為先,小子剛開始修行自然是晚輩。”

這一愣王應墨便知道傅南風多半不知王之渙拜訪望氣谷一事,那自然更不會知道王之渙與望氣谷大護法交易。

於是傳音道:“家父曾拜訪過貴谷大護法,商議此事,前輩傳訊一問便知。”

傅南風收到傳音之後顯然心緒不寧,如此大事,他作為望氣谷在臨州城的負責人卻不知道,自然會不安。

王應墨轉頭望向齊望:“齊前輩,聽聞少閣主也在臨州城,晚輩曾與少閣主有過幾面之緣,擇日自會前去拜訪。”

齊望這才鬆了一口氣拱手道:“在下會轉告少閣主。”

王家提前接手臨州城並公然廢除盟約,他們幾家自然只有離開的份,雖然齊望早就知道此事,但原定還是兩年後,故而此時齊望在臨州城的謀劃正在關鍵時刻,王應墨既說了擇日拜訪少閣主,其意思再明顯不過,東海閣下屬皆須離開臨州城,但不包括東海閣少閣主,如此一來,齊望隨便換個身份便可跟隨少閣主待在城中,且王應墨放出如此善意,想必也不會干擾東海閣在臨州城的計劃,畢竟也是王家理虧在先。

“半個月。”王應墨道“半個月內請各位前輩安排好相應事宜,半個月後我王家自會前往接手。”

隨後又特地望向宗正:“宗峰主,半個月可夠?”

“哼。”宗正一甩手大步離去。

傅南風緊隨其後拱手道:“告辭。”

齊望笑道:“小公子以後亦再去東海閣可要讓在下儘儘地主之誼。”

王應墨笑道:“一定。”

等到三人都離去後王應墨好奇道:“袁叔叔,姜願來臨州城何事?”

王應墨所說的姜願便是東海閣少閣主。

袁稷笑道:“此人在臨州城已經待了半年了,據說是為了瑰海派那個小妮子掌門。”

王應墨壞笑道:“怎麼滴,愛而不得?”

袁稷沒搭理他只是對身後人道:“讓那兩家的人進來吧。”

不多時便有三人走入院中。

“青玉樓程顯宗見過公子。”一人身穿白衣面如冠玉,微微躬身道:“公子請人,於情於理都應當家師來見,奈何家師閉關正在關鍵時刻,還望公子見諒。”

“程樓主無須如此,天大的事打不過修行二字,何況青玉前輩即將突破,更是情理之中,再說程樓主不是親自來了麼?”王應墨哈哈笑道,不同於先前對待宗正等人,王應墨不在四平八穩的端坐於上,而是起身微微還禮再道:“素聞程前輩之名,家父也曾多次提起,今日前輩不來,晚輩擇日也要尋個機會拜訪。”

程顯宗面色一變又瞬間冷靜下來,旋即苦笑道:“原本以為那日從眾多前輩手中奪寶而去是自己的本事,不曾想還是王前輩手下留情。”

王應墨微笑道:“前輩不必自謙,家父對那日前輩手段可是讚不絕口。”

“往日之事容晚輩他日再與前輩敘舊,今日先談正事。”

王應墨望向餘下兩人。

一男一女。

一老一少。

王應墨再次坐下後才開口道:“想必二位便是瑰海派宋掌門和李長老。”

女子身穿黑衣,身材窈窕,有著一頭少見的紅髮,又散發著一股冷冷的氣息,給人一種矛盾又和諧的奇怪感覺,名叫宋婧稚,瑰海派掌門。在其身後一位白髮蒼蒼的老人微微佝僂,笑容和善,瑰海派大長老李牧。

女子聲音清冷開口道:“見過公子。”便不再言語。

老人只好笑著解釋道:“公子莫怪,我家掌門向來都是這般性子。”

王應墨擺了擺手笑道:“無礙,三位都到了便不繞彎子了。”

“今後臨州城不再十年一換,這是一事。”王應墨晃了晃手指道。程顯宗和瑰海派大長老面色巨震,宋婧稚同樣黛眉緊皺起。

“既然今後臨州城都只屬於王家,青玉樓與瑰海派再留於城內於理不合,需要儘快遷宗,這是其二。”王應墨停頓了一會再度開口。

“本公子知道你們雙方在此地經營已久,遷宗必然傷筋動骨,我王家也不是不講道理的,會對你們雙方做出補償。”王應墨不在晚輩自稱,而是以一種不容置疑的語氣說到道:“如果願意你們雙方可在我王家轄境內尋一處靈脈落腳,當然這不在補償之內。”

程、李、宋三人自然知道這是什麼意思——歸附王家。

“此外,兩宗在城內大小商鋪、渡口等產業,本公子希望能各留一到兩人協助我方接手,當然留下這些人務必要是各處負責人,而不是閒雜人等,此事本公子不強求,你們皆可以視情況決定留與不留。不過只要留下一人按月按修為做出補償,至於留下之人的酬勞,另算。幾位可有異議?”王應墨手指在椅子扶手上來回摩挲。

“公子,瑰海派能否保留瑰海渡,我願拿出瑰海渡每年七成的收益。”瑰海派宋掌門開口道。

李長老面色一變。

王應墨眯起眼望著眼前的女子,年紀輕輕便是一派之主的女子一頭紅髮長至腰際,姿容極美,尤其一雙眸子,藍光流轉,散發出與紅髮格格不入的氣息。難怪東海閣少閣主如此惦記。只是似乎不太聰明?

“宋掌門,是本公子說的不夠清楚麼?臨州城自即日起歸於我王家。”王應墨再度笑道。

王家要將臨州城牢牢把握在手中,斷然不可能再在城中遺留其他勢力的觸手,千里之堤潰於蟻穴,即便事那些袁稷連看都懶得看一眼小門小派,王家不還是要一一確保其臣服或者驅逐,更何況與東海閣整日眉來眼去的瑰海派?東海閣隨是王家盟友,但那也只是盟友。過往臨州城十年一換,更傾向於中立地帶,這才有這兩派在臨州城內風生水起,如今王家霸佔臨州城,難不成還要讓你在城內種一顆釘子?

“公子息怒,我家掌門是自幼在瑰海灣長大,感情極深,這才有此一問,公子放心,瑰海渡大掌事會留下協助打理,若有失職,公子嚴懲即可。”李長老輕輕握住宋掌門左臂,急急出聲道。

“袁叔,這兩人不只是什麼傀儡不傀儡這麼簡單吧?”王應墨盯著宋掌門不在說話而是對袁稷傳音道。

“之前只是聽此一說,如今看來確實不像。”袁稷回道。

李長老此刻手心都有些冒汗,瑰海派在臨州城不遇到各大勢力的人時還是可一耀武揚威一番的,可李長老再清楚不過,瑰海派這能發展至此,全是依靠吃各大勢力在臨州城留下的殘羹剩飯才得以生存,如今王家願意客客氣氣的請人來議事,還要對兩家遷宗損失做出賠償,已經是夠給面子的了。須知不談那些名聲在外的大修行者,就是此刻坐在王應墨身後的那位,以他的兇名,若是由他處理此事,恐怕瑰海派不願臣服想要離開都要大出血一番才能離去。

李長老微微一扯宋掌教小臂。

宋掌教咬了咬嘴唇開口道:“是我唐突了,還望公子見諒。”

其實宋婧稚何嘗不知道不知道其中利害,只是她姐姐修行資源大半以來瑰海渡收益,不得不嘗試一下,不曾想王應墨態度如此強硬。

王應墨這才開口道:“只要留下之人辦事利索,屆時報酬自會讓諸位滿意。程樓主意下如何?”

程顯宗笑道:“全聽公子吩咐,只是遷宗太過突然,望公子能寬限些時日。”

王應墨微笑點頭道:“這是自然。”

“既然如此,那各位請自便吧。”王應墨起身道。

三人告辭離去袁稷起身道:“隨我來。”

玄幻小說相關閱讀More+

後宮裡的薔薇

南毓安

大道系統2:鎮壓萬界

黑衣白衣

玄幻:怎麼都想和我雙修!

文冰不吃番茄

穿越的我,卻只想回家

摘星郎

玄幻:開局掛機簽到億萬年

道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