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府後院。

一位身材魁梧的男子在院子裡圍繞主屋的地上院牆刻畫著什麼,見到袁稷和王應墨,起身拱手道:“見過袁先生,少主。”

“還需要多久?”袁稷問道。

“約莫半個時辰。”

袁稷回頭道:“你這段時間就住在這邊,你雖然剛開始修行,但這些年一直跟在家主身邊,應該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切記縛靈陣完成前不要汲取天地靈氣。”

“知道啦知道啦,袁囉嗦你趕緊忙你的去吧。”王應墨說完徑直向院裡走去。

魁梧男子是一名陣師,之前從沒見過,王應墨記性極好,見過一面的人即便不知姓名也會留有印象,既然完全不記得此人,想必便是常年在外,不曾返回主家。

王應墨蹲在地上觸控刻痕細細感受在刻痕間流轉的靈力,此前在王家便見過多次,只是當時不曾拓脈無法感受其中奧妙,此刻感受到刻痕中的精純靈力,眉心金光泛起竟是不自主的便想汲取靈氣化為己用,卻又被眉心金光拒之門外。

旁邊忙碌的魁梧漢子臉色一變沉聲道:“少主!”

王應墨剎那間收手起身笑道:“先生怎麼稱呼。”

當今天下陣師比藥師還稀罕,自然當得起王應墨一聲先生。

魁梧漢子在王應墨髮生異變時便停下了手中活計,來到王應墨身旁,此刻緊緊望向王應墨眉心,聽到王應墨問話這才回到:“屬下管寧,公子叫我一聲老管就好。”

王應墨一愣,再次打量了一下管寧一身衣服都遮不住的肌肉,委實難以想象這名字的主人是個如此壯碩之人,王應墨強忍笑意只得說道:“聞名不如見面。”其實哪裡聽說過管寧。

管寧有些無奈,早就聽說過主家少主是個性子跳脫的混世魔王,但也不曾想他會見面就拿自己名字開刷。

王應墨留意到先前管寧緊盯自己眉心,於是奇道:“管先生認識此術?”,這些年王之渙以此術壓制他天生吸引靈氣的天賦,他自然知道此術之不凡。

管寧沉吟道:“敢問此術可是家主......?”

“是我父親的手段。”

“少主可知此術其實並非術法,而是陣法,不曾想家主在陣法上的造詣竟已至如此境界。”

王應墨疑惑道:“陣法還能用作人身?”

管寧道:“可以但是能作此用的無疑都是在陣法一道上的宗師中的宗師,我能識得此......此術不過是因為恰巧知道陣法跟腳,此陣名驚神,陣法一但開啟除卻佈陣之人可以憑藉陣眼以及陣中幾處關鍵位置汲取天地靈氣外,大陣會強行驅散天地靈氣,更有甚者還可剝離人體內的靈氣。”至於此陣為何施展在王應墨身上,管寧是百思不得其解,若非得知此術源自家主,管寧都要以為自家少主被奸人所害了。

王之渙之所以對王應墨施展此術,是因為王應墨天賦異稟能夠自行吸引天地靈氣,相當於王應墨自身就在以一種較為緩慢的速度修行,當初王應墨尚未拓脈自然無法控制。修行一道根基之重要相比天賦不遑多讓,王之渙施展此術其一是為了延遲王應墨拓脈的時間,其二是便是要抑制他修行速度,欲速則不達天下不是沒有急於求成的天縱之才最終卡在某個門檻上致死也無法突破,只能惶惶終老。

管寧又道:“驚神陣與縛靈陣是兩個極端,公子既然身負驚神術,那便儘量不要觸及縛靈陣,否則陣法相沖極易反噬傷及自身,當然,置身縛靈陣中只要不觸及陣法道紋則並無大礙。”

王應墨點頭笑道:“我知道輕重了,管先生先去忙吧。”隨後進屋取出一個蒲團盤膝坐下,開始細細感受體內靈力流轉。

修行第一境,蛻凡,拓開人體五脈蛻去凡胎,五脈皆通,體內靈氣流轉自如之時便可開始再體內凝聚靈胎。蛻凡第一層龍脈也是為五脈中最為關鍵的一脈,由頭顱天庭穴貫通脊柱直達丹田位置,常人只有此穴一開,才能接應靈力入體開始修行,王應墨這種天生便能引動靈氣自行入體的怪物自然例外。

人體五脈丹田皆可儲存靈氣以為己用,但五脈之內具有雜質充填,如那些無法修行的凡人便是五脈堵塞,即便藉以靈藥丹丸也無法拓開,強行託脈則會導致脈道破裂,非死即殘。修行者修行便是納靈氣入體強化肉身,洗滌精神,故而五脈能蘊含越多越精純的靈氣越是裨益於修行一道,那麼剔除五脈內雜質,拓寬脈道便是修行一道重中之重。

王應墨剛剛拓脈處在蛻凡境第一層,蛻凡境尚不能自視五脈觀想人身小天地,但也能清晰感受到龍脈內的靈力,此刻靈氣稀少大多是拓脈時的靈藥丹丸殘餘,靈氣不僅僅存於龍脈內,修行者除卻刻意吸納靈氣鍛鍊肉身外,體內靈氣還會自行滋養五臟六腑,且即便此時王應墨餘下四脈尚未貫通,靈氣也能調動充斥四肢,強化體魄。

“少主,陣法已準備完畢。”屋外傳來管寧的聲音。

“管先生幸苦了。”王應墨起身開門道。

管寧微微躬身道:“屬下分內之事。”隨後取出一塊玉牌又道:“此令牌為縛靈陣陣眼,陣中靈玉充足時可透過令牌開啟陣法激發靈玉。”靈玉乃是靈氣充盈若水之地能形成的靈氣精華,唯有靈脈中才能產出,天下靈脈多不勝數,但並非所有靈脈都能保證產出足夠數量又純淨能供予修行的靈玉,所以當下靈脈往往都掌握在各大勢力手中,這些勢力也向來依附靈脈而建,因為對於大多數修行者尤其是修為低下者而言,天地間的靈氣不但太過稀少而且斑駁不堪,故而靈玉成為了修行者之間的硬通貨。

絕大多數散修只能以來靈玉中的靈氣來修行,而且多是直接從靈玉中汲取,這樣方式難免導致靈氣逸散,無形中便是一種極大的消耗,所以諸如縛靈陣這樣可以將靈玉中激發出來的靈氣束縛在一定地界之內形成類似於靈脈的充滿純淨靈氣的法陣,對修行者而言就顯得極為重要了,只是陣師比之藥師還要稀缺,所以大多散修還是隻能依賴靈玉以一種極為浪費的方式修行。

王應墨接過令牌細細打量,管寧則是一拱手後不在打擾告退而去。

屋內,王應墨再度盤膝坐下,先是運轉王家功法應帝訣控制龍脈內靈氣遊走數輪,而後調動靈氣激發令牌,屋外陣法道紋開始有細細的金光流轉,而處於陣法關鍵點的靈玉則是泛起白光。王應墨此時修為尚淺無法以神識直觀檢視陣中靈氣,卻能感受到陣中靈氣逐漸濃郁,於是開始專心運轉應帝訣,吐納靈氣。

瀛洲島中央,一座道觀矗立於茅山之巔,這是瀛洲道人常年修行之地,見道觀。

此時道觀外,一道身影盤膝而坐,不是瀛洲道人又是誰?

老道人環顧四周,茅山周圍人影綽綽,老人一一望去眼神卻慢慢黯淡。

許久,老人一聲嘆息:“失敗了麼。”

王之渙、餘鳳山與後趕來的李董書已然會和。餘鳳山此刻緊緊盯著道觀前那道身影,若不是王之渙多次勸說,餘鳳山便要忍不住直接上前詢問恩師所在了。

當下這座千年前便名揚天下的茅山恐怕又要再次被無數人提起,因為此時此刻,只在茅山周圍,聚集了太多太多的大人物,單論東海州,九華山、神火山兩位山主,望氣谷谷主,東海閣閣主,再加上王之渙,東海州五大巨頭齊至,而幾州同樣來人極多,更遑論自古便與瀛洲同氣連枝的蓬萊、仙杖兩島,尋道宗宗主剛剛抵達,想必歸墟宗宗主一定也在趕來的路上。

王之渙環顧四周,輕聲道:“看來早先不只有你感覺到了瀛洲前輩劍意,不然各宗何至於來的如此之快。”

李董書道:“瀛洲道人迴歸時未曾刻意隱瞞,我只是離得近提前感受到,其他人即便慢一些也慢不到哪裡去。”

“墨兒拓脈如何了?”

李董書露出一絲笑意:“極為順利,龍脈極寬極廣,但那個老生長談的問題就還是那以避免,所以我未曾撤去驚神陣,墨兒性子還是不夠穩重,萬一急於求成只會影響日後修行。”

王之渙正要說什麼,突然發現一旁餘鳳山臉色鉅變,順著餘鳳山目光望去,只見瀛洲道人身後見道觀中數道身影走出,而餘鳳山則是死死盯住其中一名幼童。

那數道人影向瀛洲道人拱手,瀛洲道人竟是起身對著數人還禮,隨後數道人影飛向各方,有人直接離去也有人進入各方陣營。

那名幼童,直奔王之渙一行人而來。

餘鳳山拜倒在地顫抖道:“恩師.......”

幼童開口卻是極為老氣橫秋:“鳳山,說過多少次了,別一見我就拜。”

餘鳳山起身欲言又止,幼童擺擺手對王之渙笑道:“你是當代家主?不錯不錯,後繼有人。”

王之渙震撼之餘拱手道:“王之渙見過老祖。”

李董書同樣見禮:“李董書見過前輩。”

這幼童竟是王家那位六歲及冠的老祖王純!

不只是餘鳳山,王之渙李董書二人此刻同樣有無數問題。

卻見王純再度開口:“先回去吧此島不必再待了。”

此時王之渙已發現,隨著王純等數人走出,已有數方人馬已然離去,而其中又有幾家看到如此場景再也無法淡定,因為他們當年同樣有先祖留在島上,此刻卻不見蹤跡。

王之渙點頭卻沒有動身,而是開口道:“老爺子可否先護送老祖回去,我對瀛洲前輩實在聞名已久想要拜訪一番。”李董書同樣望向道觀,瀛洲道人此時似乎有傷在身不便討教,但拜訪一番想必無礙。

王純嘆了口氣道:“瀛洲前輩受傷極重,馬上便要封山,此時不是拜訪的時機,日後有機會我會為你們引薦,我體內暗傷也要壓制不住了”話音未落竟是嘴角鮮血溢位。

王之渙面色微變情急之下直接將手搭至王純肩頭,隨即臉色大變,急道:“小書你去東海閣向徐先生取那顆九轉丹,老爺子你去洵山取神泉越多越好,我先帶老祖回去,墨兒先留在臨州城,先讓袁稷.....”隨後竟是話都未說完便直接背起王純以一種極快的速度飛掠而去,李董書與餘鳳山同時動身,能讓王之渙如此緊張,王純傷勢必然是危及生命了。

王之渙返回王家不必途徑臨州城,而李董書前往東海閣臨州城則是必經之地,但李董書知曉輕重緩急,並未在臨州城停留,只是飛掠過臨州城時向袁稷傳音交代王應墨一事。袁稷一驚,能讓主母李董書以其佩劍神宗趕路還來不及帶上王應墨甚至只是留下一段傳音,必是有大事,袁稷立身青神山顛望著李董書瞬息遠去留下的殘影,神色陰晴不定。

李董書不久前剛剛離開臨州城趕往瀛洲島此刻又匆匆而過事情必然與瀛洲有關,袁稷有心前往瀛洲島檢視卻又不放心王應墨留在城中,這些年王家上下雖然刻意隱瞞王應墨天資但王家如此傳承悠久的世家畢竟不是鐵板一塊,所以在東海乃至五洲高層皆知王應墨龍虎之資,在王家裡外刺殺也不下十餘起,雖然大多數甚至王應墨都不知有此一事便被化解,但也有數次,有幾分驚險,處在王家尚且如此更何況此刻在瀛洲城。可若是帶上王應墨,瀛洲島什麼地方,袁稷段段不敢拿王應墨犯險,既擔憂家主又無法脫身,原本脾氣便不好的袁稷此刻難免心煩意亂。

下一瞬,袁稷驟然出現在臨州城西北角一座酒樓前,酒樓名叫醉賢樓,此時只有少許客人在內幾乎都是散修,酒樓掌櫃原本正笑眯眯迎接一夥客人,卻突然臉色一白猛然破窗而去,數名忙前忙後的夥計同樣奪路而逃。

樓外袁稷毫不掩飾腳不沾地立酒樓門口,不見有絲毫動作,卻有幾縷魔焰從揹負身後的右手中漂浮而出旋即霎那間不見蹤影,再出現卻已經是在那數名酒樓夥計和掌櫃的身上,魔焰圍繞幾人遊曳似在歡呼雀躍一般,掌櫃幾人確實如遭雷擊紛紛從半空墜落而下,除卻掌櫃昏厥,其餘數名夥計在半空中便已被魔焰燃燒殆盡,不留絲毫痕跡,足可見其霸道。

此酒樓是九華山在臨州城中的暗線所在,原本不欲今日動手,但袁稷在入王家之前便是殺人如麻的實打實魔修一個,再加上王之渙將城主之位交予袁稷時便說過城中大小事宜皆有袁稷做主,王家其餘人等皆不可干預,有這一道家主御令,袁稷自然可在城中肆無忌憚。而此處在袁稷預料之中多半也只是九華山用來打掩護的幾條暗線之一,所以打殺了也就打殺了加上此刻樓中恰好有一尾魚兒,說不定還能有些許收穫。

此時只餘下一個掌櫃的在魔焰的纏繞下飛向袁稷。

酒樓大多修行者對這個可以說的嗜殺成性的城主大人都不陌生,畢竟那日在城主府門口隨手便打死的人對這些散修來說也算是大人物了。散修都不笨,相反大多散修能在沒有宗門背景的支援下修行都有其獨到之處,先前酒樓掌櫃和數名夥計在見到袁稷的瞬間拔地而逃,多半都是哪個大勢力的暗線或者便是心存不軌之人,此刻眾人驚魂未定,卻不敢擅自逃離,生怕袁稷將眾人當作同黨一併擊殺。

袁稷嗜殺卻不濫殺,當下將徹底昏厥的掌櫃丟在門外,走入酒樓望向坐在窗前的一名少年,笑道:“你是強作鎮定還是有恃無恐?”

少年臉色瞬間變白驚道:“城主大人何出此言?”

袁稷先前因瀛洲島之變心情極差卻不會在外人面前表現出來,冷笑一指點向少年眉心,少年再不復先前驚恐,面前浮現一快小碑,擋住了袁稷那一指,正欲開口,卻已經不見見袁稷蹤影,甚至連門外掌櫃都不顧。

少年狂笑:“王應墨今日必死哈哈哈哈哈哈哈。”

袁稷人已經遠去卻有一柄短劍繚繞黑色火焰呼嘯而來,樓內一眾散修見到袁稷離開便都如蒙大赦,從正欲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免得被這些高高在上的大人物殃及池魚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當下見到少年再度挑釁,短劍疾斬而來,更是嚇得亡魂皆冒,倉皇而逃。

少年倒是頗為鎮靜,一把抓住面前石碑,可短劍速度顯然超乎他的預料,石碑光華大綻護住少年同時與短劍撞到一起,飛至酒樓外,酒樓轟然倒塌。兩兵器在空中大戰,卻無人留意到,一縷魔焰從酒樓廢墟中悠然而出,隨後撲向上空,少年還未曾感受到魔焰襲來,石碑已神華流轉自行阻擊,可於此同時前方短劍同樣錚錚作響兇焰越發狂躁,石碑無礙,但一縷極其細微的魔焰還是穿越神華擊中少年眉心,石碑一頓而後神華內斂壓向少年眉心,同時石碑內一道符紙落出,一人一碑轉瞬不見。

城主府。王應墨依舊在縛靈陣潛心修行,細緻感受吸納靈氣帶來的好處,突然間汗毛立起,暮然驚悚,站起身來,一道身影瞬間破門而入立於王應墨身旁,竟是管寧,王應墨一驚,管寧見王應墨反應如此迅速,也是一愣,旋即抱拳道:“少主,袁先生不在府中,有人進來了是衝你來的,得罪了。”隨後直接抓向王應墨,王應墨根本來不及躲閃便被管寧直接抓住肩膀衝向府邸深處。

王應墨一聽到此訊息便知道府中必定有人裡應外合,而第一時間趕到的管寧便是王應墨最懷疑的物件,故而一件法器在見到管寧的瞬間便已落入手中,掌中雷,是王之渙好友贈予王應墨的“小玩意”,不過一個號稱雷罰天尊的人的小玩意想必也不是什麼人都能吃得消的吧。但是管寧抓起王應墨後並未向王應墨察覺到動靜的方向而去也沒有封住王應墨靈力,這讓王應墨長舒了一口氣,只要還沒落入對方手裡事情就還有迴轉的餘地。

城主府佔地極大但對一個管寧這樣的修士來說穿過城主府也只是瞬間的事,同樣的後方來人速度更快,若不是途中需要出手破去幾個陣法想必早已追上二人,管寧帶著王應墨來到城主府最深處一個洞府,此洞府殘破不堪,卻有道道符文蔓延向洞中一座祭壇,王應墨瞳孔一縮,此陣再破王應墨也能一眼認出,這是個傳送陣。管寧直接將王應墨推向傳送陣中央,而後甩出大量靈石填往陣中各處,同時以極快的語速說道:“少主莫要說話,此陣為一傳送陣,但已經破損,我鑽研此陣已經有許多時日,近日才有突破,此陣尚可一用,但傳送位置只有我知曉,稍後我將少主送走,必然要破此陣以絕後患,若我能僥倖不死,家族自會在至多三日內找到少主,但若我身死,則再無人能知少主所在,少主切記若三日內無人援救,接下來的一切就只能靠少……”話未說完,管寧突然一聲爆喝,靈力注入陣中。

陣法中央,王應墨當真是說一句話的時間都沒有,就被傳送陣強行送走,從發現端倪到管寧出現再到此刻被傳送離去,時間極短,別說說話,王應墨此刻連思考都來不及,在傳送陣金光閃爍間只能看到管寧迎向陣外來敵,同時一道雷光轟然落向傳送陣,而後王應墨眼前一黑再不見一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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