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 章 拉攏
劉辨出聲道。
“陸大人，蘇大人我可做證，他並未叫侍從去到那屋中，那晚我與他正好商議明日改卷事宜，商量完畢後，蘇大人草草睡下，我剛離開一會，才發生走水，這時間點不對。”
南宮煜望著堂下侍從。
“你說實話，到底是誰指使你？”
那人被嚇到了，身子抖個不停，沒一會竟然是七竅流血，口吐白沫，直接死在殿上。
劉辨看他死症，有些熟悉，這死法竟是與吳為廉相似。
他想起來了，神仙留！有人給他下了神仙留。
陸年走去探他鼻息，人已死透。
“陛下，人已死透，死無對證，那接下來…”
“結案，從現在開始派重兵看守翰林院，除三位考官，其他人不得在內！”
“是。”
南宮躍在一旁盯著南宮煜，微微搖了搖頭。
可惜了，本想燒了考生試卷，引起天下文人暴怒，誰能想那劉辨謹慎的不行，竟拿玄鐵盒裝試卷，真是好手段。
他又暗自瞟向劉辨，他不動聲色，心中卻早已有了打算。
此等人才，若是不能為我所用，只能除去，不然，以後只能是大患，得想辦法探探他口風。
半月以後，殿試畢，紅榜出。
除去世家子弟，寒門子弟竟是有六成，令人驚奇的是，這其中一甲進士及第中也有一寒門子弟中了狀元，要知道這麼多年來，能在一眾世家子弟中突出的，上一次，寒門中狀元的，還是當今丞相劉辨。
更為巧合的是，那人還是渭縣生人，與那丞相淵源頗深。
洛錦登門拜訪劉辨。
“小生今日登門，是要告訴丞相喜訊。”
“我聽說了，還要恭喜洛公子。”
“不不不，洛錦還要感謝丞相的再造之恩。”
“哦？辨可從未教過洛公子。”
“丞相當日所言，令小生茅塞頓開，洛錦至今一直謹記在心，從那以後更是時時提醒自己，做個好官。”
“那都是你自己的努力。”
“丞相此言差矣，丞相在錦心中如同再造恩師。”
說著洛錦三磕頭。
“今日錦來，不為別的，只為拜丞相為師，還請丞相不嫌棄錦知識淺薄，收下錦！”
劉辨扶起洛錦。
“都是要當狀元的人了，怎能隨隨便便跪。”
“不，丞相，拜師這三磕頭必須得磕！”
“好吧。”
洛錦臉上露出喜色。
“多謝丞相！哦不，多謝師父。”
“你今日就在為師府中用膳吧。”
“好！”
劉辨徒步走在院中，停於涼亭前。
“閣下既然來了，為何不出來見見？”
一身材矮小的人，身裹黑色斗篷。
他笑道：“想不到丞相感知也是如此敏銳。”
“殿下晚上如此招搖，真不怕辨告訴陛下去？”
那人坐於石凳上，倒著茶。
“劉辨，你是個聰明人，告訴我皇兄，對你我都無好處。”
“今日我來，是想與丞相談合作的。不知丞相意下如何？”
“殿下說笑了。”
“不知，殿下能給辨什麼？”
“丞相如今已經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自然是什麼都不缺。”
“但是，我調查過。”
他頓了頓。
“二十五年前，長山劉家。”
劉辨臉色波瀾不驚。
“殿下究竟想說什麼？”
“是天眼滅了劉家，這天眼所屬的便是南宮家。”
劉辨手背於身後，手握拳，袖內手臂青筋暴起。
“殿下將這告訴辨幹嘛？殿下莫非忘了你也姓南宮。”
“是，我確實姓南宮，但我恨透了這南宮二字，我也知是你暗自推波助瀾，助我那蠢貨兄長殺了父皇。”
劉辨不語。
“不過你放心，我不會亂說，今晚，你只當我是胡言亂語。”
“當年天眼一事，雖說主謀是我父皇，但我那愚笨的兄長也有參與。”
“何為殿下所求？”
“丞相不會不知，我所要的，自然是那皇位。”
這話，從眼前尚且稚嫩的少年口中說出，還真是讓人驚訝，想不到他這麼小，胃口卻那麼大。
真是小看了這宮中不問世事的四皇子，在南宮煜面前一副純良模樣，心中卻謀劃著殺兄奪位大計。
有點意思。
劉辨安靜良久。
南宮也不著急，慢慢喝茶，慢慢等劉辨答覆。
“好。”劉辨開口。
“辨助殿下達成所願。”
“好好好，得丞相助力，躍如虎添翼，丞相放心，我給你的，絕對比我那蠢材兄長多。”
“躍就此告辭。”
“殿下慢走。”
南宮躍轉過身，臨走又留下兩句話。
“另外，丞相也看到了我的誠意。”
“殿下何意？”
“魏龍。”南宮躍丟下二字就離開了。
劉辨感到前所未有的危機感，這種感覺，就是陸年也不曾帶給他。
有種自己被看穿，赤裸裸展現在那人面前。
尤其是，他現在還是個孩子，就已經謀劃如此深遠，那他以後長大，得會成長什麼樣子！
到時阿鳶沒有自保能力，恐會被其利用，不行，從現在開始，阿鳶要學的更多。
“你是誰？”
阿鳶晚上睡不著又偷溜出來了，恰巧碰見南宮躍。
南宮躍看著眼前矮著自己一個頭的，小矮冬瓜。
看她鼓鼓的臉，有點想捏怎麼回事？若是貿然暴露他身份，會有很多麻煩。
他假咳了幾下，儘量顯得自己聲音蒼老。
“送福仙人。”
“我怎麼從未聽過？”
“那是你孤陋寡聞，聽少了。”
“那你送福，我碰見你了，就得滿足我的願望。”她眼睛亮晶晶。
南宮躍也不著急，他只覺得這個小姑娘好生有趣。
“什麼願望？”他思索自己身上銀子可夠。
她正色道：“我要吃糖。”
“好。”南宮躍假裝唸咒語。
“好了，你現在回房睡覺，明早就有了。”
“拉勾！不許騙人。”她伸出手。
南宮躍沒有不耐煩，他生於皇宮，他娘在生下他後就死了，他就連睡覺也從未睡熟過，他不能，更是不敢，這種純真之人，他在皇宮中也從未遇到。
“好。”他伸出小拇指。
蓋好章了，她遵守約定，乖乖回房睡覺。
他望著她背影，有些好笑，真傻。
青鸞被她弄醒，揉了揉眼。
“小姐，你怎麼跑出去了？”
阿鳶對她興沖沖道：“青鸞，我跟你說，我遇見送福仙人啦！”
第二日，丞相府中憑空多了十箱子糖果。
秋月問送來那人是何緣故。
那人道：“是四殿下送與小姐，殿下還說，若是不夠，還可送來。”
秋月疑惑，自家小姐，什麼時候與四殿下有交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