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他該死！

“相爺，我剛剛發現一小賊鬼鬼祟祟欲翻牆逃跑！”

說罷，他將小賊放下，燭光映照著那人臉龐。

有認識的獄卒驚呼：

“這不是小李嘛，不是說今晚回老家準備明日娶親麼？”

劉辨粗看一眼，詢問青菜：

“你打傷的？”

青菜驕傲地挺了挺胸

“昂！”

青衣正好盤查回來，看不慣青菜得瑟樣子，涼颼颼地來了一句。

“沒誇你。”

青菜癟了癟嘴

“哦。”

隨後青衣道：

“相爺，查清了，當晚值班獄卒正是這獄卒李正，據獄卒們所言，事發當晚他以明日娶親為由請了那些獄卒喝酒，值班只有他一人，那膳食想必也是他送進來的。”

劉辨盯著李正的眼睛，盤問道：

“為何要殺吳為廉？”

李正喘著粗氣，唇邊帶血，無聲地笑了。

“因為他……該死！”

李正從小與鄰居家訂了一個娃娃親，還在少時與隔壁姑娘一起玩耍時，他就知道這個姑娘是將來他要娶的人，因而有什麼好吃的好玩的總要第一個想著她，因為，她將會是他的妻。

日子一天天過去，孩子一天天長大，小姑娘出落的越發亭亭玉立，李正受家裡打點關係，也在知府衙門尋了一個差事，他家在窮鄉僻壤，而知府衙門在繁華的城中，他走路得花費一兩天，父親心疼他，拿出家裡的牛車載他上路，二人在村口依依惜別。

臨走前姑娘在村口向他招手，她說：

“大哥，我在這裡等你！”

牛車漸行漸遠，不知是姑娘害羞聲音太小，還是風太大，大到把下一句話吹散了，男孩沒有聽見，還有一句話是

“等你回來娶我。”

男孩在衙門中苦練基本功，清晨也總是第一個起床，一招一式，但求完美，他天真地想著，學會了這些武功，日後就可以保護她。

但是有時候保護，談何容易。

某一天，姑娘偷跑上來看他，這是他此生最開心的一天，也是這一天，噩夢開始了，她在衙門門口向他招手，他興高采烈地跑去門外看她。

這一幕，被吳為廉看到了，此人生性好色，且對於自己看上的獵物必須要弄到手，更別提手無寸鐵的小姑娘，他向貼身小廝示意，後者立即就懂了。

但是二人渾然不覺，他請了一天假，白日帶她逛集市，晚上上看雜耍，甚至不惜花大價錢在最好的客棧為她點了一間客房。

但姑娘卻在客棧被小廝迷暈，送上了吳為廉的床，第二天送出房門時，女孩渾身青紫，喉嚨嘶啞，哭的太狠，甚至隱隱有血淚而出，受不了如此大辱，女孩頭撞向柱，顱內出血，含恨而終。

而吳為廉見此，只是連道兩聲“晦氣。”

李正初時並不知曉，恰巧那次衙門有事務需要吳為廉請示，他才去了知府府邸，進門看到，小廝們抬一女屍，他們對此事早已見怪不怪，草草以草蓆裹屍，準備丟入亂葬崗中，恰被李正看到那屍身手裡攥著的木簪，他認了出來，那是他昨日送她的，淚奪眶而出。

這是他朝思暮想的姑娘，這是未來會成為他的妻子，這是他要相守一生的人！

他截了下來，抱著姑娘的屍體，一步一步慢慢地走，全然不在乎路上行人目光，走向棺材鋪。

他的世界也從那時開始變為了一片灰色。

他為她定了棺木，僱了一輛牛車，載著他和她，駛向城外，駛向他們的小村，他們的家，姑娘父母知道後，鬱鬱而終。

他將她葬在她家旁的山頭上，好看見家。

“你放心。”他哽咽著，八尺男兒泣不成聲。

“我一定會替你報仇！我發誓！我一定會！”

他的手扎進地，泥土抓入手中，用勁捏碎，就像那是敵人心臟。

他跪坐在墳前，嘴裡只是機械地重複著

“我一定會……我一定會……”

他回去就開始找機會了，但是苦於吳為廉府邸守衛森嚴，他根本攻不進去。

但就在昨天，一個黑衣人找到了他，對他說：

“你很恨他？”

“恨！當然恨！”

“怕死嗎？”

“不怕。”

“好。”他拿出了一個瓶子，遞給他。

“這是神仙留，無色無味，中毒者過不了多久就會七竅流血身亡，這個東西要怎麼使用，你……好好把握。”他說完就走了。

“多謝。”李正不知道他是誰，他只想報仇，朝也想，暮也想，已經失了理智，恨不得現在就啖其血肉，也沒有心思弄清這黑衣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