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契機

他悄然隱去，順著來時路出去，待下到了山底，青雲衛們圍過來。

“頭兒，咋樣了，怎麼說？”

“先說你們的，怎麼樣，下面有什麼異常？”

“沒什麼人進來，倒是有兩個侍衛打扮的人出去，出去也沒多久，頭兒，要抓他們麼。”

“不，先別打草驚蛇，青菜！”

“誒，頭兒，在這呢！”

“你帶兩個兄弟去跟著那兩個人，他們一旦動手，就下手將他們帶給主上。”

“是！”

此時天已經矇矇亮。

“事不宜遲，其餘人速速隨我回去。”

“是！”

他們輕吹了幾聲口哨，不一會，馬兒應聲趕來，馱著他們向營地趕去。

主營內

青衣低頭抱拳，畢恭畢敬。

“主上，有訊息了。”

“說。”

“丘山近年，頻頻落石泥流，並非天災，實是人為。”

“嗯。”劉辨示意青衣繼續說下去。

“屬下去丘山山口探查了一番，發現車轍印早已是數月以前，且多是有進無出，屬下又去山口旁勘探了一番，山頭多踩踏印記，目測那些人輕功不弱，後我又隨他們的印記往上，有一山洞，洞深處有一金礦礦脈，那些人不知受誰之託，奴役百姓，為他們挖礦。”

劉辨靜靜的聽著。

“這當地知府並未上報丘山有金礦礦脈一事，還真是……好大的膽子。”

青衣抬起頭，義憤填膺：

“那主上，我們要行動麼，我看那洞內百姓……”

“青衣。”劉辨打斷他

“你還是太著急了，現在我們只是被動，要想被動化為主動，還需一個契機。”

他又低下頭，剩下的話咽回肚中。

“是，主上教訓的是。”

劉辨站起身，走到青衣身旁，拍了拍青衣肩膀，嘆了口氣。

“青衣，我知你心中不平，但打蛇還需打到其七寸，讓它再也沒有反擊的機會，現在……還不是時候。”

說完他便出門，門外天已大亮，大軍稍作休息整頓，又該趕路了。

行軍路上，半路不知從何處突然冒出一婦人帶著八旬老母，後面跟跪著黑壓壓一片皆是婦孺，這婦人帶頭在行軍路中間高喊：

“請欽差大老爺為民婦做主吶！！”

這些人邊高喊邊磕頭，額頭早已頭破血流。

劉辨在轎中聽見前方聲響。

“青衣，去前面問問怎麼回事？”

“是。”

他走上前，高喊：

“來者何人？何事擋欽差大道？何故高喊？”

帶頭婦人停止磕頭，跪著回答：

“民婦羅塘鎮張氏，民婦要狀告知府，吾兒受其手下拐騙入山中，如今一年已過，訊息全無，我去縣令官府詢問，官老爺避而不見，我後來又守在官府門口，那官老爺又尋了個由頭打發走了我，我第三次去，他們官府作勢要打我，吾兒，吾兒真是命苦啊啊！”

似是想到痛處，張氏掩面大哭，哭聲悽悽，聽來讓人心生悲涼。

青衣又問道：“那這些後面婦孺呢？”

“她們皆是家中壯年被拐了去，農田荒蕪，再加上洪澇，本就不多的收成更少，日子更是難過。”

後面婦人又你一言我一語的講起來：

“我每次去官府問我家男人哪去了，那官府的都搪塞，隨便找個理由唬我走。”

“我也是，上次我去問我家那個哪去了，他們騙我說什麼，說我家那個給官老爺幹活，過好日子去了，讓我放寬心，那過什麼好日子，能不給家裡一個準信啊，我家娃還這麼點大。”

那個婦人說完又委屈地哭起來，受她感染，婦人們無不掩面而泣。

劉辨不知何時站在青衣身後，走過青衣身旁時，用兩個人才能聽見的聲音道：

“契機來了。”

他走到張氏面前，作勢扶起，示意婦孺都站起。

“官生來就是為民謀福祉的，剛剛也聽見了大家的訴求，此事本官定給各位一個好的交代，一定將各位家眷安全帶回，大家不必擔心。”

聽完劉辨的話，張氏及其身旁老婦作勢又要下跪，被劉辨扶住。

“不必如此，同為天家子民，下官既然來了，遇此事必不能放手不管。”

八旬老嫗連連告謝:

“多謝欽差老爺！多謝欽差老爺！我孫兒有救了，我們老張家有救了呀！！”

“阿婆不必如此。”

“駕！駕！駕！”

此時，馬蹄聲漸近，青菜一行人也將那兩個侍衛五花大綁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