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控鈴求證

樓下頓時寂靜了，紛紛找尋喊價之人，最終人們將目光定格在樓上位置最好的雅間，那視窗站著一位白衣公子，面容俊朗，臉上帶著勢在必得的笑，那些官家公子臉色難看，不說話了，並非他們沒有可以為之一爭的財力，而是那個人的身份，他們惹不起。

老鴇笑的嘴都快合不上了。

“五百萬兩一次！”

“五百萬兩兩次！”

“五百萬兩三次！”

“好！恭喜這位公子！！”老鴇捶鼓定音。

“恭喜大哥！賀喜大哥！今晚抱得美人歸！！” 孫涇和李威紛紛抱拳祝賀。

陸行臉上洋溢著喜色，在一眾男人豔羨的目光裡，下了樓跟隨老鴇帶入臺後一間廂房前。

“郎君請，老奴就不進去了。”老鴇站在門口作了個請的手勢。

陸行在門口微微整理了下著裝，推開了木門。

入了房內，鼻尖縈繞著一股子淡淡的蓮香，這是個小廂房，但麻雀雖小五臟俱全，該有的簡單陳設一應俱全，紅木簾床前豎盞狀若蓮花，燭光搖曳，美人素手點薰香，兩人共存於狹小的空間裡，孤男寡女，更顯曖昧。

如果說剛剛遠看珠簾後倩影白衣，獨有一番氣質，現在與美人面對面兩兩相望，巧笑倩兮，美目盼兮，迷了陸行的眼，葉雲韻一身雪白淡雅，臉戴白紗，髮髻用一根青木簡單地挽起，此時屋中瀰漫著一股子茶香，美人正親手為他點茶，此等女子，哪是外面那些庸脂俗粉能夠相比的。

陸行在她旁邊坐下，身子不自覺地坐的筆直端正，在此等美人面前怎能失了顏面。

“公子，請。”葉雲韻將茶遞給陸行。

陸行接過白瓷茶杯，輕聞了一下杯中四溢的嫋嫋茶香，喝茶不似喝酒，喝茶更講究的是品，陸行雖然是個粗人不懂茶，可再怎麼笨也知道茶要慢慢品，故前細細淺嘗了幾口，入口前調雖有微微澀苦，後留於舌尖的卻是無盡的甘甜。

“好茶！好茶！”

“公子喜歡麼？”

“自然是喜歡的。”

“公子喜歡便好，能得公子這樣的知己，小女子心滿意足。”

陸行被美人誇的飄飄然，心神盪漾。

“葉姑娘為何還蒙著面紗？既是知己，更不應該遮遮掩掩。”

“公子此言差矣，長夜漫漫，茶還需慢慢品，慢慢嘗，不可操之過急。”

“咳。”陸行輕咳一聲以掩尷尬“如此，是在下唐突了。”

葉雲韻似是被陸行窘迫的樣子逗笑了，忍不住輕笑出聲，其音脆若銀鈴，陸行看呆了，即便是隔一面紗，也能夠想象的出來紗下是何等仙色，博了美人一笑，陸行心裡竟生出絲絲的自豪感。

“公子，可飲酒否？”葉雲韻變戲法似的掏出酒壺和酒盞，壺上盞上皆勾勒著蓮花圖案，細看花紋就像真的蓮花那樣生機勃勃。

“這是本店特色酒，名為青蓮，只要公子飲完這一壺，韻兒自會卸下面紗，好好聽公子的話。”

陸行有些心動，他喉頭動了動。

“僅此一壺？當真？”

“自然。”

陸行平日裡沒事常與孫涇、李威鬼混，吃喝玩樂，自然酒量也練了一些，雖不至於千杯不醉，但區區一壺酒還不至於醉了去。

酒入杯中，入喉，酒香在外聞來並不刺鼻，但嚐起來卻是辛辣香甜，這絕不是單純的清酒，但此時，已誇下海口，陸行只能硬著頭皮喝下，一壺喝完，緋紅爬上他的臉頰，頭昏腦漲，他手肘撐在桌上，不過是一壺而已，這酒怎麼後勁如此之大？

很快，他趴在桌上，失去了意識。

蓮衣樓內部人員都會操縱一種秘法，以迷香，特製的酒，被施術者陷入沉睡，再助以鈴音，可在一炷香的時間內，問之以事，被施術者會有所回答，這是蓮花樓獲得情報來源之一。

“公子？公子？”葉雲韻試探性的叫喚了幾聲，看到他沒什麼反應後，戴上早就準備好的手鈴，她輕輕晃動手鈴。

“陸行，陸行。”

“嗯。”陸行喃喃低語。

“最近都幹了什麼？”

“喝……酒……尋……歡，還有。”睡夢中的他皺著眉，似是在回想“練…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