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家名曰——麗娘,一介琴師,與朝陽公主一見如故,住在這府中教她琴律。”

“原來如此。”

“公子,站著不累嗎?”

“多謝姑娘關心,在下不累。”

“可是,小女子累了,仰著頭與公子講話,有些酸了。”

“啊,姑娘,在下並非有意…”

玄梟有點尷尬,無所適從。

突然衣角被人拉扯,糯糯的聲音傳來。

“若公子信的過奴家,就隨奴家來。”

他雖眼被矇住,但五感敏銳,他隨著劉鳶往前走,腳前恰有一塊石子。

他感覺到了,故意沒躲。

“公子小心,往這邊走。”

“好。”

被劉鳶帶到琴旁。

“你且在這站著,我去去就來。”

“好。”玄梟乖乖地站在原地。

去去就來?印象裡,好像多年前,一個女孩也對他這麼說過。

“來,凳子。”

“多謝姑娘。”

玄梟乖乖坐好,肌肉緊繃。

惹來女子一聲笑。

“姑娘笑什麼?”

“公子莫非從未與女子獨處過?你這架勢,莫非奴家是洪水猛獸?”

“不不不…”玄梟慌忙揮手,耳垂微紅。

心中暗罵,自己這是怎麼了,怎麼這麼慌亂,怎麼被面前這個女人牽著鼻子走?冷靜玄梟,拿出在南宮雅面前遊刃有餘的勁來!

玄梟假咳幾聲掩飾尷尬。

劉鳶好笑地看著他,這玄梟,真甚是有趣,方才他在南宮雅面前表現的,與現在判若兩人。

究竟哪個才是真正的他?

“姑娘,雖然有些唐突,可否再撫琴一首?”

“既是公子要求,那好,公子想聽什麼?”

“西北破陣曲。”

劉鳶並不意外,這玄梟,困在這深宮十年了,是想家了。

“好。”

“姑娘不問為何?”

“人存於世,除去常情之理,無非是念想,一個…足以支撐活下去的念想,每個人都有秘密,若是逢人就問,豈不太累。”

玄梟心中像是找到共鳴,這十年來,他守著再回西北的念想,天天只能拼命練功,不敢有半分歇息,他害怕,一旦空閒下來,無盡的思念就會侵佔他的頭腦,無法自拔。

這宮中太冷了。

“姑娘所言極是。”

“公子聽好了!”

纖細白嫩的玉指撫上去,琴音恢宏剛毅,將人思緒一下拽入沙場,烽煙四起,將軍站城頭,戰鼓響起,琴音突然變得尖銳,似是離弦之箭射出,無數戰馬飛奔而去,勇士衝上去與敵人廝殺,直至流盡最後一滴血。

那壯懷激烈的琴聲聲聲入耳,撞在玄梟心裡,他好像看見自己的父親,站於城頭,胸有成竹,排兵佈陣。

爹,你當時是否就已經知道,孩兒此行不知何時能歸?

玄梟背過身去,偷偷擦著眼淚。

劉鳶看見了,並未說什麼,說到底,她與玄梟都是一樣的。

不過玄梟比她好點,他父親還健在,而她父,生死未卜,她也不知這十年她在堅持著什麼。

哪怕所有人都告訴她,你爹死了,她也絕對不信,除非將人放在她面前,就是拼著這一口氣她才堅持到現在。

一曲終了,玄梟心裡空落落的,夾雜著無盡的空虛。

“姑娘,見笑了。”

“無妨,公子定是有天大的傷心事。”

這一語如火,融化了玄梟心中嚴寒。

“天色已晚,公子該回了。”

玄梟心中竟生出一絲依戀。

“姑娘,是否常居於這院中?”

“公子問這幹嘛?”

“以後在下若有音律不懂的問題,還需請教姑娘。”

“公子來便是,只是下一次…”她摘掉他眼前黑布,突現光明,他還尚有些不適應,看見了眼前一抹素白,現在是他眼中唯一色彩。

劉鳶戴著白紗遮住面容,只露出雙眼。

“公子不必再戴這黑布了,奴家雖過及笄之年,兒時曾遭遇一場大火,雖勉強活命,但這面下容貌著實嚇人,怕嚇到了公子。”

“怎麼會?”玄梟聲音驟然增大,覺得不妥,聲音又小聲了些。

“容貌皮囊只是一時,這皮相在在下看來,並非那麼重要。”

他話鋒一轉。

“姑娘不必那麼在乎,姑娘在在下看來,很美。”

“這姑娘長姑娘短,公子不如就喚奴家麗娘,今日我們所聊頗為投機,投緣如知己,喚奴家麗娘,倒不顯得生疏。”

“好,那麗娘也不必喚我公子,喚我…墨梟就好。”

“墨公子珍重。”

“好,麗娘你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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