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風拂面,火浪滾滾,空氣中有些燥熱,宮人在冰窖內外忙進忙出。

阿福端起冰盤,輕手輕腳推開門,南宮煜昨夜忙於朝政到半夜,直接就寢於御書房,自早上下朝以後又回到御書房,這一來二去自然有些睏倦,竟然撐著桌子睡著了,阿福就在旁不急不慢地候著,直至他緩緩醒來。

“阿福。”

“陛下,老奴在。”

他揉揉有些脹痛的眉心,“現在是何時辰?”

“回陛下,現在是未時,自用過午膳,陛下才睡不到一個時辰。”

南宮煜嘆了口氣,“到底是老了,想朕年輕時,也不似這般疲倦。”

阿福寬慰道,“陛下聖體永健,想來是最近公務實在繁忙,疲憊總有,老奴這就來幫您舒展經絡。”

南宮煜點點頭。

阿福循著穴道細細按壓,力道不輕不重,倒叫南宮煜舒服地閉上了眼。

“陛下。”阿福輕道。

“嗯?”

“貴妃娘娘剛剛來過。”

“何事?”

“她瞧見陛下還未醒來,親自備下這些果蔬,說陛下操勞,想是不願聽那些後宮瑣事的,故而讓老奴代為傳達。”

南宮煜依舊閉著眼,沒有說話。

“貴妃娘娘說,匈奴使者一直很對佛法很是憧憬,知道陛下事務繁忙脫不開身,特來請求陪同。”

南宮煜道,“既是陪同,派禮部尚書前去即可,貴妃又何必親自前去?”

“貴妃娘娘又說,幾日不見陛下,陛下定是忙的緊,她願為陛下分憂,一來思親心切,這二來,又可帶匈奴使者瞭解皓月文化,三來,貴妃娘娘想要前往古濟寺為陛下祈福,故而特來請求陛下恩准。”

南宮煜嗯了一聲,道“貴妃有心了。”

他緩緩睜開眼,坐直身子,揮了揮手,阿福退到一邊。

“告訴貴妃,準了。”

阿福行禮,“是,老奴這就前去稟報。”

但阿福遲遲未動身子,欲言又止。

“阿福,還有何事?”南宮煜問道。

阿福跪下道,“陛下,老奴服侍您和先帝多年,但老奴年老體衰,怕服侍不好陛下,特來請辭,不過陛下放心,老奴早已選好了人選,定能叫陛下滿意。”

南宮煜盯著他,“阿福這是要走?”

阿福磕頭,“陛下,老奴跟隨陛下多年,這幾年來行動更是遲緩,只怕怠慢了陛下。”

南宮煜嘆了口氣,“既然如此,朕準了,你且以後好好休息。”

阿福磕了三個響頭,“謝陛下!”

待阿福走後,南宮煜喚了一聲,“金蟒。”

一黑影現身,低頭行禮。

“屬下在。”

“你覺得阿福怎樣?”

未等金蟒回答,南宮煜揉了揉太陽穴,又自顧自說道,“平日裡阿福不會這麼多事,貴妃怕是給了他不少好處。”

“陛下的意思是,懷疑阿福與貴妃勾結?”

南宮煜道,“阿福自服侍先帝開始一直盡心盡力,唯一的毛病也就是手腳不乾淨,朕之前聽人說他一直隱約有退隱之心,這貪財倒也沒什麼,人若是沒有弱點,便也不好掌握,但是這次,他的手實在伸了太長了些,若是他人錢財便也沒什麼,偏偏還幫貴妃美言……”

南宮煜指尖敲著桌子,思索片刻,似是不忍,道“念他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留個全屍。”

“貴妃那邊派人盯緊著,如有異動,立刻來報。”

“是!”金蟒隱入暗中。

此時御書房內,只餘下南宮煜一人。

他眼神陰鷙,“哈娜,你真以為朕什麼都不知道?魚水之歡不過是逢場作戲,你想利用朕,只怕是弄巧成拙,魚餌已經放下去了,朕倒要看看什麼大魚會上鉤。”

不久,宮中傳來阿福公公因貪杯醉酒而跌入池中溺亡的訊息,陛下大為悲痛,特大賞以贈其大禮殉葬,將其葬在離皇陵三百里處,以示與先帝的主僕之情。

常言道伴君如伴虎,小心謹慎一輩子的阿福,只因這一步,在請辭前夕,失了性命。

哈娜也沒想到事情進展的如此順利,南宮煜這麼快就同意了?皓月皇帝這麼好糊弄?但她也想不了這麼多,帶著哈索勒,第二日就去往古濟寺,在那寺中日日吃齋唸佛,為南宮煜祈福。

哈娜在內祈福的同時,在外也有多雙眼睛盯著。

第一日,金蟒來報,並無異常。

第二日,並無異常。

……

直到第十日,仍無異常,沒有人下山。

金蟒派人將寺廟裡裡外外包了個遍,不分白天黑夜地盯著,這都無人下山。

這次他照例向南宮煜稟報。

南宮煜問道,“情況如何?”

金蟒道,“回陛下,自貴妃進入這寺中數十日,無人下山。”

“寺內情況如何?”

“只道是說,在第五日時,匈奴使者不知為何上吐下瀉,連床都下不了,派石太醫診斷說是水土不服,需在床上靜養,從那以後,匈奴使者都是貴妃親自照顧。”

南宮煜不語,稍一思索,哼了一聲,“這匈奴女人還真是狡猾,你們都被她騙了。”

“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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