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面前那雙烏黑圓亮的眼睛,古意突然很想笑。

怎麼回事,怎麼感覺沈全長得這麼像丟丟呢。

見古意看見自己後一下露出的笑容,司雲卿也跟著高興。

不枉他今天下午坐在醫館窗外的木板上忍的臉都漲紅。

意兒看見我可比看見那個死魚臉開心多了。

司雲卿:“你怎麼也在這兒?”

古意打了個吹欠,用下巴指指懷裡的丟丟。

“我在路上撿到只傻狗,姚家的。但姚府太遠了,我就想來秋嘉軒把它送回去。”

“結果直接沒開門。”

古意滿眼無語的又回頭看了一眼秋嘉軒的大門,然後重新望向司雲卿。

“你呢?怎的也在此處?”

司雲卿當然沒敢說他是自收到了古意的人傳來的信之後就一路聞著味找來了,只岔開話題。

“我剛才在路上買了些烤紅薯,你要吃麼?”

司雲卿看古意一直沒吃什麼東西,才剛剛過來的時候往旁邊攤位買的。

誰知道司雲卿的手接過去古意沒什麼反應,她懷裡的丟丟先倒是“噌”一下冒出了頭。

司雲卿心裡有種不祥的預感。

正想抬頭去看古意,結果下一秒,司雲卿突然感覺自己手上一空。

古意在邊上笑得異常開心。

“哈哈哈這蠢狗笑死我了!睡了一路,聞見飯香就起來了哈哈哈!!”

再怎麼樣,司雲卿犯不著跟條狗生氣。

古意笑得如此猖狂,他也不好悲傷,只能訕訕的在一旁跟著笑。

好在古意沒過會就停下來了。

擦擦眼角的眼淚,古意站起身來,不好意思的拍拍司雲卿的肩。

“對不住啊對不住,這蠢狗餓急了,聞見味就過去了,是我沒有抱緊它。”

古意邊說,邊指指他們倆腳邊,把黃色紅薯渣吃了滿鼻子滿臉,活像啃了屎似的丟丟。

“這紅薯撿也撿不起來了,你別難過,等我回府上,替這蠢狗把買紅薯的錢給你哈。”

司雲卿沒說話,嘴抿得死死的。

倒不是因為這勞什子紅薯,只是單純覺得古意把注意力全放在這蠢狗身上傷心難過。

怪不得意兒管它聽蠢狗呢,果然蠢。

司雲卿站在那兒一直沒動,古意想著他可能還是在為剛剛丟丟搶了他的紅薯而憤懣。

便主動挑起話題:“你吃過晚膳了麼?”

司雲卿回過神,看著她的眼睛搖搖頭:“沒有。”

“啊,我也還沒吃過呢。”

古意抱起丟丟,指指樓府的方向。

“我正準備回去了,這裡離樓府也不是很遠。你要一起麼?”

“現在還沒有很晚,你要不累的話,我覺著今天的晚訓還是可以照常進行的。”

今天來不及了,明天再把這蠢狗送回姚家府上吧。

聽見這話,司雲卿剛才才耷拉下去的狗尾巴又瞬間擺起來。

“好啊好啊!正好我今晚沒事!!你累不累?用不用我使輕功帶你回去??”

被他這噴湧而來的熱情嚇到,古意愣了愣,呆呆的點了點頭。

“好,好啊。”

“哎。”

司雲卿笑著應了一聲,“那我抱著你,你抱著……這狗叫什麼?”

“丟丟,它叫丟丟。”

古意朝他笑了笑。

“這名字是不是怪有意思,它肯定從小就經常丟哈哈。”

感覺今晚的古意興致似乎十分高漲,司雲卿第一次見她臉上的笑咧這麼久。

古意笑完又清了清嗓子,回答司雲卿上一個問題。

“好啊,你抱著我。”

古意抬起胳膊來朝司雲卿轉了個圈。

“怎麼抱?腰可以麼?”

司雲卿所有的理智都在看見少女曼妙的腰身和她巧笑嫣然的說“你抱著我”時消耗殆盡。

他的臉“騰”的一下紅起來,渾身都發燙。

雖然自從明確了自己的心意之後,每天和古意接觸免不了有些親密的舉止,可那都是練功所需的。

而且每當司雲卿感受著少女渾身柔軟的觸感不禁稍稍想入非非時,都會被古意一臉正氣的表情給影響到。

然後一邊擺正念頭一邊在心裡暗罵自己真是禽獸。

可現在不一樣。

現在小姑娘正眯著眼朝他笑,玉臉生霞,人比花嬌,眼裡掩映的燈火比天邊的明月還要亮。

司雲卿心下狠狠一動。

然後雙眼似是有火燒一般,緊緊盯著少女纖細且看起來就異常柔軟的腰肢。

好像一掐就會斷。

被司雲卿盯的渾身發毛,古意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沈全?沈全?你發什麼愣?”

被她叫的回過神,司雲卿重新看向面前的少女。

“我們快走吧。”古意又喊他。

“嗯。”

司雲卿含糊不清的應了一聲。

可心裡卻是非常明白就現在這種情況,別說他抱著古意用輕功飛回樓府。

便是她但凡湊近一點挨住了他都會失控。

更別提兩人要是真孤男寡女獨自回去了,天干勾地火,連他自己都不保證會發生什麼。

司雲卿嘆了口氣,慢慢閉上眼。

僅是一瞬,司雲卿再睜眼時裡面的神采已經與往日無異。

把心裡那些見不得人的念頭藏好之後,司雲卿望向不遠處抱著丟丟,躍躍欲試的古意。

“不如我們在外面吃些再回去?今日街上有廟會,晚間正是熱鬧的時候,咱們留下來看看也不錯。”

“練功也要勞逸結合的才是。”

古意聽著也是這麼個道理,可想了想又說。

“但我身上沒帶銀子。我們出府的時候那些全在舅父和入畫身上。這他們倆回去了,我身上就一文都沒有了。”

古意想了想,還是沒把今天樓江臣騙她去和宋京墨見面,結果被噁心的不輕的事情說出來。

權當今夜月光膠潔透亮,而沈全又恰好出現在她失魂落魄時的和氣。

古意不想打破現在的情境。

聞言,司雲卿無謂的擺擺手。

“這就算不了什麼大問題了。”

“意兒每月給我的月錢足足有五兩銀子,吃一兩頓飯還是夠的。”

古意點點頭。

“這樣也行。回頭,我把今晚的開銷並著那紅薯的錢一塊給你。”

不怪她斤斤計較,主要是在古意的潛意識裡她實在覺得沈全很窮。

畢竟一個整日無所事事遊手好閒的人能富裕到哪裡去?

想必他每月的經濟來源就全是自己那五兩銀子了。

不會全拿去買衣服了吧?

反觀今日的沈全,他又換了一身藏藍色的新衣裳、衣襬處的仙鶴振翅欲飛、看上去做功極好,價格也定是不非。

看著不遠處沈全俊秀挺拔的背影,古意婉惜的搖了搖頭。

可惜了,長得怪好看的,沒想到居然這麼敗家。

就看在他教我時如此盡心盡力的傷上,每月月銀多給他一點吧。

希望他日後能學會節儉。

秋嘉軒所在的位置是皇城西邊一條極其繁榮的商業街,出門直面著的就有很多其他人滿為患的飯館。

古意和司雲卿擠都擠不進去,就只能在街上繼續轉圈。

古意肚子實在是餓得厲害,懶得走那麼多路。

於是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個路邊無人問津、搖搖欲墜的攤子上。

古意:“我走不動了,就往這吃吧。”

司雲卿應了一聲:“好。”

然後聽話坐下。

這個路邊的小攤雖然地方不大,只有兩張桌子,但被打理的極為乾淨。

攤主是個年紀不大的小姑娘,看上去只比古意小一點。

古意招招手招呼她。

“姑娘,我們吃飯!”

“哎、哎!好……好的。”那姑娘縮在口大鍋後頭,被古意一叫還小幅度的抖了一下。

然後邁著碎步跑過來。

“兩位客官吃些什麼?”

她遞上張選單。

古意隨手翻了翻。

“嗯……一份刀削麵和貓耳朵。”

看看腳邊的丟丟,古意又說:

“能麻煩再給我家狗整點剩飯什麼的麼?錢我另出。”

那姑娘怯生生的點點頭。

古意又問司雲卿:“你不吃點什麼?”

司雲卿搖搖頭,笑著看著她。

“不用,我看著你吃就好。”

總覺得沈全腦子裡哪根弦沒搭對但說不上來,古意皺著臉略顯怪異的看了他一眼。

司雲卿沒理她,樂顛顛的跑到那姑娘跟前把賬結了。

“一共……十二文。”

那姑娘縮著身子,連說話都極為小聲。

“什麼?”

司雲卿沒聽清。

“十、十二文。”

那姑娘聲音更小了。

“啊??”

司雲卿更聽不清了。

“阿楚。”

古意正屏氣凝神的聽著那邊兩人的對話準備回去把錢給了司雲卿。

卻突然聽到另一張桌子上傳來這麼一聲粗獷渾厚的男聲。

阿楚被司雲卿一聲聲的問著都快哭了,這男人的出現讓她如臨大赦。

然後頭也不回的趕緊從鍋後頭溜出來。

“哎!我在這……”

留下原地一頭霧水的司雲卿。

“孟大哥。”

阿楚跑到那男人身邊,小聲叫道。

古意扭過頭去看那男人。

他的身材極為魁梧,小麥色面板,臉上還有幾處明顯的傷疤。

身著一套貼身作訓服,雖款式簡單,但明眼人一瞧便知道價格不菲。

他手裡還提一布袋噼裡啪啦響著的不知是什麼東西的東西過來。

此刻全放在另一張桌子上。

古有些摸不著頭腦,不太清楚這兩人是什麼關係。

那男人似是有些誤會司雲卿了,看他穿的衣裳華貴,以為是哪裡來挑事的紈絝子弟。

一個扭身將阿楚護在身後,橫眉冷眼的怒斥民領司雲卿:

“你想做什麼?!”

看著這場面,古意莫名想起之前範傑方那茬。

她認識司雲卿的時間雖不算很長,可也能摸清他的脾氣——

雖然看起來溫和有趣、討人喜歡,可但凡碰上什麼不高興的事,不僅很容易失控,而且極難平息。

怕場面混亂,古意趕緊走上前打圓場。

“這位大哥,我們是來吃飯的,只是這姑娘聲音有些小,他聽不清楚價錢多問了幾遍才嚇著姑娘的。”

古意指指司雲卿,後又面帶微笑的探頭看向男人身後的阿楚。

“姑娘,你剛剛說多少錢來著?”

阿楚見這次和她說話的是個細眉軟眼的姑娘家,沒那麼害怕了,聲音也帶著大了些。

“十二文。”

“快,掏銀子。”

古意扭頭看司雲卿。

司雲卿伸手往衣襟裡掏。

“實在抱歉,方才是在下唐實。”

男子邊說邊雙手作揖,朝古意和司雲卿各行一禮以表歉意。

“阿楚一個人在這裡支攤,經常會有些品行不端的流氓痞子來挑事,我很久之前碰上過幾次,這才導致方才有些誤會。”

“阿楚,快給客官上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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