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樂可不想等王寶釧慢悠悠的回答。

她勢必要將寒聲哥哥找到。

若是王寶釧真的勾引了寒聲哥哥,她定要王寶釧吃不了兜著走!

車簾掀開,長樂瞧見畫面差點驚掉下巴。

女子坐在男子膝上,男子雖高大,但王寶釧的雙手捧著他的臉,倒是把他的模樣都擋得清楚。

只瞧見他穿著一件不菲的玄衣,到底是不是寒聲哥哥,她倒不敢保證。

兩人已有多年未見,還記得以前的寒聲哥哥,不過是比她高几個頭罷了。

而眼前的男人長身如玉,早已退卻了青澀,氣場大得人不可忽視。

而王寶釧在他的懷中,嫵媚妖嬈的像一隻小狐狸。

“王寶釧,你在做什麼?”

長樂幾乎是驚掉下巴,這是怎麼一回事?王寶釧好歹是一個名門貴女,怎麼在馬車裡面和陌生男人苟且?

就不怕嫁不出去麼?

王寶釧的唇輕輕觸碰李寒聲的臉頰,彷彿一片羽毛落下去。

李寒聲也不是沒見過女人,但王寶釧什麼都不做,就已經把他渾身上下撩撥得滾燙。

他不爭氣的上下滾動了喉結。

“我在做什麼,長樂郡主難道看不明白麼?

還是說,郡主十分羨慕我,也想來試試?”

長樂雖說驕縱跋扈,可還是一個黃花大姑娘,哪兒明白男女那檔子事兒?

瞧見王寶釧與男子摟抱在一起,她羞得臉殷紅一片。

“你和那上不得檯面的男子自己玩去吧,本郡主可是有要事的,不和你浪費時間。”

長樂腦子一熱,丟下車簾,轉身走了。

離開之時她還不忘狠狠的訓斥多嘴的屬下一句,“你眼睛是瞎了不成?馬車上那麼浪蕩的男子,怎麼可能是寒聲哥哥?”

屬下連連告罪。

“郡主息怒,屬下不是有意這麼說的,可能是屬下看花了眼才會覺得那男子像淮南王。”

“看花了眼?那你去把淮南王找出來,你要是找不出來的話,那麼以後都不要讓本郡主在長安瞧見你。”

長樂一口氣堵在心口,腦海之中是揮之不去的王寶釧與那男子香豔的畫面。

她搖了搖腦袋,不相信寒聲哥哥與王寶釧有一腿,那男子可能是王寶釧的情郎吧。

反正沒了名聲的是王寶釧又不是她,與她有何干系?

另外一邊,小蓮驚魂未定的拍了拍胸口。

還好長樂郡主沒有衝上去直接把人拽下來,要不然姑娘可就丟臉了。

她臉色微沉的給周圍人一些碎銀子,讓他們把嘴巴閉緊了,可不要胡言亂語什麼東西。

畢竟相府的千金也不是他們可以隨便置喙的。

到時候如果聽到什麼關於相府三姑娘的風言風語的話,那麼他們所有人都吃不了兜著走。

路人們收了好處,又不敢得罪相府,就只能唯唯諾諾的點頭。

馬車內。

王寶釧坐會原來的位置,離李寒聲遠遠的。

“我犧牲這麼大幫你,你可得記得你承諾過的。”

“姑娘需要做什麼派上我?可是要殺敵?”

李寒聲殺人的功夫的確是厲害,在戰場之上,他殺敵就如切菜一般。

“還到不了那個份上,你過來,我與你說。”

王寶釧俯身在他耳邊,把自己的計劃和他說了。

李寒聲挑眉,點頭答應,隨後閃身離開馬車。

馬車內終於空蕩許多,不過空氣之中還是留著他身上特有的松香氣味。

聽到姑娘的傳喚,小蓮上了馬車,緊張的與自家姑娘說道:“姑娘,那細作未免膽子太大了一點,竟然敢關天化日之下糾纏姑娘。”

“無礙,我看他也沒有傷我的意思。”

王寶釧打道回府,不知危險正在逼近。

西涼。

代戰的書信以快馬加鞭的速度傳到了西涼。

西涼王還以為是女兒帶回來什麼好訊息,不曾想,竟然是來說親的。

王后見西涼王眉頭緊鎖的盯著書信,不知道在想什麼,她的心不由的提了起來。

“代戰在信裡說了什麼?不會是碰見什麼危險了吧?”

女兒離開西涼已久,還是去了那麼遠的中原。

就算是凌霄陪在她的身邊,王后也沒辦法完全放心。

“女兒沒事,不過她倒是說起一件事。”

“什麼事兒?她向來是不會記掛那些瑣事,這麼說,可是碰上了什麼麻煩?”

王后又擔心起來。

“麻煩倒不至於,就是代戰想要給我的弟弟定遠侯說親。”

西涼王十分頭疼這個弟弟,要不是當初碰見刺殺的時候,弟弟幫他擋了一刀,他也不會對定遠侯那麼好。

不過定遠侯性情暴虐,長得也醜,性子也有些古怪。

許多人都與他沒有辦法相處,因為此事,西涼王頭疼不已。

但依舊沒有虧待他,給了他不少美人,香車,銀兩。

這一次,代戰竟然說要給定遠侯說親,而那女子不是西涼之人,而是相府的三姑娘王寶釧。

除此之外,還附上了一副美人圖。

王后也覺得此事古怪的很,結果美人圖看了一眼,圖中美人美目盼兮,是不可多得的貌美。

就連她一個女子看了都不免心動。

“陛下,這樣的女人嫁給定遠侯,這女人能同意麼?”

“同不同意也不是她說的算,女兒的意思是讓我們和景帝說一聲,不過是一個女人而已,景帝不會不同意。”

西涼王寵溺代戰,不管是代戰想出來多麼荒唐的事情,他都不覺得奇怪。

而且只要是女兒提出的要求,他定然是要想方設法的達成。

可不能寒了遠在中原的女兒的心。

“景帝能有那麼好說話?再說,定遠侯未必要一箇中原的女子當夫人,不如我們還是再考慮一下。”

王后覺得代戰在這個時候提這種要求,那就是在胡鬧。

如今西涼與大唐的關係如履薄冰,沒有必要節外生枝。

“皇兄,皇嫂,是什麼事兒提到了我?”

定遠侯人還沒有到,那聲音就已經響起了。

他一瘸一拐的走到殿前,這也是他身份特有的,不需要通報便能面聖。

西涼王臉上雖有幾分不耐,但沒有表現出來。

“正巧說到你,你這年紀也不小了,但遲遲沒有娶親。”

西涼王頭疼他的婚事,宮中能叫得上姓名的姑娘都不願意嫁給他這樣的人。

普通的姑娘又配不上他的身份。

這樣一來,婚事便被蹉跎了許多年。

但定遠侯身邊的女人是從來都沒有斷過的,只不過落入他手中的女人通報都活不了很長時間便是。

女人嘛,不過就是一些玩物罷了,誰還在乎她們能活多長時間?

只要他這個弟弟能聽話,不要整太多的么蛾子就行。

定遠侯長得模樣可以止小孩夜哭,因為意外,他的臉毀了一般,長得又身材矮小,反正就沒有一個地方是好看的。

西涼王等人也是看了許多年以後才不會覺得驚悚。

定遠侯一眼就看見往後手中拿著的美人圖,剛才不過是匆匆的瞥了一眼,他好像是看到個人影。

不過沒有看真切。

“皇嫂,那圖給我瞧瞧。”

王后看他靠近,倒是挺發怵的,轉手便將美人圖交給他。

“這是代戰送來的美人圖。你是代戰的叔叔,她雖然說人已經去了大唐,但心裡還是念著你的。

就比如說圖上這美人,就是她給你物色的,相府三千金,知書達理,是個溫婉大氣的典範,你要是喜歡的話,那就讓景帝把人送來。”

王后之所以敢如此豪橫,自然是因為大唐已經大不如前,西涼想要進犯大唐,不過是一個念頭的事兒。

可以直指長安,讓景帝坐不穩那位置。

定遠侯一開始也沒多認真看,可細緻看下來,發現這姑娘美得很,他看得目不轉睛,還親了親畫卷,彷彿王寶釧已經站在他的面前。

“這姑娘好,什麼時候送來?”

西涼王點了點桌面,見他喜歡得很,只好說:“即刻本王就給景帝修書一封,讓人把她送來。”

王后倒是想到一件要緊事,“就算是景帝想同意,那丞相王允也不是什麼善茬,萬一王允不同意該如何?”

“那就多送點銀子去,聽說大唐已經窮得揭不開鍋了,那麼我們送銀子去的話,豈不是正好?景帝有什麼理由拒絕呢?

王允有三個女兒,那麼何必糾結這麼一個女兒,你說是不是?”

“的確如此,那麼就準備點銀兩去,我們西涼有得是珍寶。”

王后倒是挺滿意這件事的,這樣一來,倒是狠狠的打了西涼人的臉。

除此之外,還可以讓定遠侯欠他們的人情,以後還可以安分一些。

相府。

王寶釧這幾日,日日去徐氏得衣裳鋪子看看。

有的時候是和徐氏說說話,有的時候是和徐氏喝喝茶,然後再做幾身衣裳。

徐懷景是個十分溫柔細膩的人,不管是王寶釧什麼樣的喜好,他都可以揣摩到位。

人群他動手做出來的衣裳,正是王寶釧最喜歡的。

這幾日她的舉動惹得魏虎懷疑,魏虎故意在花園等她。

“三妹,天色都已經這麼晚了你才回來,你難道不知道你的姐姐們等你十分的擔心麼?”

王寶釧抬頭看了看天色,的確是不早了,但那又如何?

她想出門就出門,不想出門就不想出門,為什麼要聽魏虎的意見?

“可能是徐公子這人太過於有趣了,所以我才多待了一些時間,但沒想到多說了兩句話,竟然都已經這麼晚了,看來下回不能那麼胡鬧了。”

王寶釧難得的好說話,沒有與魏虎夾槍帶棒。

“徐懷景?”

魏虎的聲音都不由自主的緊繃幾分,看得出來,他緊張得很。

王寶釧對於他的異樣視而不見,“啊?二姐夫也認識徐公子?我還以為像二姐夫這樣的忙人,應該是記不住一個裁縫的。”

她把魏虎所有的反常都看在眼裡,心裡止不住的冷笑。

“沒,只不過是偶爾會去做衣裳,所以才記得,有一點印象。你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可不要和男子走得太近了。”

魏虎假模假樣的勸說。

“不能麼?姐姐們說我已經到了婚嫁的年紀,若是真的碰見喜歡的,那麼就帶回府中好了。那個徐公子長得俊朗,性子也好,對我也溫柔,我倒是挺喜歡的。”

王寶釧似笑非笑的看著魏虎,不放過他任何一個細微的表情。

魏虎深吸一口氣,額頭的青筋暴起,咬著後槽牙道:“那不過是一個裁縫而已,根本就配不上你,你要是喜歡的話,到時候我給你找幾個門當戶對的。”

“我還以為二姐夫也挺喜歡這裁縫的,要不然不會那麼多的鋪子不去,就獨愛這麼一家。不過婚事不需要二姐夫操心,我心裡有數的。”

王寶釧與他告別,高聲吩咐小蓮。

“徐公子喜歡蓮花,到時候你送幾塊蓮花玉佩給他,我與他十分的投緣。”

她的臉上全是小女子的嬌羞。

魏虎臉色陰沉沉的,望著她離開的方向,隨後離開相府去了徐氏成衣鋪。

徐懷景正點著燈做衣裳,他的身段好,在燈下看越發的有韻味。

他聽見熟悉的腳步聲與氣息,沒有回頭,而是嬌笑著攀上他的脖頸。

“將軍,你可算是來了。”

不過下一刻,他的脖頸就被一道大力給掐住。

徐懷景嚇得撞倒桌子,驚恐的望著魏虎,“將軍……你怎麼了?”

以前每一次見面都是濃情蜜意的,怎麼這一次這般殘暴?

他眼珠子轉了一圈,笑道:“難道說,將軍這一次想要玩點不一樣的?那也好好與人家說呀,不要一上來就如此。”

他開始解身上的盤扣,他的眼神就像是有鉤子一樣,勾著他的魂。

“我是真沒想到了你竟然這麼騷,就連女人你也勾引。怎麼?當我的人你已經不滿了,還想當相府的三姑爺,和我平起平坐是不是?”

“什麼?將軍,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我心裡只有你一個,怎麼可能喜歡其他人。”

徐懷景明白了他生氣的理由。

“還在和我狡辯?你如果不是很喜歡他的話,他怎麼可能會送那麼多的東西給你,還說你們兩個非常的般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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