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魏大哥最愛的就是我了,你這是得不到就要毀掉。”

薛琪被王寶釧三言兩語刺激得瘋癲,顧不了裝出來得名門淑女需要的氣度與優雅,索性暴露了本性。

她髮髻散亂,雙眼猩紅,衣襟上還有點點血跡,活脫脫像是剛從瘋人院放出來之人。

“你不就是因為得不到魏大哥的愛所以惱羞成怒麼?你既得不到薛大哥的愛,也得不到魏大哥的愛,你真是這世上最可憐的女人,不論是誰都不愛你。”

她用言語發洩著不滿與怨氣,期待從王寶釧的臉上看到痛苦。

她身份比不上王寶釧,銀子也比不上王寶釧,她可不能在被人愛這件事上還輸給王寶釧。

她要證明自己有人愛,而且愛自己的人不少。

王寶釧嗤笑一聲,笑她愚昧不堪,只懂得在男人一事上爭強好勝。

“你放心,像魏豹和薛平貴那種男人,沒有女人會要的。像他們那樣的垃圾,也就只有你這種垃圾桶會撿。”

一個女人的價值難道只能依附於男人不成?

男人可以做的事情,為何女人不可?

依附於男人,搖尾乞憐得到男人疼愛,才是這世上最為悲涼之事。

她王寶釧偏偏要走自己的路,她還要讓所有對不起她的人都付出慘痛的代價。

薛琪氣得氣海翻湧喉頭一陣腥甜,氣急攻心吐出血來。

小蓮趕忙用帕子捂住她的嘴,厲聲道:“咽回去,可不要吐到紅玉頭面上,要不然你賠不起!”

薛琪一愣,被小蓮猝不及防的一陣呵斥,吐出來的血腥又咽了回去,胃裡翻江倒海,乾嘔了許久。

“剩下來的事情,就留給你夫君處理。”

王寶釧含笑離開,要不是不想碰見魏豹,她倒是挺想看這一齣戲的。

小蓮被委以重任,整個人激動得發抖,神情肅然,頻頻點頭,就像小雞啄米似的。

“姑娘交代的事情奴婢一定處理好,不會辜負姑娘的囑託。姑娘慢走。”

好耶,她現在已經可以處理這般重要的事情了,看來以後姑娘的左膀右臂就是她。

外面那些想當姑娘丫鬟的小賤婢,誰都別想取代她的位置。

“你們想做什麼?放我走,要不然我可就喊人了。”

薛琪臉上現出驚慌神情,若是魏大哥來了瞧見她這副狼狽模樣,那麼魏大哥還會愛她如初麼?

“喊唄,叫破喉嚨都沒人來救你。你最好大點聲,我還可以幫你喊,最好是把街坊鄰里的都喊來看看,看看魏府的賊人是如何偷首飾的,最好是鬧得刑部去,再去街上溜一圈。讓你和魏府都成為長安的笑話。”

薛琪突心思一轉,既然硬的不行,那就來軟的,她的語氣軟了幾分,哄著小蓮。

“王寶釧已與我哥薛平貴成婚,換言之,王寶釧也就是我的嫂子,我既是她的小姑子,我們兩人沾親帶故的,沒有必要鬧得這麼難看,被外人看了笑話。

你把我放了,給我行個方便,到時候我和我哥說兩句好聽的,也讓你家姑娘在薛家好過一些,大家皆大歡喜,不好麼?”

“歡喜個屁,薛平貴除了會花言巧語還會什麼?我家姑娘迷途知返,趁早認清你們薛家是一群什麼樣的貨色,可別在這個時候攀親帶故的,丞相府丟不起這人。”

小蓮翻著白眼,一扭頭,正巧見魏豹急匆匆的進屋來,他身上的鐵甲還沒來得及換,可見他是從校場上下來的。

聽到訊息以後,片刻不敢耽誤,騎了烈馬便來了。

他一隻腳剛踏入珍寶閣,便見薛琪像鬼一樣的姿態。

披頭散髮,衣衫不整,妝容也花了,全身上下根本就沒有一個地方是可以看的。

“寶釧呢?”

可他的目光沒有在薛琪的身上過多停留,而是第一時間是尋找王寶釧在何處。

他要見的是自己心心念唸的寶釧。

“姑娘已經回去了,不過姑娘留下一句話,讓魏大人管好自己後院的女人,可不要到處撒潑賣瘋。”

小蓮冷著臉把事情的始末與魏豹說了。

“姑娘早就定好的紅玉頭面,今日來取,可薛琪看上這首飾就不撒手,戴在頭上不說,還取不下來。當然,期間還說了不少姑娘的壞話,這才把姑娘氣走了。”

薛琪頭皮疼得齜牙咧嘴,還不忘為自己解釋:“不是這樣的,魏大哥你聽我解釋,是那王寶釧非要與我作對,紅玉頭面我先瞧見的,三倍的銀子我也給得起,可她就是不讓,為了羞辱我,把珍寶閣買下來,這頭面我喜歡的緊,要麼魏大哥,你也把珍寶閣買下來吧。”

不就是一座珍寶閣麼?誰買不起?

既然丞相府可以買得起,那麼魏府沒道理買不起。

魏豹聽完臉色漲紅,一巴掌打在她的臉上。

“為何不好好的在府裡待著,出來丟人現眼做什麼?還嫌自己不夠丟人的?你在外面做的混事,還得老子來擦屁股?你哪兒來的臉?”

魏豹對薛琪沒有半分真心,不過是見她有那麼幾分姿色,留在身邊也不虧。

可薛琪非要犯傻鬧到王寶釧面前去,那他可忍不了半分。

聽說寶釧近來已經和姓薛的男人斷了,那麼他的機會不就來了麼?

他想要當丞相府的女婿許久,等了這麼久,可算是等到了機會。

但薛琪偏偏要惹寶釧不高興,這不是故意和他作對麼?

買珍寶閣?要是真讓魏府買下珍寶閣,可是要魏府一半的金庫,哪兒像丞相府一般,家財萬貫?

“魏大哥,我都受了欺負,你怎麼還想著王寶釧那個賤人?你曾經說的那些海誓山盟全都消失不見了麼?”

薛琪眼底氤氳出霧氣,哀怨的望著魏豹。

明明深愛自己的人,怎麼能說出如此絕情的話?

魏豹不客氣的又打了她一巴掌,她哀叫一聲飛了出去,摔在桌角,額頭磕碰,沁出血來。

“賤人!你也配說她半個字不好?你給她提鞋都不配!滾回魏府去,別出來。”

薛琪痛苦的渾身顫抖,每一個字都哽在喉嚨吐不出來,又懷疑自己聽錯。

深愛自己的魏大哥怎麼可能對自己說如此狠厲的話?

小蓮冷笑一聲,笑她活該。

“把人帶回去可以,但紅玉頭面得留下,還有鋪子裡的磕磕碰碰,魏公子也一起結清。”

魏豹丟不起這人,把銀子結了後,又將薛琪的頭髮剪成了狗窩,這才成功將紅玉頭面取出來。

薛琪痛苦掙扎,依舊保不住滿頭秀髮。

“魏豹,我恨你!你竟然為了王寶釧這般對我,你有良心嗎?”

“你以為你是誰?良心,能換來榮華富貴不成?”

魏豹捏著她的下巴,狠厲的盯著她,眼神恨不得直接刺穿她的心。

對面茶館閣樓坐著兩抹身影,一抹清麗明豔,另外一抹同樣惹眼,紅玉抹額襯得他玉樹臨風。

方遠洲作為首富方家的獨子,瀟灑肆意,走貓遛狗都喜歡,就不喜歡做生意。

那珍寶閣在他手上就像緊箍咒,甩又甩不開,卻又沒辦法和方家交代。

兩難惹得他頭疼不已,總盼著有人能幫他將燙手山芋接過。

“王姑娘,你答應我的可別忘了,喏,這就是他們給我的九連環,我怎麼都解不開。我要是再解不開,這長安本少爺是別想混了。”

方遠洲一個頭兩個大,正愁沒辦法解開九連環,王寶釧的貼身侍女小蓮來說,姑娘有辦法解開,也不需要什麼酬勞,只需要方家答應將珍寶閣轉讓即可。

方遠洲正愁賣不出去珍寶閣,畢竟珍寶閣開出來的價格,也不是普通人家買得起的。

再說,他一個男子怎麼在喜歡把玩女子的首飾?

既然王寶釧喜歡,他恨不得立馬脫手。

再加上兩人私交不錯,方遠洲大手一揮,契約以最快的速度簽上名。

王寶釧早有買下珍寶閣的想法,關於方遠洲的喜好和近況都打聽清楚,這才能做得天衣無縫。

她纖白又透著粉的手在九連環上穿梭,不一會兒就解開了。

王寶釧烏髮雪膚,身材窈窕豐盈,纖細腰肢不堪一握,引人遐想。

方遠洲驚歎搖頭,不僅驚歎於她任何時候都令人驚豔的美貌,還有她的聰明才智。

“你要是個男子,可不比狀元郎差。”

王寶釧抬眸,纖長睫毛遮掩下的雙眸粲然生輝,輕聲道:“女子不行麼?”

方遠洲失笑,“若是其他女子,我覺得不行,那要是你的話,那就另說。不過,你專門買一個珍寶閣來氣一個女人,可不像是你的行事風格。

我怎麼記得以前的你,可不喜歡與不熟的人糾纏。”

不遠處薛琪與魏豹的爭執聲兒飄來。

王寶釧嘴角勾起一抹笑,“冤有頭債有主,爭未必不好。”

方遠洲如獲至寶的把玩著九連環,漫不經心道:“前不久聽說你看上了個乞丐,我還驚詫萬分,尋思著以你的眼界斷然不會看上一個乞丐,就連王孫貴族你都未必看得上。

今日一見,我便知曉外面傳言是有多麼的離譜,那些詆譭你的話,不聽也罷,要是悶得慌,我買了一輛畫舫,過幾日不如與我一同遊湖玩,散散心也好。”

王寶釧看了眼天色,放下茶盞,輕笑感激好友的心意,“時間不早,我得回府,到時候有時間就去。”

“婚事你別急,像我就從來不著急我的婚事。若是你爹逼你,到時候你來我這兒避難。以我在京城的資產,養你一輩子不成問題。”

“先別說什麼養不養的,珍寶閣我們以一萬兩黃金成交,你得讓利給我三成。”

王寶釧與他喝茶也是為了把本屬於自己的東西要回來。

方遠洲扁了扁嘴,拍著摺扇,嘖嘖有聲,“那我可就有點看不透你了,花一萬兩黃金買下珍寶閣,按理說七千兩黃金就夠了,你偏偏要貴了三成,還得我返利給你,怎麼?你是真打算捲了銀子和你那情夫雙宿雙飛?”

需要過他這一手拿走三千兩黃金,他能想到的唯一解釋便是薛平貴。

“銀子在家裡的賬上,雖說可以隨便用,那也是一家子的銀子,哪兒能那麼隨便?”

王寶釧瞥了他一眼,覺得聽到薛平貴這個名字晦氣得很,也不想提到他。

“也是,你家是魏豹管錢,的確諸多不便。從姐姐手裡拿錢已經艱難,更別說從姐夫手裡拿錢。”

方遠洲深有體會的點了點頭,按照約定給她三成提成。

這樣一來,她也算是有銀子在手中,以後行事都方便。

王寶釧坦然的拿了銀子離開茶樓,她腳步輕快,就連空氣都清新幾分,淡雅怡人。

上輩子是真的被薛平貴花言巧語給迷了心,這才放棄這麼好的親人與朋友。

這一世,是要讓那些心腸狠毒之人試試穿腸爛肚的苦痛。

王寶釧與小蓮匯合,兩人一同回府。

“姑娘,你都不知道薛琪的臉色有多麼的難看,她被魏公子氣得,臉都成了豬肝色。”

“她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重,還妄想與姑娘比個高低。魏公子離開之前還留下一句話,說是到時候會去府上賠禮道歉,還望姑娘不要生他的氣。”

小蓮說完還偷偷看了眼姑娘的臉色,自從姑娘從寒窯回來以後,性子就愈發的琢磨不透。

不知姑娘是否會給魏公子機會?

王寶釧買下珍寶閣的訊息不脛而走,傳到丞相府時,一家人都驚了。

往常都本分守規矩的王寶釧什麼時候做事如此沒有章法了?

出門一趟怎麼就把珍寶閣買下來了?

雖說丞相府是買得起這珍寶閣,但得花不少銀兩,銀子又不是大風颳來的,怎麼能這麼花?

王寶釧回府之時,正巧碰上魏豹怒火中燒之時。

“銀子哪兒有這麼花的?丞相府名下的產業是我在管理不錯,但年年賺得並沒有多少,三妹這麼做著實任性了。”

王銀釧聽得心裡不是滋味,但又覺得夫君這些話說得沒錯。

不過是取一個頭面罷了,何必把一整間鋪子都買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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