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寶釧隱隱約約記得昨日之事,似乎兩人一同躲在衣櫃之中,隨後昏迷過去,又被他帶著回到丞相府。

脫衣裳、親吻、鴛鴦浴……

該做的不該做的,似乎都做了。

王寶釧眼中殺意更甚,雖說這男子長得令人賞心悅目,可做事未免乘人之危。

清白什麼的,對於兩世為人的她來說,已經看淡,但李寒聲眼中的戲謔令她惱火。

她不禁開始懷疑起他的身份,這樣一個神秘的人為何屢次出現在她的身邊,會不會影響她的復仇計劃?

“王三姑娘就是這麼對待救命恩人的?蘭貴妃之事牽連數千人,宮殿燒了一夜還沒有滅。

若不是在下,姑娘早就已經香消玉殞了。”

李寒聲貼近她,無視脖頸上的匕首。

王寶釧狠狠皺眉,手的確是往後退了兩分。

她拿匕首不過是怕被傷,並不是真的想要李寒聲的性命。

兩人糾纏數次,早就已經算不清誰欠誰的。

“救我什麼目的?”

王寶釧警惕的盯著他,不像是質問,而像是嗔怪。

李寒聲還沒來得及回答,女子補了一句,“要銀子沒有,要命也沒有。”

李寒聲失笑,王府就這麼缺她銀兩?如此缺錢?

不過不是問題,他私庫裡有一座金山,到時候全都送給她,只盼她歡愉。

“小姐,二姑娘她……”

小蓮急匆匆的進門,反身關門,生怕有人進屋來。

可她定睛一看,自家端莊賢淑的姑娘竟然堂而皇之的趴在一個精壯的男子身上。

必然是在花前月下的談感情,她這個時候闖進來,實在是太不懂事,太沒有眼力勁。

“奴婢不是有意的,姑娘繼續。”

小蓮落荒而逃,額頭撞上門框,意識到還有要緊事沒說又閉上眼折返回來。

“姑娘與公子先別情意綿綿了,大姑娘與二姑娘馬上就來了,目的是為了問昨日之事。姑娘屋中有男子,還是藏一藏得好。”

王寶釧雙頰泛紅,瞥了小蓮一眼,還真是不會說話。

她拿著匕首,哪兒像調情?

小蓮說完就出去迎人,留給她的時間不多。

王寶釧當機立斷起身,環顧四周,藏哪兒呢?這麼大一個人不是想藏就能藏的。

還得問問他自己同不同意,要是他突然出聲可如何是好?

她腦中靈光一閃,扯過一旁的錦被蓋在他的身上。

“你藏好了,若是出聲害我,我不會讓你好過。”

李寒聲閒適一笑,單手撐著後腦,好整以暇的望著她,眼中淬著繁星。

“若我偏不呢?”

“你沒有拒絕的機會,你自己是什麼身份不知道麼?”

“什麼身份?”

李寒聲微微眯眼,難道她已經知道了不成?什麼時候?

“你被勇武將軍追殺,又在宮裡當一個小侍衛,你難道不是高麗的細作麼?你比我更不想被發現。”

王寶釧見過西涼人,而李寒聲避著西涼,那麼最有可能的便是西涼的細作。

她嘴角微勾,俏皮一笑。

就算他藏得再深,不還是被她發現了秘密?

高麗細作?虧她想得出來。

李寒聲不置可否,略微挑眉,兜頭蓋上一床錦被,隨後腹部一沉,使王寶釧坐下。

他悶哼一聲,坐那兒不好就坐那位置?

王寶釧轉身之時,房門已被開啟,她哪兒是想坐在他身上,不過是來不及找位置罷了。

不過這位置膈應得很,怎麼這般堅硬?

罷了,先應付兩個姐姐。

王金釧與王銀釧兩姐妹進屋後,滿面愁容。

“你昨夜去哪兒了?可讓我們一番好找。”

王銀釧不高興的抱怨,連帶著她都擔憂了一晚上,要是早知道她回來了,也就不必這麼陪著爹孃熬著。

“昨夜回來困極,不小心在閣樓睡著了,小蓮不知,倒是讓姐姐們好找。”

王寶釧乖巧說道,心裡瀰漫上來幾分愧疚。

若不是蘭貴妃心腸歹毒,在她的茶水裡加了藥,她何至於此?

“蘭貴妃揹著陛下與侍衛私通,此事你是不是早就已經知曉?”

王銀釧聲音低了兩分,盯著這個家中最為貌美的妹妹,不過皇家之事,必然不能胡說,還是家中人湊在一起隨便聊聊。

王金釧皺眉,埋怨道:“二妹怎能如此說?此事可大可小,三妹不常進宮,又怎麼會知道蘭貴妃會做這種事兒?這蘭貴妃所做,可是牽連九族,就連小皇子都不能倖免,聽說昨晚就病故了。”

她說完以後,神情古怪,還接連呸了幾聲,作為后妃,怎能做出如此不知廉恥的事情?

“也是,不過昨夜三妹可是提前說了那蘭貴妃會有禍端,我還以為三妹是有什麼神通。不過三妹離了那姓薛的乞丐也是好的,要不然不知廉恥這四個字,可就一輩子刻在臉上。不能落得和那蘭貴妃一樣的下場。”

王銀釧慶幸的拍了拍胸口。

而王寶釧輕輕吐了一口氣,她的確是離了薛平貴那破爛玩意兒,但她身下還坐著一個呢。

小蓮在一旁看著都跟著揪心,生怕一個不小心,那姦夫就被兩個姑娘發現了。

剛走了一個薛平貴,又來一個採花賊,怕是夫人與姑娘都受不了這刺激。

“皇室的事兒我們還是不要再討論得好,不過昨日二姐可是說,如果蘭貴妃真的倒臺,可是要送我一套紅玉頭面,正好給我添一份嫁妝。”

王寶釧抿唇一笑,鵝蛋臉上的清冷疏離淡了幾分,這才有她這個年紀該有的嬌媚。

王銀釧輕哼一聲,“那又何難?不就是一套頭面麼?擇日不如撞日,今日我就帶你去。”

她笑得有些意味深長,“今日湊巧是那薛平貴在街上乞討的日子,你也想去看看吧?”

她不過是想試探下自己的妹妹,是不是真的放下,而不是拿那一套紅玉頭面去養野男人。

“好啊,那姐姐們先出去,妹妹換一身衣裳就來。”

王寶釧正愁沒機會教訓他,薛平貴多活一天,她心裡就懸著。

是要給他找一點苦吃才行。

兩姐妹離開後,王寶釧被膈得難受,正打算說這細作兩句,不曾想他竟臉色青紫,雙眸緊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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