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他是我的人
老陳對大家的反應很滿意，揹著手轉了教室一圈：“好好自習，再讓我逮到說話，就把這層樓的廁所承包。”
老陳走到最後一排，拍了拍褚星野的肩膀。褚星野起身，跟著老陳去了辦公室。
徐宥凡嘆了口氣，趴在桌子上，開始懷疑人生。
怎麼就只考了25分呢？明明有認真做了的。
愛因斯坦和孔子的雕像都拜了的，不可能啊？
看來，下次得去拜拜傅熠陽。
徐宥凡的難過一掃而光，望著窗外明暗交錯的居民樓，想著下晚自習要吃什麼宵夜。
褚星野回來沒多久，下課鈴聲就響了。
收拾好東西，徐宥凡幾人也跟著人群跑去食堂。
儘管是宵夜，食堂的人也不少。
炸串的味道，大老遠就能聞到。徐宥凡深深吸了一口氣，“我要去吃炸串，你們有誰要去？”
“我想去吃炒飯，”許曉天想了想回道，“小凡凡，幫我帶串烤腸和烤麵筋唄。”
“行。”徐宥凡毫不猶豫就答應了，“那幫我也帶碗炒飯。”
兩人一拍即合，分頭行動。
褚星野老早就去包子視窗去買了包子和豆漿，已經佔好座等著他們了。
白薇嫌一樓人多，便和室友去了二樓。
徐宥凡拿緊炸串，費力地從視窗擠出來。
往座位上掃一眼，看到門口旁的褚星野，便快步走過去。
徐宥凡：“我天，太熱了，買個炸串，我後背就冒汗了。”
褚星野：“炸串太受歡迎了，人多正常。”
許曉天端著兩碗炒飯，小跑著往這邊趕來。一放下碗，許曉天就趕緊用手捏緊自己的耳垂，“燙死了，差點沒端過來。”
“要你懶。”徐宥凡給許曉天遞了雙筷子，“趕緊吃吧，待會兒時間一到，又要攆人了。”
許曉天接過筷子，笑著說：“得嘞。”
徐宥凡吃完飯去扔炸串棍子的時候，碰巧聽到了有關傅熠陽的一些閒言碎語。
“傅熠陽會去哪個班啊？千萬別來我們班。”
“管他呢，聽說他家很窮，他一個星期只用50塊的生活費。”
“真的？怕不是在做戲？”
“我上個假期，遇到他給我們小區的住戶送牛奶。後來，我有朋友看見他在餐館端菜。”
“哦喲，勤工儉學，不愧是老師眼裡的寶貝。”
“不就是一個窮鬼嗎？那學習成績怕不是在作假？”
傅熠陽從小到大這種話聽多了，早就當作耳旁風了。
洗完手，傅熠陽剛準備走，就被人攔住了去路。
“喂，聽說你是傅熠陽。你小子拽什麼拽，學習好了不起啊？”
傅熠陽沒有理會，繞過他們想從側邊離開。
“哎，你是啞巴嗎？說句話會死啊？”
“聽說你缺錢，這麼著，你叫我一聲大哥，我給你錢。”
說著，寸頭男生從兜裡掏出幾張紅色鈔票，扔在了傅熠陽的臉上。
傅熠陽捏緊拳頭，做了個深呼吸，又鬆開了拳頭。打架記處分，就沒有獎學金了。
徐宥凡看不下去了，衝到傅熠陽面前，把他擋在身後，“幹嘛呢？你們聽不懂人話嗎？人家要走，攔著不讓走幾個意思？”
“幾個臭錢，還好意思拿出來丟人現眼。”
傅熠陽看著比他矮半個頭的徐宥凡，心裡的滋味並不好受。
他不需要憐憫，不需要同情。
褚星野和許曉天半天沒等到徐宥凡，就來洗手池這邊來找徐宥凡。
寸頭男冷哼一聲，“你又是誰？我們在跟他聊天，關你屁事。”
“欺負人就是不對，我看不慣，有問題？我就想幫他，怎麼，你還想打人？”
徐宥凡上前一步，惡狠狠地盯著寸頭男，將傅熠陽護在了身後，偏頭對傅熠陽說：“你先走，這裡我來解決。”
傅熠陽沒有動，只是怔怔地盯著徐宥凡。想要從他眼裡找出同情和憐憫，徐宥凡卻被傅熠陽看臉紅了。
徐宥凡快速轉過頭，繼續和寸頭男對峙。
“喂，欺負我們沒人？”許曉天和褚星野找了幾個同班同學，來給徐宥凡撐場子。
聽到聲音，徐宥凡看向一旁的許曉天和褚星野：“你們怎麼來了？”
對方見人多勢眾，想要溜。徐宥凡拽住了寸頭男的胳膊：“這就想跑？把你的臭錢撿走，給他道歉。
順便給我記住，他是我的人，再敢動他，後果自負。”
“對不起！”幾人彎腰鞠躬給傅熠陽道了歉，撿起地上被汙水浸溼的錢，灰溜溜地跑了。
許曉天手搭在徐宥凡的肩上，“他們看著眼生，應該是另一個校區的。”
“不是明天才搬嗎？”徐宥凡疑惑道。
“部分班級，已經開始搬了。”許久未出聲的傅熠陽，解釋道。
徐宥凡轉身，看著傅熠陽認真道：“以後有困難就找我，不用跟我客氣。”
傅熠陽微微點了點頭，“他是我的人”五個字，猶如利刃一般，在傅熠陽的封閉的世界劈開了一道口子。
灰濛濛的天空，傾洩下來一束光。
徐宥凡趴在沙發邊，嘴裡不知道在唸叨什麼，但是可以確定的是，十句話裡有九句話都喊了傅熠陽的名字。
“傅熠陽，怎麼還不來接我？你們誰快去催催，他再不來，我就去找別人。”
褚星野去前臺要了碗解酒湯，蹲下身，遞到了徐宥凡的面前：
“喝了它。”
徐宥凡臉色酡紅，歪頭看了眼褚星野，指著褚星野就罵道：“傅熠陽，我告訴你，你來晚了。不是你不要我，是我不要你。”
“你個牲口。”
無辜躺槍的褚星野，不想跟一個醉鬼講道理。直接把解酒湯遞給了傅熠陽，“你惹的，自己解決。”
許曉天伸出手，悄悄給褚星野豎了一個大拇指。
傅熠陽站起身，接過了解酒湯。
見褚星野離開，徐宥凡不幹了，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傅熠陽，你又要扔下我了，是嗎？”
頭頂的燈光被一片陰影遮擋，傅熠陽緩緩蹲下身，“這次，不會扔下你了。來，把解酒湯喝了。”
徐宥凡腦子裡一團漿糊，傅熠陽說什麼他就做什麼。乖乖地喝完了解酒湯，把碗往沙發上一扔，伸手緊緊拽著傅熠陽的領口。
“這位帥哥，你長得真像我前男友，一比一復原呀，”說著，徐宥凡又把人往自己面前拽，“我可以親你嗎？”
邵景看不下去了，包間裡還有其他人呢，能不能注意點影響。
“徐宥凡，我們是空氣嗎？旁若無人的樣子，真是一點沒變。”
徐宥凡愣了愣神，鬆開了傅熠陽，小聲嘀咕道：“算了，不親你了。”
“我要去找傅熠陽，不用送我，我自己能行。”
徐宥凡站起身，扶著牆壁朝門口慢慢走去。
傅熠陽急忙站起身，上前扶住了要倒的徐宥凡。
“我自己能走，不用扶我。”
“你怎麼老是跟著我？別以為你跟那個牲口長得像，就可以對我動手動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