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真可惜
“謝謝,”褚星野接過了服務員手裡的皮卡丘,將其放到了身旁的空位上。
待褚星野臉上的燥意退卻,菜也陸續上桌了。
不遠處的陸冰夏嘖嘖讚歎:“看來是遇到對手了,臭小子可有的苦頭吃了。”
“嗯?”尚佳恩不明所以,呆呆地問道:“什麼對手?難道你公司要破產了?”
陸冰夏沒有搭話。
見此,尚佳恩趕緊開啟自己的手提包,掏出自己的銀行卡,甩在了陸冰夏的手邊。
“這是我出國一趟賺的,應該可以補你公司的資金鍊。”
陸冰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戳了戳尚佳恩的腦袋,“怎麼出國一趟,還變傻了呢?”
“我公司好得很,”陸冰夏把銀行卡還給尚佳恩,沒好氣道,“能不能長點心,都快結婚的人了,就你這傻樣,被人騙了還不知道。”
“男人嘛,多了去了,我又不是單戀一枝花的人。”
尚佳恩撇撇嘴,繼續道,“本來想來一場先婚後愛的婚姻,沒想到,懷清哥的白月光一出手就甩一張鉅額銀行卡。
關鍵是,他還送了我一家市中心地段最好的商鋪。”
陸冰夏喝了口湯,慢悠悠道:“所以……你就回來了?”
“我可沒有當電燈泡的癖好,”尚佳恩義正言辭地說。
“好啦好啦,別用那種眼神看我。”尚佳恩縮了縮肩膀,拉近自己與陸冰夏的距離,神秘兮兮道,“我和懷清哥只是在演戲,事成之後,會有一筆豐厚的報酬。”
陸冰夏:“……”
“哎,你這是什麼表情?拉著一張臭臉給誰看呢?”尚佳恩冷哼一聲,“懷清哥的白月光,看到我挽著他的手,那眼神恨不得一口把我生吞活剝了。”
“他太可怕了,我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怎麼可能會是他的對手?”
回憶起那狠戾的眼神,尚佳恩頭皮發麻,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你不安慰我就算了,還兇巴巴地數落我……”
尚佳恩吸了吸鼻子,掩面而泣。
陸冰夏無語極了,“尚佳恩,你在發瘋,我就回家。”
“回什麼回,”尚佳恩拽住陸冰夏的胳膊,“都沒好好一起吃頓飯。”
“你剛剛說的那是什麼意思?你家寶貝弟弟闖禍了?”
尚佳恩好奇地問道。
陸冰夏覺得情犢初開很正常,就把陸繹涼的事悉數講給她聽。
“陸繹涼?喜歡……他?”尚佳恩瞪大眼睛,一嗓子吼出了聲。
頓時,飯店裡死一般的寂靜。大家都不約而同地停下手中的碗筷,看向了尚佳恩她們。
陸冰夏立馬垂下頭,儘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尚佳恩側過身子,背對著眾人,盯著面前的綠植髮呆。
心裡不停地祈禱:“看不到我,看不到我,千萬別看到我。”
就在尚佳恩鬆一口氣的時候,身後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嫂子,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自知躲不過,尚佳恩只得硬著頭皮上,尷尬地衝著宋景之笑了笑:
“剛回,這麼巧啊,你也在這吃飯。”
“那……我哥呢?”宋景之試探性地問道。
尚佳恩支支吾吾道:“啊,那個……懷清哥……他有事,所以……會晚幾天回……”
“我哥出事了?”見尚佳恩很怕自己的樣子,宋景之心底難免有所懷疑,“嫂子,我哥他……”
“哎呀,你自己去問你哥,一時半會兒沒法解釋清楚。”尚佳恩夾了塊兒鍋包肉塞進自己嘴裡,含糊不清道,試圖矇混過關。
不是她不想說,這事它根本沒法說。
要是說了,那個老男人不得把自己扔海里餵魚。
“不好意思,是我唐突了。”宋景之躬身道歉,“打擾你們吃飯了,還望多多見諒。”
等人一走,尚佳恩竟有種劫後餘生的錯覺。
這一天天的,想消停會兒怎麼這麼難?
“喂,人都走了,還吃不吃了?”陸冰夏適時出聲,又忍不住追問道:“你該不會把他哥賣了吧?”
尚佳恩:“……”
陸冰夏:“哎呀,開玩笑的啦,快吃,都是你喜歡的。”
尚佳恩:“嗯嗯。”
自從身旁多了一個皮卡丘,褚星野便一直處於神遊中。
腦子裡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自然沒注意到離座又入座的宋景之。
飯桌間沒人再說話,兩人心思各異。
吃完飯,宋景之便開車把褚星野送回了家。
褚星野抱著皮卡丘打算進屋,手剛抬起來,門便從裡面開啟了。
徐宥凡嘴裡叼著一隻雞爪,嘴邊一圈的油漬,手裡抓著一隻雞翅,“歡迎回家!”
“你不去找熠陽哥?”
褚星野把懷裡的皮卡丘隨手放到鞋櫃上,彎腰換鞋。
徐宥凡一臉哀怨:“他說他親戚有點嚴重,一時抽不開身,今晚沒辦法陪我。”
“他把鑰匙給我了,讓我回他那兒。可是吧,家裡沒人,怪冷清的。
我這不是來陪你了嘛,兩個人,有個照應。”
“……”褚星野直起身,繞開徐宥凡,望向茶几上的肯德基全家桶,“吃完把茶几收拾了。”
徐宥凡邊吃邊回:“好嘞!”
這邊,把人送回家的宋景之,心裡越想越覺得不對勁,思慮再三,撥通了宋懷清的電話。
聽見鈴聲響起,被綁在床上的宋懷清肉眼可見的慌張。
金屬鐵鏈碰撞發出聲音,迴盪在昏暗的房間裡。
“我……我接個電話,把我鬆開……”
對面的男人,晃了晃手中的紅酒,眉峰微揚,聲音冰冷:“求我。”
受盡折磨的宋懷清,閉了閉眼,一滴淚從微紅的眼尾滑落:“求求你……讓我接個電話……”
“嗒”一聲,男人將酒杯慢慢放在了手邊桌上,瞥了眼螢幕上的來電顯示。
“……林知聿……”
宋懷清咬緊牙關,密密麻麻的細汗早已浸溼了他身下的床單。
林知聿手裡不知何時多了一個黑色的遙控器,修長的手指有規律地摁著按鍵。
“真可惜,電話結束通話了。”林知聿好整以暇地盯著床單上暈開的水澤,頓了頓,莞爾一笑:“不然,就可以讓他好好聽聽,你是如何求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