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褚星野接過了服務員手裡的皮卡丘,將其放到了身旁的空位上。

待褚星野臉上的燥意退卻,菜也陸續上桌了。

不遠處的陸冰夏嘖嘖讚歎:“看來是遇到對手了,臭小子可有的苦頭吃了。”

“嗯?”尚佳恩不明所以,呆呆地問道:“什麼對手?難道你公司要破產了?”

陸冰夏沒有搭話。

見此,尚佳恩趕緊開啟自己的手提包,掏出自己的銀行卡,甩在了陸冰夏的手邊。

“這是我出國一趟賺的,應該可以補你公司的資金鍊。”

陸冰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戳了戳尚佳恩的腦袋,“怎麼出國一趟,還變傻了呢?”

“我公司好得很,”陸冰夏把銀行卡還給尚佳恩,沒好氣道,“能不能長點心,都快結婚的人了,就你這傻樣,被人騙了還不知道。”

“男人嘛,多了去了,我又不是單戀一枝花的人。”

尚佳恩撇撇嘴,繼續道,“本來想來一場先婚後愛的婚姻,沒想到,懷清哥的白月光一出手就甩一張鉅額銀行卡。

關鍵是,他還送了我一家市中心地段最好的商鋪。”

陸冰夏喝了口湯,慢悠悠道:“所以……你就回來了?”

“我可沒有當電燈泡的癖好,”尚佳恩義正言辭地說。

“好啦好啦,別用那種眼神看我。”尚佳恩縮了縮肩膀,拉近自己與陸冰夏的距離,神秘兮兮道,“我和懷清哥只是在演戲,事成之後,會有一筆豐厚的報酬。”

陸冰夏:“……”

“哎,你這是什麼表情?拉著一張臭臉給誰看呢?”尚佳恩冷哼一聲,“懷清哥的白月光,看到我挽著他的手,那眼神恨不得一口把我生吞活剝了。”

“他太可怕了,我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怎麼可能會是他的對手?”

回憶起那狠戾的眼神,尚佳恩頭皮發麻,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你不安慰我就算了,還兇巴巴地數落我……”

尚佳恩吸了吸鼻子,掩面而泣。

陸冰夏無語極了,“尚佳恩,你在發瘋,我就回家。”

“回什麼回,”尚佳恩拽住陸冰夏的胳膊,“都沒好好一起吃頓飯。”

“你剛剛說的那是什麼意思?你家寶貝弟弟闖禍了?”

尚佳恩好奇地問道。

陸冰夏覺得情犢初開很正常,就把陸繹涼的事悉數講給她聽。

“陸繹涼?喜歡……他?”尚佳恩瞪大眼睛,一嗓子吼出了聲。

頓時,飯店裡死一般的寂靜。大家都不約而同地停下手中的碗筷,看向了尚佳恩她們。

陸冰夏立馬垂下頭,儘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尚佳恩側過身子,背對著眾人,盯著面前的綠植髮呆。

心裡不停地祈禱:“看不到我,看不到我,千萬別看到我。”

就在尚佳恩鬆一口氣的時候,身後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嫂子,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自知躲不過,尚佳恩只得硬著頭皮上,尷尬地衝著宋景之笑了笑:

“剛回,這麼巧啊,你也在這吃飯。”

“那……我哥呢?”宋景之試探性地問道。

尚佳恩支支吾吾道:“啊,那個……懷清哥……他有事,所以……會晚幾天回……”

“我哥出事了?”見尚佳恩很怕自己的樣子,宋景之心底難免有所懷疑,“嫂子,我哥他……”

“哎呀,你自己去問你哥,一時半會兒沒法解釋清楚。”尚佳恩夾了塊兒鍋包肉塞進自己嘴裡,含糊不清道,試圖矇混過關。

不是她不想說,這事它根本沒法說。

要是說了,那個老男人不得把自己扔海里餵魚。

“不好意思,是我唐突了。”宋景之躬身道歉,“打擾你們吃飯了,還望多多見諒。”

等人一走,尚佳恩竟有種劫後餘生的錯覺。

這一天天的,想消停會兒怎麼這麼難?

“喂,人都走了,還吃不吃了?”陸冰夏適時出聲,又忍不住追問道:“你該不會把他哥賣了吧?”

尚佳恩:“……”

陸冰夏:“哎呀,開玩笑的啦,快吃,都是你喜歡的。”

尚佳恩:“嗯嗯。”

自從身旁多了一個皮卡丘,褚星野便一直處於神遊中。

腦子裡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自然沒注意到離座又入座的宋景之。

飯桌間沒人再說話,兩人心思各異。

吃完飯,宋景之便開車把褚星野送回了家。

褚星野抱著皮卡丘打算進屋,手剛抬起來,門便從裡面開啟了。

徐宥凡嘴裡叼著一隻雞爪,嘴邊一圈的油漬,手裡抓著一隻雞翅,“歡迎回家!”

“你不去找熠陽哥?”

褚星野把懷裡的皮卡丘隨手放到鞋櫃上,彎腰換鞋。

徐宥凡一臉哀怨:“他說他親戚有點嚴重,一時抽不開身,今晚沒辦法陪我。”

“他把鑰匙給我了,讓我回他那兒。可是吧,家裡沒人,怪冷清的。

我這不是來陪你了嘛,兩個人,有個照應。”

“……”褚星野直起身,繞開徐宥凡,望向茶几上的肯德基全家桶,“吃完把茶几收拾了。”

徐宥凡邊吃邊回:“好嘞!”

這邊,把人送回家的宋景之,心裡越想越覺得不對勁,思慮再三,撥通了宋懷清的電話。

聽見鈴聲響起,被綁在床上的宋懷清肉眼可見的慌張。

金屬鐵鏈碰撞發出聲音,迴盪在昏暗的房間裡。

“我……我接個電話,把我鬆開……”

對面的男人,晃了晃手中的紅酒,眉峰微揚,聲音冰冷:“求我。”

受盡折磨的宋懷清,閉了閉眼,一滴淚從微紅的眼尾滑落:“求求你……讓我接個電話……”

“嗒”一聲,男人將酒杯慢慢放在了手邊桌上,瞥了眼螢幕上的來電顯示。

“……林知聿……”

宋懷清咬緊牙關,密密麻麻的細汗早已浸溼了他身下的床單。

林知聿手裡不知何時多了一個黑色的遙控器,修長的手指有規律地摁著按鍵。

“真可惜,電話結束通話了。”林知聿好整以暇地盯著床單上暈開的水澤,頓了頓,莞爾一笑:“不然,就可以讓他好好聽聽,你是如何求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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