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日番外 她們的一天（下）
（閱前提醒：本章為番外，時間線在直播開啟後一年到兩年內。）
武周，知道早起對身體不好後，太平公主連續上奏了半年，終於將上朝的時間改到了辰時六刻，也就是後世的八點半。
因為根據他們的研究，後世多在辰時六刻和巳時上班。這樣對大家都好。
而某些官員雖然在太平公主上奏的時候稍微反對了一下，但是真的改了時間之後，在家裡幸福賴床的也是他們。
今天是個初一，因此來上朝的官員挺齊全，大家魚貫而入，在自己的地方老實站好。
武則天很快出現，朝會開始。
上官婉兒上前一步，詢問武則天今年的殿試什麼時候舉行。
武則天懶得想，於是讓太平公主去選日期主辦，吏部禮部給她幫忙。
兩聲應答傳來，一聲是渾厚的男聲，而另一聲，是清脆軟糯的女聲。
在場的所有人都沒有對這聲音感到奇怪，朝會繼續進行。
終於，到了即將散朝的時候，正事都差不多說完了。武則天看看太常寺卿圓鼓鼓的肚子，笑著開口：“愛卿怎麼都快臨盆了還不休息。”
太常寺卿輕輕摸摸肚子：“若是休息了，想再見陛下就得等一年後了。今日初一，臣正好再帶他來見見陛下。”
武則天笑著責罵她油嘴滑舌的，然後賜給了她不少金銀，讓她安心待產。
武周朝堂上奉行能者居之，不論性別，成親與否，未婚，和離，皆可為官。即使產後休假很久，只要有能力，照樣會被武皇提拔。
散朝之後，狄仁傑和上官婉兒並肩而行，似乎在爭執著什麼。
來接太平公主的薛紹習以為常地看著他們吵架，然後把自己聽來的趣事告訴太平公主：“據說狄夫人每次被狄相惹火了，就會去拜託婉相，讓她在朝堂上狠狠罵他一頓呢。”
太平公主一邊吐槽駙馬八卦，一邊耳朵豎得比誰都高。
武則天回到宮中，看著即將參加殿試的人員名單，滿意地笑笑：“今年參加殿試的男子和女子人數差不多啊。”
前幾年女子比例佔大頭，如今比例終於差不多正常了，正常，代表進入軌道了。
忽然，身邊宮人提醒她：“陛下，劉娥陛下的登基大典快到時候了。”
武則天笑起來，撥通了劉娥的視訊通話。
宋，劉娥今日起得很早，今天對於她來說是個大日子：
她即將在今天登基為帝，成為第二位女皇帝。
雖然不是獨一無二，但有了她這個“第二”，才會有後來者。
雖然龍袍她穿了許久，但這一次，是真的光明正大，名正言順。
系統也很給面子，甚至讓她做了一回直播的主角：她登基的場面，會播放給全大宋觀看。
當她穿好龍袍之後，武則天向她發起了視訊通話，接通後，武皇看著她的龍袍，真心誇讚：“很好看，襯你。恭喜劉後登基，以後，要改稱劉皇了。”
劉娥笑出聲來：“這不是火藥的原料嗎，聽著好奇怪啊。”
“那妹妹給自己取了什麼名字？”武則天輕笑著問她。
“便還是叫劉娥吧，這個名字陪我太久了。或者，姐姐給我取一個？”劉娥之前是想給自己改名的，但是想了很久都沒有想到合適的。
武則天思索之後還真的點了頭：“行，等我想好之後告訴你，你應該早跟我說的，這樣能趕上你的登基大典。”
兩個人聊了幾句，彼此都安靜了下來。
劉娥看著螢幕上武則天神采奕奕的容顏，忽然深呼吸了一下：“姐姐，我緊張。”
“為何要緊張？你已經為趙家撥亂反正，想好了如何廢除澶淵之盟，也選好了將軍徵遼，更是提前發行了交子，想必那慶曆增幣之事也決計不會再出現。你為大宋計之深遠，這江山理應屬你不是？”
武則天武則天笑著安撫她，回想了一下自己當年稱帝時的心情，十分理解她現在的慌張：“如今箭在弦上，你不當皇帝，天下人才會緊張吧。”
“好了，時間差不多了。妹妹，穿著龍袍出門吧，大臣們還在等著你呢。”武則天隔著螢幕摸了摸她的臉。
新皇登基，祭祀天地宗廟，群臣叩首，山河同賀，江山煥新，天下大赦。
在這個平行時空中，種花家第二位女皇帝，大宋盛世的開啟者，在這一天登上了屬於她的位置。
在這個平行時空中，澶淵之盟被廢，再無南北宋之分，大宋綿延十幾代，有男有女，有明君亦有守成之君，那寫著“臣構言”的史書被代代流傳，刻在國君們的心上，沒有一代重演。
明，這是個飄著細雨的早晨，洪武街上，有婦人早早便支起了攤子，為來往的行人送上熱乎乎的早飯。
不知從什麼時候起，直通御道的洪武街上，多了許多婦人賣早點的身影。並且錦衣衛也不管她們。畢竟雖然她們自己不知道，但她們背後，是宮中那位皇后在支援。
路人們不會在意這些，他們只知道早點價錢優惠，東西也好吃，其他的並不重要。
早飯時間結束，婦人們開始進行收尾工作。
而這時，御道上也多了很多灑掃的人，他們穿著宮中的服飾，此刻正神情嚴肅地清潔著地面。
“哎呀，今天是不是燕王殿下娶妻？可這天氣不是太好。”婦人們開始聚在一起聊起天來。
“是啊，據說今天是後世什麼屬於女兒家的節日，正好算出來的吉日裡面也有今天，所以燕王殿下特意選了這日子，但這天氣……不盡如人意啊。”一個婦人有些惋惜。
“沒事，你看宮裡不是派人出來了嗎。”另一個婦人衝打掃的人努了努嘴。
忽然，一個身影奔跑而過，她梳著馬尾，如果不仔細看裝束的話，簡直就跟後世那些早起晨跑的人沒什麼差別。
邊跑她還邊糾正剛才那個婦人的話：“不只是屬於女兒家的節日，是屬於全天下所有朝代所有的女子的節日。”
婦人們驚訝地張大了嘴，交頭接耳：如果她們沒看錯的話，那個在跑步的人，難道不是今天的新娘子，燕王殿下的未婚妻嗎？
婦人們驚訝過後，帶著今天掙的銀錢來到了一家酒樓：這家酒樓就是早點的產出地。
她們留下自己應得的部分，準備把剩餘的盈利交給掌櫃的，然後回後廚去做明天的早點。
漂亮的女掌櫃隨手用筆把頭髮盤了起來，然後大方揮手：“今日這些都是你們的，東家說了，沒來得及準備什麼，這些就當作贈禮了。哦對了，今日東家有喜，酒樓不開門，你們回家歇著去吧。”
婦人們再三表示對東家的千恩萬謝，當她們笑著出門後，看著大街上男男女女的人群，恍若隔世般：之前她們還困於宅院，而如今，卻有了自己的工作。
而掌櫃的也換了身衣服，風風火火地去了徐府，然後，擋在了來迎親的朱棣面前。
朱棣不可置信地看著這位寧國公主：“姐姐你在幹什麼？”
寧國公主嘿嘿一笑：“弟弟不要著急，回答了問題就能去迎接你的新娘子了。”
朱棣：我後悔了，原來嚴肅的婚禮流程挺好的，就不應該貪圖新鮮加入後世的婚禮內容，為此還捱了父皇不少罵呢，結果還給自己添麻煩。
後院中，晨跑歸來的新娘子正在緊急上妝。而前院裡，寧國公主聯合其他公主正在努力想辦法刁難自己的親弟弟／哥哥。
幾位哥哥看到後來想幫忙，卻被自家太子妃／王妃用眼神制止。
宮內，馬皇后正在被幾個夢中學醫的妃子們輪流把脈，最後得出結論：皇后最近身子愈發康健了。
然後妃子們簇擁著馬皇后一起出門，結果被朱元璋看見了，朱元璋很不滿意地驅趕妃子，自己帶著馬皇后前往燕王府。
馬皇后衝妃子們眨眨眼睛，妃子們會意，偷偷跟她開了影片，一群人揹著朱元璋聊了一路，直到朱棣帶著新娘子出現。
正巧，細雨也停了，太陽推開了雲層，出現在天空之上，跟不遠處的天幕相映成趣。
又是一天。
在這一天一天的堆積中，她們——
或是科舉金榜；或是弄璋弄瓦；或是十里紅妝；亦或是開闢出一條前所未有的道路，光芒萬丈，一路坦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