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不打草驚蛇,接下來的幾日二喬一直乖乖被困在屋裡做披風。南笙在時她就是滿臉笑容,南笙一走,笑容立即散盡,浮上無限愁容。

顏末一直沒有回來,賀風一直暗中秘密盯著二喬的舉動。他發現二喬搞了不少小動作,目的都是想出門,但都被人給攔下來了。

“殿下,乾脆解決掉她算了,還省得屬下分神去盯著她。”

宣瀚則搖了搖頭,“現在還不是時候,外頭金香樓的人還在到處找人,二喬的人肯定也注意到了這座縣城,稍的不慎就是兩面攻擊,顏末不在,咱們雙拳難敵四手啊!”

“不是還有黃掌櫃他們嗎?”

賀風說。

“黃掌櫃可是這萬明縣的老人,一家子老小都在這縣城裡討生活,要是連累了他,咱們是拍拍屁股走了,留下他們一家子要怎麼活?”

賀風無語了。

“不著急,等顏末回來再說吧,還有那間玉石鋪子,我有預感,咱們想進鏡兒山,那間玉石鋪子會是個突破口。”

是夜,空氣中難得透著一絲清涼。

賀風將盯著二喬的任務下達得黃掌櫃之後,就親自出來盯著玉石鋪子,結果自己剛躲進簷角的陰暗處,身邊突然出現一抹暗影,要不是他熟悉對方的氣息,就要拔刀侍候了。

“我的祖宗,你怎麼來了?”

灰暗中宣瀚朝他笑了笑,“無聊,出來逛逛。”

賀風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沒再搭話,而是看見有個鬼鬼祟祟的男子進了一間屋子。

宣瀚二話沒說,直接動用輕功飛到那間屋子的房頂,這操作將賀風嚇得不輕,趕緊自己也飛過去。

宣瀚輕輕將屋頂的瓦片揭開一片,看著屋子裡亮著一盞豆大的油燈,油燈下兩個人正交頭接耳。饒是確定四周沒人,他們說話的聲音也很小,足見其警惕性有多高。

這兩人一個圓臉,一個方臉。

圓臉的正是玉石鋪子的老闆姜玉痴,方臉的人身份不明。

方臉先開的口,“近來風聲緊,但山上傳來訊息說已經有十幾條人命了,都是鮮花兒一樣的面孔,白白死了太可惜,想趕緊送進金香樓,要死之前怎麼也得大賺一筆才好。”

姜玉痴搭著眉眼,眼裡全是慎重,“你是不知道,從縣衙偷偷傳來訊息,朝廷來的欽差現在開始整理瓜州內的軍政要務,什麼可疑的東西都要抓一抓。你瞧見沒,就是我們這個小小的縣城,每每進出也都有官兵監督。現在只有水路還能走走,但我就怕水路走多了,那也得溼鞋啊!萬一咱們這一條線給暴露了,這麼些年的經營豈不是折損了?”

“三當家可是說了,現在的那些姑娘他大都已經玩膩了,想趕緊送進金香樓,好給新人騰地方呢。”

方塊臉厚顏無恥的開口,表情裡毫無半點人性,“有些願意付贖金的就多留兩日,不願意付贖金的,全塞進金香樓裡去。我聽說城東那個賣油的章老闆喜歡往姑娘身,上,滴油,將將熬死一個,前些時候送進金香樓的居然還能有逃出來的,現在還沒把人找到,在這樣下去,金香樓的生意可就要受影響,一受影響,山裡的那些夥計和河裡的那些夥計都吃什麼?再者眼看著朝廷來的欽差要開始對咱們用強,光憑義氣沒有銀子,誰心甘情願給幾個當家的辦差呢?”

“唉……。”姜玉痴微微嘆了口氣,“三當家也真是的,那麼多的美人,也不怕把他身子給掏空了。”

“這可不是咱們該管的事。”方塊臉白了他一眼,繼續說,“對了,上回我讓你給三當家物色的雛兒,你物色到了嗎?”

“這方圓十幾裡的十二歲以上,二十歲以下的未婚姑娘,稍齊頭整臉的不都讓三當家給辦了麼?我哪裡還有辦法找到人?而且三當家也不能可著我這一個地方坑啊,別的地界兒也去看看啊!”

“三當家說了,不成,只有萬明縣這地界兒好擺弄。”

什麼好擺弄,不就是因為這裡的縣令年老糊塗,除非不得已露個面,否則所有政務都讓師爺出面。那些丟了姑娘的人家為了名聲,只祈盼著姑娘能活著回去,全然不敢聲張姑娘被人劫了。但也有那不要名聲的,告到官府裡,也不知怎麼的縣老爺還沒露過面,事情就讓師爺給出面擺平了。

姜玉痴又嘆了口氣,“我聽六狗子說他們村裡剛從別處回來個在大戶人家幹活的嬤嬤,帶著個閨女。說是嬤嬤得了不治之症,要落葉歸根,主家慈良撕了身契賞了銀子回原籍。那閨女原是在那家做女使的,將將十六歲,那閨女雖是做女使的,但大戶人家的水米養人,養得竟不比咱們縣那些富紳家的姑娘差呢,很是可人疼,附近不少人日日上門痴纏提親呢。那姑娘說不治好她阿孃的病她就不嫁人,但治病要銀子啊,主家賞的銀子因為藥材上的花費也都見光了,姑娘正愁為她阿孃集藥費呢。我讓六狗子先將人騙進城,就說城裡有人家要女幫工,就是不知道那姑娘會不會願意離開她阿孃進城來。”

一聽有這麼個妙人,方塊臉很激動啊,害怕六狗子把人找不來,連忙問,“這縣城遠不?幾時能到?”

“就在出城五里的仙廟村,估計明日下午應該能得信兒。”姜玉痴又翻了個白眼兒,“瞧你這慌樣兒,著急到三當家面前領賞是吧。”

方塊臉一臉的樂呵,悄聲在姜玉痴耳邊細聲道:“你是不知道三當家有一種秘藥,用過之後……。”

屋頂上偷聽的二人組實在聽不下去了,將那塊瓦片放回原處後,迅速離開了。

在回商號的途中,賀風止不住的咒罵,“真是一幫混賬東西,說他們是蓄牲,都侮辱了蓄牲。要不是不想壞了公子爺你的事,屬下早就跳下去一刀一個,全送他們去十八層地獄。”

“哼,這些人下地獄也是髒了地獄的地兒。”

宣瀚邊說邊在心裡計較著,等回到高號時一個可以打入鏡兒山內部的主意就浮現在腦海裡。

次日剛用過早飯,南笙就接到女使傳話,讓她去見宣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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