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陸的北疆之地,是北帝——米咖斯凱奇的勢力範圍,而在其中的一個妖族部落——芮歐族,骨龍正坐在部落首領的座位上,用左手微扶著額頭,而右手則牽了一根鐵鏈。

骨龍拽了一下鐵鏈,不屑的說道:“這就是號稱北帝部下,最年輕勇猛的首領嗎?哼,無趣!”

芮歐族的首領——芮歐克瑟,為了保全自己以及剩餘族人的生命,他不得不就此跪地屈從,吐著舌頭充當骨龍的一條狗,哈著氣極力討好她。而在一旁被捆綁起來的十三個芮歐族人,看到這一幕,紛紛咬著牙閉上了眼,不忍再看一眼,不時有綴泣聲傳出。

隨著幾聲烏鴉的叫聲傳來,骨龍知道是他來了,便又拽了一下鐵鏈,被鐵鏈鎖住脖子的芮歐克瑟爬著上前,低下頭舔著骨龍的鞋尖。

一團黑霧緩緩出現在帝幽的面前,不斷凝聚著,數只烏鴉落在一旁的護欄上和火炬旁邊,那一團黑霧在凝聚之後,如煙霧彈一般向四周擴散著,一個人形出現在黑霧之中,每一步都伴隨著無數烏鴉羽毛四散飄落。

一個沙啞的嗓音在黑霧中傳來,“不知骨龍大駕光臨,實在有失禮節。但一見面,就這樣對待北帝的人,怕不是,有些不妥吧?”夜鴉犀利的眼神落在骨龍身上。

骨龍依舊翹著二郎腿,“哼,終於來了一個能打的。既然更有趣的來了,那這條‘狗’你牽回去便是。”說罷,骨龍的右腿就從左腿上抬了起來,在空中一揮,右腳的腳尖直接嵌進了芮歐克瑟的腦袋裡,然後冷笑著看向面前的夜鴉。

芮歐克瑟就這樣倒在血泊之中,夜鴉強行壓制著怒火,“骨龍,我勸你別玩得太過。”

“哈?我倒是覺得太剋制了些,哼哼,要不然把你的腦袋也給我玩玩?”骨龍瞪大了雙眼。

“瘋女人!”夜鴉凌空一掌,“千夜幽魂!祭。”,瞬間釋放出無數鬼魂,向坐在椅子上的骨龍飛去。

骨龍依舊穩穩地坐在巨大的椅子上,嘴角上揚,舉起右手,霎時間風捲雲湧,烏雲遮蔽了天空,骨龍的右手如龍的利爪一般,召喚著蒼雷。

“九霄,龍鳴,狂舞!”

一個又一個蒼雷所形成的龍爪,將夜鴉的幽魂撕得粉碎,然後消逝於雷鳴電閃之中。

夜鴉看著骨龍這恐怖的實力,心中暗驚:“僅短短七十餘年的時間,她的境界竟然又上升了不止一個層次!恐怖如斯,看來,今天真得和這個瘋女人搏命了。”

就在骨龍準備醞釀接下來的進攻時,忽然察覺到在這冰層之下還有一個恐怖的氣息,就當骨龍想再次確認是否真的是它時,氣息卻又再次消失不見了。

它,拖著自己龐大的身軀,遊向了深海……

骨龍收起了自己蒼雷,對夜鴉說道:“夜鴉,告訴你的主子,如若北疆再有人敢插手冥界的事,下次,便是開戰了!”

夜鴉揹著雙手,回覆道:“慢走,不送!”

“要不是因為一些更重要的事情,耽擱了此事……骨龍,這筆賬,我記下了!”,夜鴉惡狠狠的看著骨龍。自從北帝知道前些日子,冥界所發生的事情之後,便派他前來處理這個爛攤子,但不曾想,骨龍竟然搶先了一步,甚至是大搖大擺的進入了北疆之地。

……

在冥界,北宮翼練完刀術回到房間,躺在床上,看著自己右手手掌的默契,回想之前在書上看到的內容:天使的現身是需要天統者以自身的元素力來維持的,戰鬥的時間越長消耗的元素力也就越多。

“以我現在的元素力,恐怕都不夠語蘇活動手腳的,估計只能勉強召喚出焰舞來協助我戰鬥。”長長的嘆了一口氣之後,便深深的睡了過去。

凌晨時分,語蘇擅自啟動契約從北宮翼的心境之中出來,看著他熟睡的樣子,並未說什麼,只是默默走向窗前,看著天空中的星辰。算起來北宮翼來到冥界已經有半年了,再過幾日就該執行下一步計劃了——離開冥界,返回人界,語蘇看著冥界的一切說道:“這樣一想,留給我和他的時間真的不多了。”

語蘇正在傷感時,突然右手手掌的契約亮了起來,語蘇驚歎了一下,“唉!這個沒用的呆瓜,元素力怎麼這麼快就用完了?”語蘇無奈,只得再次回到北宮翼的心境之中……

天明之後,北宮翼睜開朦朧的雙眼,強撐著坐起身來,感覺到全身綿軟無力,“怎麼回事兒,我夢遊了?”待調動元素力,想將火焰凝聚於手掌時,卻只出現了一丁點火星。

北宮翼瞬間感覺到不對勁,連忙前往心境檢視自己的星座,卻發現星座中的元素力被全部耗盡,正在緩慢的恢復中。

語蘇出現在北宮翼身後,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說道:“怎麼?終於想起來找我玩了?”

北宮翼指著自己的星座,欲哭無淚地問道:“這……這是……怎麼回事?”

語蘇欣賞著自己的指甲,漫不經心的回道:“我用的,在這裡太無聊,凌晨的時候,我出去逛了一圈。”

北宮翼卻若有所思的樣子,“那你出去了多長時間?能呼叫自己的妖力麼?”

語蘇聽到這兩個問題時,愣了一下,因為她以為北宮翼聽到自己浪費他的元素力時,會責備自己,自己都已經準備好使用“武力鎮壓”了,結果卻是這樣兩個問題。語蘇認真回憶了一下,說道:“大概有15分鐘左右吧,妖力的話倒是沒有用。”

“只有15分鐘麼?如果呼叫了妖力,時間是不是會更短?”北宮翼說罷便離開了心境,回到現實開始往星座之中補充元素力。

獨自留下語蘇一人在心境之中,她還在思考“北宮翼為什麼不生氣?”這個問題,但她看著空蕩蕩的心境又嘆了一口氣。

待北宮翼從房間出來,已是中午,來到大廳之後,帝幽坐在北宮翼的位置上,桃蘇也站在旁邊。

帝幽看著萎靡不振的北宮翼,直接說道:“呵呵,真是年輕人,竟然現在才起床,別把我家語蘇累著了,她是你的天使,不是你的女傭。”就連在一旁的桃蘇聽後也紅了臉。

北宮翼惱羞成怒的對帝幽說道:“喂!你別亂造謠啊,我還是未成年呢!”而帝幽卻樂得合不攏嘴。

反應過來的北宮翼說道:“你怎麼知道我和語蘇已經簽訂契約了?”

帝幽嘴角上揚,說道:“在這冥界,你覺得有什麼能瞞得了我麼?即便有,那也只是時間問題。走吧。”

“去哪兒?”北宮翼疑惑道。

“王他老人家,要見你。”……

帝幽帶北宮翼前往冥界的邊界。在過了一座三百米長的石橋之後,來到一處平臺,平臺上有四處石梯延伸出去,將四扇大門和平臺連線起來,而王此刻正佇立在平臺的正中央。帝幽和北宮翼走近之後,行禮,帝幽說道:“王,他來了。”

“嗯,你也先退下吧。”

“王……,遵。”帝幽憤憤的離開了,王這才轉過身看著北宮翼,似乎在等著什麼。

北宮翼深呼吸了一下,叫了一聲“大哥”,王這才露出了微笑,繼續說道:“從現在起,你就可以離開冥界了,你還有什麼想問我的麼?”

“你,真的覺得我會成功?畢竟,連我自己都不知道,離開這裡後還能活多久。”

“在人世間,活下去固然不易,甚至可以說苦,”王無奈地笑了幾聲,“但也有令人嚮往的東西,不是麼?人無法決定自己天生的因素,就像自己的身世。”

在聽到“身世”二字時,北宮翼明顯想到了什麼,那一刻心跳都停了半拍,王看了一眼北宮翼,繼續說道:“可如果你選擇堅定的走下去,帶給自己的將不再是苦難,而是守護!”

“當然,如果你現在害怕了,我可以再給你一個選擇:永遠留在這裡,如籠中之鳥一般被保護起來。”

北宮翼也笑了,“在你眼中,我就是‘金絲雀’麼?那豈不成了冥界一個吉祥物,或者是招財貓?”

王聽到這樣的比喻,也笑了起來,“我可沒有,往往掀起驚濤駭浪,顛覆整個世界的,就是那樣一個不起眼的小人物。不管怎樣,放手去闖吧,這裡沒有你的路,但在這裡永遠有你的位置,至於結局如何,都有我。去人間找到‘那條路’,然後按照自己的意願活下去,順便,顛覆了它。”

“到時候,我想給這個世界塗上自己喜歡的顏色,你不會在意吧?”北宮翼反問道。

“這個世界,本就是眾生的世界,又不是我的世界,隨心就好。對了,我再教你一招。”王彎下腰在北宮翼耳邊低語了幾句,北宮翼震驚的瞪大了雙眼,隨後不可思議的看著王,王繼續說道:“這樣你就不用擔心魔神之血被他人採集利用了。”

北宮翼畢恭畢敬的朝王行了一個禮,這個禮包含了太多太多,救命之恩、收容之恩、傳授之恩……行完禮之後,北宮翼向前走了出去,然後揮了揮手,可是快走到樓梯邊時,停下了腳步,回身看著王。

王以為北宮翼臨時又有了什麼問題,可北宮翼卻尷尬地撓著頭問道:“這四個門,嘶,我該選擇哪一個?”

“很難抉擇麼?”王笑了一聲,“那我來教你怎麼選擇心中的那條路。”說罷便打了一個響指。在平臺的深淵之下,傳來了幾聲“嘶嘶”聲,隨後就是什麼物體與石柱摩擦的聲音。

北宮翼仔細聽了一會,警戒著四周,開口問道:“大哥……這是……?”

王卻示意北宮翼不要大驚小怪,“只不過是這裡的守衛者罷了,它會告訴你該選擇哪一條道路的。”

王剛說完話的一剎那,在王的身後冒出一個碩大的蛇腦袋,連王那樣魁梧的身材都只有它眼睛那般大小。它正吐著蛇信子,死死地盯著北宮翼。

突然,巨蛇朝著北宮翼猛地衝了過來,北宮翼一躍而起躲過了衝擊,得意地說著:“哼,畢竟也只是蛇”,可是還未等他說完,便被繞到身後的巨大蛇尾一尾抽飛,北宮翼應聲飛進了一扇門。

王望著北宮翼離開的那扇門,最後說道:“人間苦漫,望君平安。”隨後伸手摸著蛇頭,“好久不見了,老朋友。”

與此同時……

在鬼將的永夜宮中,帝幽和鬼將正下著棋,帝幽悶悶不樂,越想越抓狂,隨後扔下手中的棋子,趴在桌子上有氣無力的說道:“鬼將,你跟著他的時間最長,你說這塊木頭怎麼就不明白呢?”

鬼將則說道:“王麼?”見帝幽不說話默默點了點頭,鬼將卻放聲笑了出來,“你都知道他是塊木頭了,能那麼清楚的明白麼?”

聽了鬼將的話,帝幽似乎反應過來了,桃蘇在旁邊也不加遮掩的笑了出來。鬼將則繼續說道:“不過,也有可能並不是王不懂,而是王不願懂。”聽了鬼將的話,帝幽瞬間兩眼放光,期待著他繼續說下去,而鬼將卻示意該帝幽落子了,帝幽夾起棋子斟酌了一下棋盤,落在了關鍵一處,足以讓這盤死棋起死回生。

鬼將看後,不禁皺了一下眉頭,這才是他認識的帝幽,於是繼續說道:“你可知王為何不願懂?”

帝幽拿起棋子,不假思索地說道:“裝木唄,難不成他還能心裡有人?”帝幽瞬間被自己的話點醒了。

“這不是很懂麼?但又不是很準確,具體來說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已經去世的人,那個人至今仍然佔據著王的心。雖然那個人在我看來可能並不適合王,但她卻出現在了一個最合適的時機,用自己的生命完成了‘最後一舞’,那一舞佔據了王的心,卻也堅定了他要成為‘王’的決心。她的死,也猶如一柄利劍至今也深深的插在王的心中,無論何時、何地,王都感覺到,是無比的疼痛與自責。”

鬼將長嘆了一口氣,“嘗過痛苦,方知眾生痛苦;遭遇苦難,方知眾生苦難,從那一刻起,王就不願懂了。”

帝幽聽後,沉默了片刻,“王,是眾生的的王,是冥界的王,也是你我的王,但王更是他自己的王。有人‘綁架’了王的心,那我就讓他再做回自己。”

鬼將聽後泯然一笑,“我相信,王會願意懂的。”

鬼將落下一子後,再次問道:“旭日計劃,你準備的如何了?什麼時候動身前往人間?”

帝幽手中的棋子掉落下去,“我為什麼要去人間?”鬼將尷尬的和帝幽對視了一眼,想隨便說點什麼搪塞過去,可帝幽明顯認真了,直勾勾的看著鬼將。

鬼將嘆了一口氣,心想:王呀,您不能為了自己就讓我獨自扛下所有啊!只得無奈地向帝幽坦白一切:“旭日計劃的人間部分,是需要你和北宮翼一同前往人間的,以便北宮翼在人間遇到緊急情況,冥界可以快速伸出援手,將他毫髮無損的帶回來。”

帝幽終於明白了之前王說的“在人界保護好自己”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了,生氣的說道:“那塊死木頭……”,攥在手中的棋子也成了齏粉,隨後轉念一想,“不對,不對,桃蘇。”

“姐姐,何事?”

“你立刻回宮,收拾東西去,我要去人界!這是他給我的機會,哼。”

鬼將反應過來後則笑著,看向二人。能否將王從那件事情中解放出來,或許真的要靠帝幽、靠這次機會了。在帝幽要踏出房門時,鬼將說道:“帝幽,等你下次回來,我會毫無保留地告訴你那件事情——王的前世,今生!”

帝幽轉過頭說道:“我走了,就沒人罩著你了,你可要活著等我回來。”說罷帝幽便帶著桃蘇徑直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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