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宮翼拉著女孩的手,帶她躲開所有人的目光,圍觀的眾人自覺為他們讓出了一條路,無論眾人如何非議,北宮翼始終緊緊握著她的手,而女孩則全程注視著眼前這個男孩的背影。一個,義無反顧的前行;一個,義無反顧的相隨。

北宮翼在她的身上,看到了曾經的自已,那個面對強權與欺凌無能為力的自已。從另一種意義上來說,他不僅是在幫助她,更是跨越了時空,去救助一直困在過去的自已。他也要帶著她,去找尋她自已的那一道光。

南宮澤輝望著二人逐漸離去的身影,抬手示意,老管家和身後的一名守衛立刻走上前來,聽命他們主子的吩咐。

“跟上去,試探試探他。”

“明白,屬下這就去安排。”

待南宮澤輝和鄧君威回府後,老管家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了,眼神中逐漸透露出無盡的殺氣,他可謂是今天一天受了這一輩子的氣,他勢必要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混小子付出代價。

“去,多找幾個身手矯健的。”

“明白,管家,這就去。”

老管家咬牙切齒,“既然少爺不管,那我就找老爺,賤民,我一定要讓你後悔來到這個世上。”

而語蘇自然是清楚北宮翼剛剛那“一把火”的威力,他撕碎和燒掉的不單單是一張奴隸契約這麼簡單,更是這整個世界舊有的規則和秩序,他是在和整個世俗宣戰。語蘇用手扶著頭,略感疲憊和頭疼。

“呆瓜,你這次,是真的闖禍了。”

“呵呵,是嘛,這不正是我們來到這兒的初衷麼?”

“你知不知道,這麼一來,給我和娘娘添了多少麻煩?”語蘇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北宮翼笑而不語。至於別人口中的大局、天下,北宮翼自然無法參透和理解,但他只知道,有一些事情,他自已經歷過就已經夠了。就算在未來的道路上,她被世界一次又一次的否定,北宮翼也會一次又一次的肯定她。

女孩兒也緊緊地握著北宮翼的手,懷裡抱著靈骨,跟在他的身後。她聽著北宮翼一路上的自言自語,她聽不懂他在說些什麼,但是她知道的是,這個男孩兒要帶自已走,在她用指尖觸碰到他掌心的那一刻,便知道,她能依靠的只有他!也只能是他!

就在北宮翼帶著女孩兒往家趕去時,在街道的盡頭出現了5個穿黑色西服的人,他們面無表情,朝北宮翼的方向走來。北宮翼回頭一看,這才發現就連在自已的身後,不知何時也緊跟了5個同樣的人。

語蘇漫不經心的說道:“諾,‘世俗’已經聞著味兒來找你了。”

以一敵十,雖然確實是主角和英雄常有的操作,但北宮翼有非常清楚的自我認知,能以一敵十的那是語蘇,並不是自已啊!

“跑!”

北宮翼拉著女孩兒迅速鑽進了一條巷子,用盡全力奔跑著,在巷子的地面還有一些水池,二人先後一人一腳踩了進去,濺起水花,彷彿是在為他們的逃亡,奔向自由而歡舞,女孩兒默默擦去濺在臉上的水花。風,在此時也一刻不停地捧起他們的頭髮。

二人穿過一條又一條巷子,驚動了藏在這裡的老鼠和流浪貓。北宮翼回頭看去,發現已經甩掉了南宮家的家臣,便帶著女孩兒來到一處巷子口,準備回到大路上,北宮翼靠在牆上小心謹慎地察看情況。

在確認沒有異常情況後,北宮翼拉起女孩兒的手,準備再次開始“追逐”屬於她的自由,但是,剛跑出巷子口還沒幾步,女孩兒便駐足不再向前。北宮翼下意識以為,是南宮家的家臣追上來拉住了女孩兒。

就在北宮翼轉身準備召喚焰舞時,卻發現女孩兒只是盯著商店放在櫥窗裡的一個音樂盒。她看著櫥窗裡精美的音樂盒,然後緩緩閉上了眼睛,傾心地聽著放出來的音樂,其帶來的片刻安寧讓女孩兒為之沉醉。

她看向北宮翼,緩緩開口說道:“音樂裡,有聲音。”

“啊?”

女孩兒突如其來的一句話,讓北宮翼一臉疑惑,北宮翼不理解什麼叫“音樂裡有聲音”,對於他來說,音樂本身不就是聲音嗎?

他看著女孩兒,剛準備問清楚時,卻突然聽見一人大聲喊道:“找到了!他們在這兒。”霎時間,五個“西裝暴徒”便聞訊圍了上來。而在街道上的路人,看到這個場景,再仔細一看那群人腰裡彆著的腰牌——“南宮府”,便知道這是南宮府的人來清理門戶了,全部都識趣的離開了,整條街道上就剩下他們幾個人。

面對五個人的不斷逼近,北宮翼緊皺眉頭,將女孩兒護在自已身後。他看著這些人臉上盡是得逞後的奸笑。北宮翼和女孩兒不再後退,他們每逼近一步,北宮翼心中的鬥志便昂揚一分。

北宮翼原打算能躲便躲,因為在城市中人多眼雜,一旦暴露了不該暴露的能力,帶來的可就是殺身之禍了。但就眼下的情況來說,倘若自已再不動手,真有可能現在就要被這五個雜碎給弄死了。

青藍色的火焰附著在北宮翼的雙手上,徒手撕裂了時空,焰舞正插在一片火海中享受著烈焰的沐浴,北宮翼將其輕輕拔起,時空縫隙隨著焰舞被召喚出來而自動癒合。北宮翼甩刀熄滅了焰舞刀身上的火焰,但熱氣依舊咄咄逼人,一襲白煙從刀尖升起。

北宮翼看著這五個人,“讓開,我不想殺人!”

而五個人卻被北宮翼的這一句話逗得合不攏嘴,一邊捂著肚子,一邊肆意的嘲諷。

“就憑你手裡的那把破刀?也想殺人?”

其中一個人還將手搭在另一個人的肩膀上,“哎呦,哎呦,是天統者欸!我要被嚇哭了。”

“哈哈哈哈哈……”

一箇中年男人此時走了過來,也就是五個人的領頭人——南宮樂,其魁梧的身形、威嚴的氣息,令五人見狀立馬不再出聲和嬉鬧,表現得畢恭畢敬。

“好了,小子,我勸你最好還是把她交出來,省得給自已惹一身麻煩。”

“呵呵,我這人,最不怕的,就是麻煩,甚至閒了的時候,我還要‘自找麻煩’!”

北宮翼剛說罷,一個人便立刻說道:“別急啊,大哥,這麼水靈的一個姑娘,不如,讓兄弟們先爽一番再交回去啊?而且……而且,我還沒玩過白色頭髮的女孩兒呢!”

說著便咂吧了一下嘴,舌頭舔了一下嘴唇,一邊摩拳擦掌,一邊淫笑,“不知道,那滋味……”

女孩兒聽後緊閉雙眼,手用力的攥著北宮翼的衣服,儘量將自已的全部都藏在北宮翼的身後。北宮翼感受到了女孩兒因害怕,而不斷顫抖的身體,他再也無法掩飾自已眼中的決絕和殺意。

只見那個人伸出自已的兩隻爪子,緩緩向女孩兒靠近,他完全無視了北宮翼以及北宮翼所表露出來的冰冷的殺意。女孩兒聽著腳步聲在逐漸朝自已走來,她手心在用力的攥著北宮翼衣服的同時,還在輕輕地扯著他的衣服。

直到那個人走到北宮翼的面前,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他身後的那個女孩兒。北宮翼再也忍無可忍,頃刻之間,焰舞洞穿了他的胸膛,鮮血順著刀尖滴落下來,隨後他的衣服也被他自已的鮮血浸透。他不可思議的看著插在自已胸膛上的刀,甚至都沒來得及說出一個字,他的心臟就已經被焰舞的青炎給烤熟了。

當焰舞貫穿了這個人渣胸膛的那一刻,其餘人也都難以置信,他們不敢相信,一個十來歲的少年竟會如此殺伐果決。隨著這個人渣緩緩倒下,剩餘的四個人這才感覺到北宮翼的殺氣,是如此的真實,真實到心裡直髮怵。

只有南宮樂漠視著這一切,在他看來,這只是小孩子過家家罷了。

北宮翼抬起焰舞,刀尖直指南宮樂,“我說過,她是我的!”

“所以呢?你是在威脅我麼?”

“我也不介意再殺幾條南宮家的狗。”

南宮樂聽後輕蔑的一笑,他實在想不出眼前這個小孩兒有什麼背景和能力,竟能讓他這麼張狂。他迎著北宮翼的目光上前,火焰開始縈繞在他的周身,右手伸向了後背,然後猛然發力,他握著劍柄緩緩將自已的天使——黑火,抽出“劍鞘”。

只見一柄通體漆黑的重劍逐漸出現,南宮樂轉動手腕黑火劃過他的頭頂,突然間的卸力令這柄重劍狠狠的砸在了地上,整個動作一氣呵成,黑色的劍影猶如一個黑色的半圓。南宮樂依舊在向前走,而黑火劍頭處的鉤爪早已深深地嵌入了地面,隨著南宮樂的向前,黑火在地面留下一道深深的痕跡。

南宮樂看著眼前這個頗具資質的少年,實在有些於心不忍,“小子,你現在跑,還來的及。”

北宮翼也攥緊了焰舞,“我要帶她一起走,從今天起,任何人都不能欺負她。”

“是嗎?”

南宮樂閉上了眼,心想,“那就沒辦法了啊!”,隨著他再次的睜眼,已是殺氣騰騰。南宮樂單手掄著黑火直接朝著北宮翼便是一個橫劈。

黑火快速逼近,北宮翼知道這一擊他避不開了,隨即一把推開了身後的女孩兒,左臂撐著焰舞去迎接這一擊,焰舞的刀刃保護左臂的骨骼,而左臂來保護自已的頭部不受到衝擊。只聽見黑火和焰舞劇烈的碰撞聲,北宮翼應聲飛了出去。

北宮翼俯低身體,用左手和雙腳猛抓地面才徹底抵消了這恐怖的衝擊力,而他的左臂也止不住的在顫抖著。但即便如此,此時留給北宮翼的選擇,只有一個,向前!這是關乎自已生死的戰鬥;這是,關乎她自由的戰鬥!

北宮翼旋轉了一下焰舞的刀刃,雙腿再次猛然發力,向前突進。他拼盡全力控制自已的左手也握住了焰舞的刀柄,隨著元素力的注入,火焰逐漸覆蓋了焰舞的刀刃。

南宮樂看出了他的意圖,向前一步,順勢用腳尖踢起了黑火,右臂的肌肉瞬間繃緊,將其高舉到頭頂,眼睛則是一直盯著不斷突進的北宮翼。

“飛火脈衝!”

黑火如天降山嶽一般砸了下來,帶給北宮翼的是壓迫和窒息。

北宮翼眼見它又一次朝自已的頭顱砸來,繼續突進的道路已經被徹底截斷,再往前的任何一步,最終的結果都是腦袋開花。北宮翼只得先後撤一步避其鋒芒,待黑火砸下來後,他再借著黑火一躍而起,完成二次突進。

只見北宮翼猛然剎住,向後一躍,他在等待他預想的那個時機。

但黑火鑲嵌入地面後,大地瞬間皸裂,火元素在此刻才爆發出來,三道不同角度的脈衝朝北宮翼飛卷而去。北宮翼要想盡可能的降低其威力的話,就必須拉開足夠的距離,因為這樣就可以只面對其中的一道脈衝,但這樣的話,自已就必須放棄進攻。

“不就三道火焰嗎?我不信,我劈不開它!”

北宮翼怒吼著繼續向前,這一刻,他終於下定了決心,乃至是必死的決心,勢必要給南宮樂重重一擊。如果說,只是因為他不讓自已向前,自已便真的不再向前,那北宮翼和八年前的自已,有何區別?

南宮樂看著北宮翼如飛蛾撲火一般衝向了自已的飛火脈衝,面無表情,只是說道:“勇氣可嘉,但,一切都結束了。”

女孩兒坐在地上,她看著剛帶自已一起逃出來的男孩兒就這樣跳進了火焰中,只感到自已胸口一陣絞痛,崩潰絕望地大喊:“不要!”

誰料,僅過了片刻,一記合斬,青藍色的火焰從飛火脈衝的中間飛溢了出來。南宮樂用左臂擋在自已頭前,待火勢剛弱,他就迫不及待放下左臂,略帶驚訝的、目不轉睛的看向火焰。

“熾,炎,訣!”

北宮翼真的做到了,他將南宮樂的飛火脈衝一斬為二,在他的火焰肆意飛溢之後,便是他的到來。北宮翼從飛火脈衝中飛身而出,來到南宮樂的面前,雙手握著焰舞,揮刀而下,要將南宮樂開膛破肚。

南宮樂也有點慌了,他再不敢小瞧眼前的這個少年。南宮樂猛然將黑火從地上拔起,然後右手脫手,用左手去接在空中的黑火,他一把抓住了黑火的劍身,向北宮翼迎擊而去。

北宮翼也是破釜沉舟,依舊揮刀而去,絲毫不在意黑火如何。焰舞攜帶青炎席捲而過,在南宮樂的臉上和胸膛留下一整道刀疤,但傷口太淺,焰舞的青炎根本無法侵入南宮樂的內臟。就在北宮翼打算用熾炎訣再來一刀時,黑火也應約而至,砸在了他的胸口上。

北宮翼倒飛而出,摔在地上,他掙扎的坐起身來,捂著胸口一陣巨咳,一口鮮血噴在了地上,他用衣袖擦去了嘴角的鮮血,看著南宮樂。

南宮樂則是用右手蓋在自已臉上,然後看著手掌上的鮮血,“這就是你能做的全部了嗎?”

“也不全是。”

隨後又是一陣猛咳,北宮翼淡然一笑,因為他還有一張底牌,語蘇。他很清楚,只要是不危及生命的小打小鬧,語蘇根本就不會插手。

語蘇輕嘆一口氣,若不是她及時用妖力護住北宮翼的心脈,剛才那一下,北宮翼早就命喪當場了。

南宮樂放下了左手中的黑火,任其砸在地上,隨後再次右手握劍,拖著黑火朝北宮翼走去。

“小子,你真的不應該與南宮為敵,他背後的東西,是你所無法撼動的。”

北宮翼吃力的從地上站了起來,並未說話。

“但,作為天統者而言,我敬重你。當我們拿起天使的那一刻,就應該意識到,自已終究會這一天。”

畢竟一個初級天統者竟能和他這名中級天統者打的有來有回,甚至還在自已的臉和胸口留下傷痕,這是令南宮樂最不可思議的事情。可依照南宮府的規矩和老爺的指令,他必須要讓北宮翼,乾淨的就如同從未來過這個世上一樣。

南宮樂從懷中掏出一顆機械小球,將其拋向空中,只見小球的機械外殼迅速脫落,封裹在其中的火元素被瞬間釋放出來,不斷膨脹著,從一個芝麻丸大的小球竟變成了一個直徑有一米的元素火球!

南宮樂拖著黑火,一躍來到空中,“重劍無鋒,大巧不工!”

一劍抽在了元素火球上,火球向北宮翼滾滾而來,他看著火球,再一次握緊了焰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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