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澤輝閉上了眼,深呼吸一口氣,看向一旁的鄧君威,緩緩開口說道:“剛剛聽二皇子說,‘北宮翼’?莫非,此人便是皇子殿下口中的那位‘對手’?”

說罷,便饒有興致的看向眼前的這位少年,他自已也很好奇,這個北宮翼究竟有何本領,竟能讓一向高傲的二皇子都讚歎有加。而北宮翼在聽到南宮澤輝說“對手”二字時,特意的加重了語氣,似乎有一分嘲諷的意味。

就在北宮翼和南宮澤輝二人相互打量對方時,老管家急忙跪著爬到了南宮澤輝的腳邊,摸著他口中的所謂“少爺”的鞋子,開始訴起苦來。

“少爺,這,這不知道是哪兒來的混小子,插手了咱們南宮家的家事不說,您瞧!他,他,他……”說到一半竟然放聲大哭了起來,“他竟然,敢向南宮家的人動手!少爺,老奴我,這輩子也沒有被外人這麼欺負過啊!您,您得替老奴做主啊!”

這一幕著實令北宮翼感到厭惡和噁心,明明是自已揮舞皮鞭打人在先,現在卻將自已偽裝成了一個受害者,北宮翼握緊拳頭,瞧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貴賓犬”。老管家直接被北宮翼的這一個眼神嚇破了膽,急忙用胳膊護住了自已的臉。

南宮澤輝正準備動手時,突然注意到了鄧君威朝自已投來的眼神,畢竟二人是多年的摯友,更是經常在一起相互切磋武藝,所以他自然明白了鄧君威想要表達的意思——鄧君威是想借這件事情再考驗北宮翼一次,他想看北宮翼是否真的在為他口中的“尊嚴”而戰。

所以南宮澤輝在權衡之後,決定自已親自為北宮翼設定一道考題,好好地為難他一番,在遂了鄧君虎心願的同時,也能為南宮家討回一個面子來。而且,如有可能,南宮澤輝自已也想親自見識一下北宮翼的實力究竟如何。

南宮澤輝身為南宮家的長子,他有職責而且也有必要,去防範和探查一切有可能站在南宮家對立面的人和勢力。

遂南宮澤輝打算用極具威嚴的語氣先挫一挫他的銳氣,說道:“我不管你是誰,教訓家奴乃南宮家的家事,望這位仁兄勿要多管閒事!”

北宮翼也是絲毫不慣著對方,直接開懟,“如果,我不呢?沒有什麼事,是我北宮翼不敢做的;沒有什麼人,是我北宮翼不敢打的!這個女孩兒,我今天管定了。至於我們,誰說了算,憑這個決定!”

北宮翼抬起手猛然握拳,其氣勢甚至還要勝過南宮澤輝幾分。

南宮澤輝聽到這番言論之後,用手扶著額頭大笑了起來,甚至還一邊笑一邊扶著鄧君威的肩膀,這一舉動已經超乎了所有人的預料,就在所有人都認為二人要動手打起來時,積蓄的“炸彈”卻突然啞火了。

北宮翼、坐在地上的女孩兒、以及老管家和圍觀的眾人都不解的看向南宮澤輝。

南宮澤輝笑完之後,用手擦拭了一下眼淚,說道:“啊啦,南宮家還不至於會為了一個低賤的家奴大動干戈,這種拉低身價的事情,可能也只有那些沒腦子的人才能做出來吧?如果這位仁兄你真想要,一個家奴而已,原價再買去便是。”

老管家這時想再賣一下慘,勸諫一下少爺,於是顫顫巍巍地說道:“少,少爺……”

南宮澤輝卻回過頭來,用極其恐怖的眼神盯著他,“怎麼了?你,有,意,見,嗎?”

老管家頓時被嚇出一身冷汗,連忙搖著頭,表示願一切聽從少爺的安排。此刻北宮翼才明白繼續苟活下去和不知何時暴斃,這生與死的抉擇,不論他或者他們如何選擇,都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因為他與他們都喪失了思想與尊嚴、靈魂與自由,他和他們都被一個無形的枷鎖束縛住了。

北宮翼接著南宮澤輝剛剛的話題,說道:“多少錢?”

南宮澤輝見北宮翼已然上套,嘴角上揚,冷笑了一聲,“哼,不多,一袋金!如何?”

在聽到“一袋金”這三個字後,圍觀的所有群眾以及南宮澤輝和鄧君威身後的侍從都炸開了鍋,一時間議論紛紛。因為一袋金足以買下整個南宮府所有的家奴,甚至都可以直接買下兩位中級天統者的奴隸,所以也難怪眾人會感到如此吃驚了。

北宮翼咬緊了牙關,連後槽牙都險些咬碎,心中惡狠狠地說道:“這傢伙,是奔著我的獎學金來的嗎?罷了,還是救她要緊。”

在北宮翼深呼吸一口氣之後,“成交”,北宮翼看了一眼坐在地上的女孩兒,稍停頓了片刻,繼續說道:“但她的一切,我都要!”

一袋金,在富人看來這只不過是一天的零花錢,但在窮人看來,那有可能是自已這一輩子的積蓄。而他——北宮翼,卻將其用來買一個弱不禁風的奴隸,這一舉動著實令眾人都感到費解。

南宮澤輝和鄧君威聽到北宮翼竟如此爽快的答應下來,二人心中也是暗暗吃驚。

“成交。”

北宮翼從懷裡掏出一袋金掂量了幾下,隨後便徑直扔給了南宮澤輝。但南宮澤輝並沒有伸出手去接,而是南宮澤輝身後的一個護衛直接一個瞬閃,來到南宮澤輝的面前,將這一袋金穩穩接了下來,然後面朝南宮澤輝彎下腰,雙手捧著遞到他面前。

北宮翼看著這名護衛的身法,暗驚道:“好快!”

看到此人的身手,北宮翼才明白自已剛剛在挑釁南宮澤輝時,他為何會笑了。有這樣的護衛在他身邊,別說自已了,就算是語蘇都未必能近了他的身吧。

南宮澤輝看了一眼護衛手中的金子,伸出了手示意他退下,而其身後的侍從也明白了南宮澤輝的意思,迅速拿出一張紙,快步走上前,將其交到南宮澤輝手中,待南宮澤輝將其握緊後,才低著頭後退,再次站回到了原來的位置上。

南宮澤輝簡單看了一眼手中的奴隸契,確認無誤後,才展示在北宮翼面前。然而,就在北宮翼伸手去接的一剎那,南宮澤輝卻直接鬆開了手,奴隸契隨風緩緩掉落在了地上,北宮翼並沒有因此將手伸回來,二人就這樣對視著。

南宮澤輝的意思很明確,他就是要北宮翼向自已低頭,向南宮低頭,向這個世界的秩序低頭,可這樣做無異於當眾羞辱北宮翼。

南宮澤輝見北宮翼無動於衷,帶著極其蔑視的眼神,再次說道:“你的面子,我給足了。但,我的面子呢?”停頓了片刻,繼續說道:“北宮翼,你必須向南宮家的威嚴,以及我弟弟——南宮千德,彎腰,認錯!”

此刻,北宮翼的內心在做著激烈的交鋒,倘若他真的在這裡低下了頭,放下了自已的尊嚴和承諾,他將永遠不會原諒自已,甚至不僅他自已,或許冥界的所有人都會對自已徹底失望吧?但動手的話,更是一條死路。他不斷地詢問著自已:“我該怎麼辦?”

南宮澤輝見北宮翼開始動搖後,打算乘勝追擊,徹底在精神上擊垮他,徹底摧毀他的信仰,便繼續說道:“撿起來!她,就是你的了。”

鄧君威站在一旁也攥緊了拳頭,心跳加速,他在害怕,他害怕北宮翼真的會彎腰、低頭、認錯;他害怕自已真的看錯了北宮翼;他害怕自已認可的第一個“對手”就這樣違背了自已的心……

鄧君威緊張到在心裡對北宮翼說:“走啊!走啊!哪怕你就這樣轉身離去,也別讓我瞧不起你啊!北宮翼!”

語蘇看著北宮翼的星空,說道:“這就打算屈服了嗎?”

北宮翼搖了搖頭,堅定的說道:“永不屈服。”

語蘇聽後微然一笑,“呵呵,別害怕,就算成為罪人、死人,我也會陪著你,放手去做吧!”

“這就是必須付出的代價嗎?我懂了!”,北宮翼抬起頭看著天空,過了良久,他再次看向南宮澤輝說道:“不就是想讓我低頭、彎腰嗎?你把眼睛給我睜大了。”

北宮翼彎腰撿起了地上的奴隸契,然後仔細看著上面的內容。

南宮澤輝見自已的計謀得逞,肆意的笑著,什麼所謂的尊嚴,什麼來自底層人民的吶喊,還說什麼為了這一切願拼盡一切去守護,此時此景,在南宮澤輝看來,這些都是小丑的雜耍,只是取悅別人的節目罷了。

鄧君威親眼目睹自已認可的對手,就這樣按照別人的意思卑躬屈膝,臉色變得極其難看。他渾身都止不住的在顫抖,有憤怒,有悲痛,有心酸,自從上次和北宮翼交手以來,他一直認為北宮翼是個與眾不同的人。

但現在,北宮翼在鄧君威的心中徹底死了,他恨不得自已親自將北宮翼抹去,最起碼能讓那時的北宮翼活在自已的心裡。

北宮翼看完奴隸契上的內容後,“哼,那就這樣吧!就讓我來還你自由吧。”

北宮翼接下來做的事情令在場的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北宮翼當著南宮澤輝的面,當著所有圍觀人的面,更是當著這個世界的面,將女孩兒的奴隸契一次,一次的撕成了碎片,然後將一把碎紙屑扔向了空中,隨著火焰的燃起,在空中化為了灰燼。

這把火燒掉的,不僅僅是女孩兒的奴隸契,更是別人鎖在她身上的枷鎖,既然北宮翼剛才說了,“自已要的是她的一切”,那麼就應該讓她先擁有一切,這樣才合乎情理。

灰燼在空中飄揚著,其中的一些緩緩飄落在地上,眾人的身上,以及南宮澤輝的腳邊,就在他的面前落下。

北宮翼緩緩放下了手,他低下頭看著自已的雙手,自言自語道:“我做的,還不錯吧?沒有給冥界丟人吧?語蘇、大哥、以及大家。”

隨即北宮翼抬頭,再次堅定地看向石階上的人,說道:“你們一直迫使我按照你們的意願,去做事情、去生活。只是,你們猜得到,我,究竟想幹什麼嗎?我的命運,什麼時候輪的上你們來插嘴了?”

北宮翼的周身不斷釋放出青藍色火焰的氣息,翻滾的熱浪將北宮翼的衣襬和頭髮輕輕拂起,既然南宮澤輝之前用實力來威脅自已,那麼也應當禮尚往來,就算自已的實力在整個南宮府面前微如蚍蜉,那也要撼動一下這棵大樹。

“從現在起,她不再是奴隸了。而且,想要我的面子,很簡單,用拳頭,打服我!”

南宮澤輝看著這股不屈的意志,以及對某些事情的執著,他似乎明白了鄧君威為何會將他當做自已的對手了。令人感到敬畏的,不是他的實力,而是他的意志和執著,他有著極其強大的內心。

北宮翼說罷後,就轉身向坐在地上的女孩兒走去,然後停下腳步,向她伸出了自已右手,說道:“又見面了,這一次,願意和我走嗎?”

女孩兒看著自已眼前的這個男孩兒,她觀察著他,他眼神中的溫柔,嘴角上的微笑,隨後又看著他向自已伸出的手。雖然她能清楚的感知到這個男孩兒沒有任何惡意,但她還是下意識的蜷縮了一下。

她見北宮翼依舊站在那裡,他在等著自已的答覆,她再次抬起頭看著北宮翼的眼睛,猶豫地抬起了手,她的心告訴她,自已想去回應這個男孩兒,但伸到一半女孩兒停住了,她又一次看向北宮翼的眼睛。

她軟軟糯糯的說道:“你,會和,他們一樣,欺負,我嗎?”

北宮翼被這個問題問懵了,他看著她的眼睛,她說出這句話的一剎那,北宮翼感覺自已的心好像碎了,他不敢想像她到底經歷了什麼、經歷了多少次,竟然會問出這個問題。北宮翼不自覺的攥緊了左手。

依舊輕柔的說道:“真是的,為什麼要這麼問吶?”

女孩兒一臉同情的看著北宮翼,“你,很疼,嗎?你,好像,哭了。”

女孩兒低下頭繼續說道:“只有,很疼,的時候,才會,流淚。”

北宮翼極力地去控制自已的情緒,然後微然一笑,說道:“沒有哦!而且,我和他們不一樣,永遠不會欺負你;相反,我還要帶你去尋找,屬於你的一切,嗯哼?”

女孩兒聽到這裡,她第三次抬起頭來看著北宮翼,眼神中也多了一分堅定。

“嗯。”

這一次她沒有再猶豫,指尖觸碰到了北宮翼的手掌,他手掌心的溫度順著她的指尖,傳導進她的心裡。就在他握緊她的手的一瞬間,她感覺這個男孩兒是一股春風,一股溫柔且溫暖的,春風。

女孩兒緩緩站起身來,懷中依舊抱著那塊靈骨。從這一刻起,二人的命運軌跡都發生了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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