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景淮聽著,敷衍的擺弄著剛被葉知讓塞進手裡的亞克力小狗掛件:“等會兒需要我給你請假嗎?”

葉知讓搖搖頭:“晚自習有場小考不能缺席。”

裴景淮挑了下眉,放下手裡的掛件,隨手翻了翻她的試卷:“你能努力到現在這個程度,我已經很滿意了,葉知讓,努力是好事,但也要適度。”他抬頭看向走上講臺的班主任老師:“行了,出去吧。”

葉知讓還是不放心:“小叔,你一會兒可千萬別笑。”

裴景淮掃了她一眼:“話怎麼這麼多。”

教室外陽光明媚,難得的放風時間。

劉夢拉著葉知讓擠進了食堂樓下的小賣部,買了兩根巧樂茲和兩包青瓜味的薯片。

兩人坐在籃球場外花壇的石臺上,一邊吃雪糕,一邊隔著綠色的圍欄望著籃球場。

劉夢伸直了腿,陽光剛好沒過她的腳踝,她沒說話,葉知讓也安安靜靜的聽著籃球砸地的聲音,一下又一下,還挺有節奏。

過了良久,劉夢咬下了最後一口雪糕:“宋神進球了。”

葉知讓嗯了一聲:“看來他也學累了。”

“我要是有他那個成績,我肯定為非作歹!”

“嗯?”

劉夢把光禿禿的雪糕棒裝回了袋子裡:“我們這麼努力為的不就是一個高考嗎?沒有高考的壓力了,還不是想做什麼做什麼?”

“他的想法和我們不一樣。”

劉夢晃了晃腳:“要不怎麼說人家是宋神呢?神的想法豈是咱們這些凡人可以窺得的。”

正說著話,籃球場上,宋霽川把球扔給了隊友,說笑了幾句,朝她們的方向走了過來,隔著一道圍欄,他笑著喊了葉知讓一聲。

葉知讓起身朝他走了過去:“怎麼了?”

“知讓,幫個忙,幫我帶瓶可樂,懶得過去了。”他從口袋裡掏出錢包扔過了圍欄,葉知讓彎腰撿起:“你就不怕我卷錢跑路了。”

宋霽川笑笑:“跑唄,跑了正好,我就能追債了。”

葉知讓沒搭他這個話茬:“要冰的?”

“常溫吧。”

葉知讓轉身和劉夢打了聲招呼,走向了食堂門口的小賣部。

劉夢和宋霽川的關係不算特別好,所以兩人也只是對視笑笑,沒多說什麼。

葉知讓再次擠進小賣部,從貨架上拿了一瓶無糖可樂,付錢時,她才意識到問題。

平時,她和宋霽川一起買東西,他們的習慣一樣,從來都是手機掃碼付錢。

而且依照宋霽川的財力,他的手機裡不可能沒錢,所以大可以讓她幫忙買完,再微信轉賬,可現在她手裡卻拿著他的黑色皮質錢包。

葉知讓覺得奇怪,但也沒多想。

開啟錢包,裡面有七八張一百元的,和一些零錢。

她抽了張五塊,付了可樂的錢,阿姨還給找了零。

小賣部里人多,葉知讓從店裡出來,才顧上把零錢裝回錢包。

可這一仔細看,她才發現,錢包裝卡的一側,宋霽川身份證的人像位置彆著一張證件照,因為錢包的構造問題,這張證件照上的人像只露了一個頭頂,扎著高馬尾……

這個頭頂,葉知讓不可能不認識。

她在路邊站定,向籃球場望了一眼,猶豫著伸手去抽那張照片,可只抽到眉毛,她就沒勇氣繼續看了……

她走進籃球場把可樂和錢包交給了宋霽川:“什麼時候開始用現金了?”

宋霽川把錢包裝回口袋:“剛出來的急,手機落班裡了。”

“錢包倒是裝著。”

宋霽川察覺到她有些不對勁:“你怎麼了?看到什麼了?”

“沒事兒,宋霽川,我……你知道我有喜歡的人,對嗎?”

宋霽川皺了下眉,但很快舒展開,他在圍欄邊的低矮石臺上坐下,擰開瓶蓋喝了口可樂,緩了緩道:“知讓,這句話你已經說過很多遍了,我要是再記不住,那就是腦子壞了。”

他抬頭看她:“可你也只是喜歡,和我又有什麼區別?”

……

家長會開完,裴景淮跟在人群后,一走出教室,就見他家小孩靠著牆,低著頭,明顯情緒不高,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葉知讓,你確定不和我走?”

“嗯。”

“你怎麼了?”

葉知讓笑著抬頭看他:“剛出去走了一圈,累了。小叔,你先走吧,我想上晚自習。”

裴景淮沒多問,只摸了下她的頭:“晚上想吃什麼?”

“都行。”

她一路把裴景淮送到了樓梯口,看著小叔的背影,突然莫名有了一種被遺棄的感覺。

好想追上他,和他一起離開這個鬼地方。

可宋霽川的那句話卻不停在她耳邊迴盪:“可你也只是喜歡,和我又有什麼區別?”

宋霽川喜歡的是不喜歡他的人,而她喜歡的是近在咫尺卻遙遙不可得的人,說實話,他們確實沒有區別。

可對於這份喜歡,宋霽川被拒絕了頂多是失去一個朋友,可她如果被拒絕了,失去的是她最不願放手的家人。

同樣是代價,在她看來區別卻很大。

這天過後,生活沒有任何變化,葉知讓照舊是被淹沒在題海里,每天忙忙碌碌的,偶爾在學校遇見宋霽川,他們也照舊是打聲招呼,說笑兩句。

沒有芥蒂是假的,但也沒有想象中的尷尬。

也許是因為他們雖然把事情說破了,但沒有點名道姓,還算是蒙著一層窗戶紙……

中秋假期,葉知讓捧著她媽媽最喜歡的百合花和裴景淮一起去了歸園祭掃。

轉眼間,媽媽已經離開兩年了。

她瞧見媽媽溫柔的笑臉,依舊鼻尖泛酸,裴景淮知道她心裡難受,也難得暫且放下了所謂分寸,縱著她挽一下胳膊,靠一下肩膀,甚至是抱一下,哭一會兒。

葉知讓側頭輕靠在他懷裡,他平穩的心跳在她耳邊砰砰著,沒有因她的突然靠近起一絲波瀾。

她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這種感覺,只突然覺得她還不如宋霽川呢,至少宋霽川喜歡的不是在任何一種意義上不可能的人。

雖然她不喜歡他。

但她不是,她喜歡的是自己名義上的“長輩”。

中秋一過,秋日的氣氛就更濃了。

不知道是哪一棵樹先了落葉,幾場秋雨過後,十月底的清晨,總是伴著滿地金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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