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知讓拿著手機去找裴景淮說晚上想去看常唸的演出時,裴景淮宿醉剛醒,洗完澡換好衣服,頭髮還在滴水。

他拿著毛巾隨意擦了兩下頭髮,一邊往衣帽間走,一邊道:“你現在進我房間,越來越順腳了。”

葉知讓忙是低頭指著自己的腳尖:“小叔,我的腳可沒進門。”

裴景淮看了她一眼,懶得和她爭:“要去就去,讓司機接送,晚上早點回來,不許惹禍,別給我找麻煩。”他在葉知讓面前停下,伸手拍了下她的頭:“還有,不許交亂七八糟的朋友,講義氣也要注意分寸,自己心裡有數。”

葉知讓點頭,看著他走進了衣帽間,她腳不動,努力探身抻著脖子向裡望:“小叔,你一會兒還要出門嗎?什麼時候回來?小叔,少喝點兒酒,小……”

裴景淮皺眉,轉身看她:“你哪來這麼多問題?管好自己。”

“哦。”葉知讓嘆了口氣,退回了門口位置,安靜了一會兒,她又道:“小叔一會兒要去的地方,不是特別正式的場合啊?”

裴景淮嗯了一聲:“去見你周叔他們。”他放下剛從衣櫃裡拿出的衣服,有些不耐煩道:“你還有別的事?”

“沒有了。”

“那就關門,出去。”

“哦。”

臨近晚上七點,葉知讓來到了常唸的小劇場,剛走到巷口就遇見了從相反方向來的宋霽川。

宋霽川衝她笑笑:“是老張給我發的門票,說今天是樂隊的大日子,我身為樂隊的編外人員,理應出席。”

葉知讓點點頭,和他一起往巷子裡走:“你新年過得還好?”

“挺好,照例去了趟海邊,回來後忙著學習,倒也挺充實,過幾天開學有摸底考,聽說這次的成績會成為高三,組衝刺班的參考,知讓,加油啊!”

葉知讓笑著嗯了一聲。

路過巷中的小賣部時,老太太正和她那不爭氣的混混兒子吵架,兩人的嗓門都大,沒來得及關的收音機裡的戲曲聲也大,嘈雜混亂的聲音,還驚擾了樓上某戶養的狗。

一時可謂雞飛狗跳。

“我真是上輩子造了孽,才生了你這麼一個王八蛋!你就和你那個死鬼老爹一樣不成器,我他媽就該你一出生就狠心掐死你!”

老太太抄起手邊的收音機朝她兒子砸了過去,兒子身形靈活躲開了,指著他老孃就開始罵,罵得那叫一個難聽,只恨不能把所有侮辱性的詞彙都用在他最親的人身上。

兩人吵得熱火朝天,而那個被拋到半空還在勤勞工作的收音機則正巧在葉知讓和宋霽川腳邊被摔得炸開了花。

宋霽川嚇了一跳,回過神,忙是伸手虛護著葉知讓往另一邊躲了躲,加快了腳步:“聽峰哥說,這家的混賬兒子,去年交了幾個剛從局子裡放出來的朋友,被帶得沾上了賭博,欠了一屁股的債,沒錢就回來問他媽要,不給就動手。”

葉知讓回頭向小賣部望了一眼,只見兒子的拳頭正好向老太太揮了上去,老太太尖叫著罵著混賬。

“宋霽川,我們報警吧!這別真出事兒了。”

宋霽川聞言,道:“峰哥他們已經報過不止一次警了,警察來了,你猜老太太怎麼說?”

“怎麼說?”

“她叉著腰,護著她一見了警察就像只鵪鶉似的兒子,罵警察,罵幫她的好心人,用最惡毒的話詛咒大家,說鄰里街坊就是見不得他們母子過的好,警察要是帶走她兒子,她也不活了,誰報的警,她就一頭撞死在誰家門口。次數多了,時間久了,也就沒人管他家的事兒了。”

“你不想管,還掏手機?”

宋霽川笑笑:“我又不常來這兒,她再鬧也鬧不到我家門口,而且你瞧她兒子那樣兒,別真出事兒了。”說著,他按了撥號鍵,打了報警電話。

距離樂隊演出的開場時間還有一會兒,葉知讓和宋霽川一直等到警察來了,才放下心,推門走下了劇場。

小劇場確實被翻新過,樓梯的缺口補好了,就連之前有些生鏽的樓梯扶手都重新刷上了豬肝色的油漆,舞臺上的那幾盞忽閃的紅燈也被換成了一瞧就很高階的可以調節亮度和燈光效果的專業射燈。

臺下的觀眾席,座椅也全都換成了帶軟墊的,再也不存在演出看到一半,座椅塌了的尷尬情況。

葉知讓和宋霽川拿著票,照著座位號在第一排的正中間找到了自己的位置。

兩人坐下,等了五六分鐘,小劇場的觀眾也陸續都到齊了。

滿滿當當小一百人,比常念他們搞一年演出加起來的觀眾都多,還有不少人是手裡拿著燈牌來的,這陣仗,葉知讓也是頭一回見。

宋霽川側頭小聲道:“咱們倆等會兒是不是也得想想辦法給常念他們沖沖人氣啊?不然這都是別的樂隊的粉絲,輪到他們演出的時候,沒人捧場豈不是很難過?”

葉知讓點頭表示贊同:“等會兒他們上場,咱倆就把手電筒開啟,沒燈牌有亮光也行,氣勢上不能輸!”

“成!”

在熱鬧的嘈雜聲中,舞臺上的燈光暗了下來,只見幾個人影匆匆忙忙的上臺,過了兩三分鐘,音樂聲響起,燈光漸亮,最先出來熱場的就是常唸的樂隊。

他們選了一首十分熱血的歌,不算大眾的曲調,但記憶點滿滿,臺下的觀眾對他們雖然陌生,手裡舉著的燈牌上寫得也是別的樂隊的名字,但也都隨著節拍輕晃著。

葉知讓和宋霽川一起開啟手電筒,高舉著手機,不停地晃動著胳膊,喊著:“一定火樂隊!一定要火!”

“常念!常念!”

“老張!峰哥!小松!你們超棒!”

激動的兩人被夾在十分淡定的人群中顯得尤為突兀,臺上的幾人瞧見他倆這熱血沸騰的樣子,也是忍不住笑了。

一首歌結束,他倆累得像是沒了半條命,再之後的將近一個小時,常念他們都沒再上臺,而後續登臺的樂隊都是有一定粉絲基礎的,甚至是有一定的應援規模和秩序。

葉知讓和宋霽川十分淡定的坐在激動的人群中間,侷促的像是兩個意外闖入狂歡派對的陌生人。

兩人對視了一眼,尷尬笑笑,但又都無比篤定,有朝一日常念他們也一定會擁有比這更多的粉絲。

最後一首歌是幾個樂隊一起的大合唱,常念和老張他們再次登臺,作為東道主被推著站到了舞臺中央,常念正對著葉知讓。

葉知讓在熱鬧的人群中,高聲喊著她的名字,常念滿面春風,志得意滿的笑著,還把黑色皮質西裝口袋裡彆著的黃玫瑰彎腰遞給了她。

葉知讓接過,高舉起那朵花,晃著手臂,在幾片花瓣掉落時,她彷彿瞧見了以後常念登上了更大的舞臺,走花路時的樣子。

因為熱愛,因為堅持,所以她一定會成功。

演出結束後,觀眾陸續離場了,葉知讓和宋霽川也上了臺,常念一把攬住葉知讓的肩膀,拉著宋霽川,給他們介紹今天到場的各位大佬。

閒聊了一會兒,峰哥的手機響了,是外賣小哥的電話,峰哥拍了拍小松的肩膀:“走,一起去拿外賣。”

小松嗯了一聲,和大家打了聲招呼,跳下臺和峰哥一起跑上了樓。

結果兩人這一去,過了將近半小時都沒回來。

老張有些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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