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令岐聽到有人靠近,抬頭看過來,滿屋子的煙,也沒掩住他臉上亂七八糟的黑色痕跡,月影忍不住大笑了起來。

“霍先生去洗把臉吧。”

月影看自已廚房的蔬菜被這位霍少爺切的慘不忍睹,感嘆著自已又得出門買飯吃了。

不曾想,自已買菜這會兒功夫,霍大帥的人馬已經找來了她的醫館。

“少帥,我們來接您回府。”

來人是霍令岐的副官,看到自已家少帥氣色還不錯,他心裡的重石也落定了。

“等等,千醫生去買菜了,等她回來,我想帶她一起回府。”

他是想,如果月影擔心被他的仇家追殺,乾脆把人帶在自已身邊,不是更能保證她的安全。

“是。”

當月影挎著食盒回到家,進門便看到站了一鋪子計程車兵。

她小心翼翼的看了看,站著不動細想了一下,決定退後一步。

“今天醫生不看診是吧?不好意思,打擾了。”

月影靈機一動假裝病人,自言自語似的,轉過身拔腿就想跑。

“千醫生,千醫生。”

霍令岐正巧看到準備離開的月影,想著她是被這陣仗嚇到了,趕忙出聲叫她。

“聽不見,聽不見,王八唸經,聽不見。”

“嘭。”

“誰準你開槍的!”

一聲槍響,月影停住了邁出的腳步,緩緩轉過身,霍令岐已經一瘸一拐儘量快步的走到自已身邊。

“千醫生,你別害怕,是自已人。”

我一隻半仙狐妖能怕你們?還不是妖不能亂世,也不能亂造殺孽,才小心翼翼的伺候著。

月影眼中蓄了些淚,水汪汪的大眼睛盯著霍令岐。

“虧我還買了許多好吃的。”

霍令岐看到她被嚇的大顆大顆淚珠往下落,語氣也委屈的緊,一時有些手足無措,慌亂的想給她擦眼淚,又想接過食盒幫她拿著。

副官看到自家少帥跟個愣頭青一樣,完全沒有平日裡冷清的樣子,忍不住上前幫腔。

“醫師小姐,對不住,都是我的錯,剛才沒弄清楚,不過少帥的部隊從來不亂殺無辜,我那槍也是沖天上開的,只是個響,不會傷到人。”

月影乾脆裝作害怕,往霍令岐身後躲了躲,那副官只好往遠處又站了點。

“先回家吃飯吧,你買了什麼好吃的?”

霍令岐順勢接過食盒,忍著疼痛一瘸一拐護著月影往回走。

“新開的一家,御食府,據說師從之前御膳房專門做點心的御廚。還有天香樓的招牌菜,都點來了。”

月影嘰嘰喳喳的跟霍令岐說著話,副官在他們身後走著。

少帥微笑護著女孩的樣子是他從來沒見過的,這位醫師小姐恐怕以後會是帥府的小夫人了吧?

吃飯的時候,霍令岐提起想要月影跟自已回大帥府。

月影心裡一驚,覺得自已可能拒絕不了,但她確實不想走劇情。

“你之前說,留在這裡怕被我仇家報復,我想了想,不若跟我回帥府,那裡絕對安全。”

說完,擔心被拒絕,霍令岐還加了一句。

“我會保護你。”

“我不想去,高門大院想想就無趣。不過,你腦部的血塊還需要複查,一會我再給你針灸一下,過幾日你過來,瞧著若是無事了,我再離開。”

霍令岐看月影確實不想去,那滿臉寫著抗拒的表情,他也不想勉強她,徐徐圖之吧。

“那好,勞煩千醫生再幫我看看。”

月影裝模作樣診了脈,然後扎針按摩,一套下來,讓霍令岐副官都以為他腦袋是不是出現大問題了。

“再過三日來一趟吧,對了,最好有天山雪蓮入藥,看看少帥能不能找到,不行的話,我就用其他藥效差些的給你配藥。”

這個時代交通也不算便利了,讓他們的精力放在找天山雪蓮上,可以給自已更多離開的時間。

霍令岐心有不安的離開了月影的醫館,但還是派人在門口守著她。

第二日月影出門,不久就發現有人跟蹤自已,在鬧市區亂轉悠了一會,便往家回,跟蹤她的人算是對她放心了些。

第三日,月影收拾好這個世界小白狐在這兒坐診留下的所有積蓄,然後沒帶走一件行李,躲開了跟蹤的人,就奔著火車站去了。

火車票是到海城的,但是月影在半路的南城就下車了。

她研究過,南城現在屬於另一個軍閥莫博洋治下,是個土匪頭子出身。

一般這種肚子裡沒什麼墨水的人,能在亂世裡有一席之地,往往都是有腦子的性情中人,月影覺得自已在這種地方應該能安穩生活一段時間。

說起來,原文裡這位莫大帥,可是最後一個被霍家收服的軍閥,那他治下的城池也相對比別人手裡的更平安些。

南方的空氣都比北城更溼潤一些,月影隻身坐在南城車站的長椅上,閉眼感受著不一樣的氣息,充滿了自由的味道。

身邊突然坐下了一個人,月影微微側臉,餘光看到一個身著洋裝,很有氣質的女孩子,對方也在看著自已。

月影下意識的笑了笑,又轉過頭,繼續閉眼感受陽光。

“巧姨,我先去方便一下,你等我啊。”

“嗚嗚。”

“對了,這張紙你幫我收著,上面寫的是咱們要去的地址。”

“嗚嗚嗚。”

旁邊的女孩似是跟身邊的人在說話,月影往長椅邊上挪了挪,想著給她們多留些位置,餘光看過去,她身邊跟著一個比劃著手語的老婦人。

那姑娘走了許久,月影看那老婦等得有些焦急,心想著那麼大個姑娘了,聽說南城治安不錯的,應該不至於大庭廣眾之下被人擄走吧?

想到這個,月影心底突然盤算起一個計劃,她可以先去找找誰家有走失過小女孩,在這種亂世裡,她頂個身份,才能更好保護自已。

“陳小姐嗎?我們來接您回去。”

突然身旁又傳來了男人的聲音,月影覺得自已在這可能有些礙事兒,趕緊起身往車站外面走去。

沒走兩步,就感覺有人貼身跟了上來,月影一回頭,就有七八個保鏢樣的人緊跟在自已身後,她警惕的皺眉喝道。

“你們離我遠點。”

“是。”

奇奇怪怪的,月影審視了那幾人一眼,見對方並不走,也只站在那裡。

“你們是跟著我?”

月影用手指了指自已,疑惑的看著領頭搭話的那個人。

“陳小姐,我們是來接您的。”

“哈?你們找錯人了,我不姓陳。”

“黃色編織箱,提手扎著藍色絲巾,還有這位啞婦,是巧姨吧?”

那人指了指月影剛才坐的長凳上,擺放著的物品,又看了眼之前坐在她身邊的啞婦說。

“這跟我有什麼關係?她身邊剛才跟著一個白色洋裝的姑娘,說是去方便了。”

“嗚嗚嗚。”

那老婦拉著為首的人一陣比劃,說實在的,月影沒學過手語,她也看不明白比劃的是什麼意思,反正不關她的事情,她幫不上忙,也不想幫忙,索性轉身要走。

“這位姑娘,你不能走,我們也不知道巧姨什麼意思,但她剛才比劃時指了指你,我們暫時不能放你走。”

“你們有沒有搞錯,我敢保證,她指我那下的意思是說,我不是你們口中的陳小姐。”

“這位小姐,得罪了,等回到帥府,找了懂手語的人問清楚,我們才能放你走。”

帥府?

帶頭的那人,使了使眼色,身後的兩個男人便攔住了她的去路。

月影懷疑自已是不是再次搶了女主光環,怎麼剛從一個少帥眼下逃脫,又被另一個帥府誤會盯上。

“這樣,這位大哥,我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你派兩個人跟著我,讓我住酒店可好?”

月影想著伸手不打笑臉人,既然要在南城混,自然不能一來就得罪帥府的人。

“不行,此事得大帥定奪,抱歉了這位小姐。”

“我真的只是個路人,來南城也只是聽說這裡治安很好,想來這裡定居。”

“莫家軍自然是軍紀嚴明,南城治安好倒是不假。不過小姐還是得跟我回一趟帥府。”

簡直冥頑不靈,月影有些無語,氣惱看了看還在焦急比劃著的老婦。

“那她呢,你沒看她如此著急,她家小姐、你們真正的人要找的人走丟了。”

“我們會增派人手去找,至於陳小姐是不是你,或者是否因為你丟失,還請配合我們回帥府查明真相。”

為首那人板著張臉,月影只能用油鹽不進來形容。

“服了。”

那位一手摸了摸腰間的配槍,月影看著直翻白眼,只得順從的跟著上了車,簡直是無妄之災。

幾日後,月影才從帥府一層的傭人間被放了出來。

雖說還算好吃好喝招待著,但誰被無緣無故關了幾天,能順心呢?

管家讓她在客廳等等,結果就一個人被晾在一樓客廳裡,來來往往幹活的傭人雖多,卻沒人理會她。

幾個衛兵在門口站著,許久,月影實在站不住,就自已在沙發上找了個位置坐下。

“李大富,你這兔崽子不是看人家姑娘長得漂亮,故意把人擄來的吧?”

“大帥,您可別開這玩笑,把人嚇著。”

月影聽著聲兒有些熟悉,抬頭往樓梯看去,卻只見著一個滿臉絡腮鬍的中年男子,身後跟著抓自已回來的男人,正從二樓往下走。

“莫大帥。”

月影起身,面帶微笑跟莫博洋打了招呼。

“聽大富說你是專程跑來看南城治安的?”

“是,我跟著師傅在北邊行醫,誰想到醫館沒被戰亂霍霍,倒是被地痞無賴毀了,聽說南城治安好,我便想著在這裡開個醫館,勉強度日。”

“姑娘還是個醫生?”

“算是吧,能治治日常感冒病痛跌打損傷。”

月影不知道自已該不該多說些,先保守了講。

“喝過洋墨水?”

“沒有,是中醫。”。

“在南城開醫館是需要考核的,有了證照才行,主要是為了民眾的生命安全。”

“我,應該沒問題。”

莫博洋看著月影,盯梢似得眼神,讓她略微有些不適,但能感覺出來對方似乎是沒有惡意,也就沒往深了想。

大帥竟然沒有懷疑分毫,讓李副官有點稀奇。

“不如姑娘今日住下,明天我聯絡考官給你考試如何?”

月影沒想到這邊開個醫館這麼嚴格,自已也算誤打誤撞遇到能說上話的人,不然憑她孤身一人闖南城醫藥行業,估計還挺難。

“那就多謝莫大帥了。”

月影也沒客氣,直接道了謝,畢竟這種戰爭年代,以後能回報的機會多的是。

“還未問姑娘姓名。”

“千落雪。”

“落雪?”

莫博洋重複了一下月影說的名字,還嗤笑了一聲,讓她有些不爽。

土匪就是土匪,一個名字,有什麼好笑的?

第二天莫博洋便真的將醫藥協會的幾位老醫師請了來,以葉老為首的幾個老中醫,見來人是個十多歲白淨的小姑娘,不禁都皺皺眉頭,不明白大帥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各位老師好,我叫千落雪,考試現在可以開始了。”

幾位老者看月影的態度雖然各有差異,但伸手不打笑臉人,這又是大帥安排的,他們還是勉強給了好臉色。

辨識草藥,診脈下方,考試了一下午,幾位老者不僅多加了許多考試內容,還在一些用藥問題上與她產生了分歧,不過月影並不與他們爭執,畢竟還要他們批行醫資格呢。

“這位先生,主要的問題應是頭部有疾,腿傷和肝不太好都在其次。”

月影判斷他們帶來的一個醫患病情,幾位老者均搖搖頭,只有其中一位似乎是眼睛一亮。

“他前幾個月在碼頭搬運摔倒,被重物砸傷腿,後來沒有好好調理,所以關節才水腫。又因為這段時間酗酒,肝臟不太好,其他並無問題。”

有位老師介紹這位病人,前面沒有怎麼難倒這個小姑娘,只能說明她藥理知識學得不錯。

這一到看病人,還是差了許多火候。

“不,他應該已經有癲癇的前兆了。”

“何為癲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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