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博洋看其他幾個老中醫似是想要刁難,便先出聲一問。

“羊癲瘋。”

月影還真不知道這裡癲癇叫什麼,於是試探性的說了另一個名字,然後轉頭又問患者。

“您是不是已經有過四肢不受控制抽動的情況?”

“你怎麼知道?”

那個病患有些驚奇的回應,很明顯被月影說中了,其他老中醫們,紛紛皺起眉頭。

“你這是早期的,確實不太容易診斷,以後飲食注意一些。暫時的醫療水平並不能根治,只能減輕延緩。”

叮囑那病人幾句,也只能是她在這個世界裡做到最多的了。

“這人的診斷算落雪透過嗎?”

其餘幾個老者重新把脈,商議,雖說還有老中醫並不滿意她一個女娃娃,但大帥在一旁看著,還是按照實情,點了點頭。

考較結束,也確實沒能成功刁難住月影,幾位老者同意批了她的行醫資格,只是說要等等。

“既然透過了,為什麼還要等?”

月影都以為自已可能後續還要跟這幾個老師打打交道,才能順利拿到證照,莫博洋突然就開口了。

看了一眼莫大帥,她心裡有了些想法,剛才給幾個衛兵看診,自已相較於那幾個老醫生,可以算得上快準狠了,估計大帥是想把自已留下重用了。

“不瞞大帥說,每個月都是有名額限制,這個月已經沒有了。”

“我讓你們建立稽核行醫制度,為的是控制商人逐利,出現醫者謀財害命的事情,可不是讓你們拿來限制優秀醫生行醫的。”

莫博洋懶懶把腰間的手槍拍在了面前的案几上,一副立刻需要一個說法的架勢。

說來給月影發行醫證照,本就是合理合規的事情,不過因為她是個年輕女孩,老人家們都有些私心作祟,所以大帥這麼一動,他們倒是覺得自已行為沒必要了。

“既然是大帥開口,那這個月再破例加一個名額吧。”

為首的老醫生最先開了口,捋了捋鬍鬚,面不改色的繼續說。

“女娃娃天賦不錯,不知師從何人?”

“清風道觀。”

“道觀?”

幾位老中醫聽到這樣的回答,忍不住又多瞧了幾眼面前的姑娘。

這樣的出身,竟然醫術不俗,讓他們心裡更是不舒服。

“我師傅們時常雲遊,四處治病救人,經驗頗豐,我這身技藝便是幸得傳承。”

不得不承認她這野路子出師,確實不錯,幾人在大帥冷峻的目光裡,也只能浮於表面誇讚兩句,然後離開。

“這小女娃的年歲也太小了,理應跟個師父再多學幾年,咱們真要如此就發證照給她?”

離開帥府後,金老還是忍不住說了自已的看法,說到底,這群人還是瞧不上女孩子。

“莫大帥可不是跟咱們商量的語氣。”

“那千姑娘其實不錯的。”

之前診脈時,同樣也判斷出那個癲癇患者的老醫生想了許久,張口幫了句腔。

當時因為脈象很輕,不太確定,其他人都說那患者身體無恙,只是舊傷和酗酒,所以他便沒開口,直到月影也判斷出來,他才確認,自已診脈確實無誤。

“等著吧,行醫可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帥府內。

“多謝莫大帥幫助,不然我可能沒有那麼順利透過這個考試。”

“不必謝我,還是落雪自已有真本事才行。”

落雪?這叫法是不是有點太親近了?

月影這才好好看了眼莫博洋,留著大鬍子,看起來三十多歲、四十歲的樣子。

今天二人距離近了些,月影聞到他身上有淡淡的草藥味,細細觀察了一下眉眼裸露出來的面板,黑的有點不自然,有些奇怪。

莫博洋突然笑了一聲,打斷了月影的思路,她有些不好意思的收回自已的視線,畢竟盯著人家看,很是不禮貌。

“落雪姑娘可是看上莫某了?”

臉皮真厚,月影想著,小白狐這人形才不過十七八歲,他都能做人家爹了。

“大帥說笑了,我只是想到之前那個病患的脈象,有些出神。”

“落雪姑娘敬業。”

月影笑笑,像是想起什麼。

“對了,大帥,是否已經找到那位陳小姐,或是會手語的人了?”

“還沒有,會手語的人兩天後過來。”

莫博洋頓了一下,語氣僵硬了些。

“我……”

月影話到嘴邊,拖長了聲音,不知道自已提出先出府是否合適,畢竟剛承了人家這麼大一個人情。

“怎麼?我帥府招待不周,落雪姑娘住不下去了?”

被對方準確拿捏到心思,有點尷尬,月影只好訕訕笑了。

“這是哪的話,我只是早年跟著師父們在民間看病,閒散慣了,住高門大院,心態上會覺得不自在。”

“讓落雪姑娘不自在,還是說明我帥府招待不周,昨天伺候姑娘的人呢?”

莫博洋揚眉側臉,聲音很大。

“不不不,我可以,住帥府完全沒問題。”

月影生怕有人因為自已被罰,趕緊擺手,攔住莫博洋招呼人。

“那姑娘就安心住下,說實話,你初來乍到,人生地不熟的,我也不放心讓你一個人出去住。”

聽到大帥這麼說,月影只能尷尬的陪笑道謝,總覺得這話有些過於親密了,但又覺得自已想太多。

“謝謝大帥。”

有些懷疑莫博洋對自已圖謀不軌,但月影又找不到證據。

那天以後,不論是別人送來了行醫證書,還是會手語的人透過巧姨的比劃,證實了自已跟陳小姐走失沒有關係,莫博洋都沒再出現過。

好在醫館的事情沒耽擱,李副官親自陪月影去街上找鋪子。

“千醫生,大帥說,鋪子藥材他出錢,收入你們五五分,可好?”

自已技術入股拿一半,還打著帥府的旗號,對月影來說,簡直太划算了。

可這天上掉餡餅的事情,你要說不付出點代價,月影總覺得自已心裡不安。

“我先想想。”

月影本想自已拿錢定下鋪子,但李副官在,她只好退一步。

“那鋪面你們還租嗎?”

“不租,我們小姐看上了,想直接買下來。”

“這……”

房東瞬間眼睛眯成一條縫,比剛才聊租房時,還殷勤。

戰亂的年頭,有多餘房產的人自然更願意賣房子,尤其是高價賣。

月影聽著李副官和房東的對話,自已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只是想著,得找機會見見大帥了。

夜深了,月影一直趴在窗戶口,聽著大帥什麼時候回府。

已經搖頭晃腦,有些瞌睡的時候,院子裡才響起了汽車聲。

她拍了拍自已臉頰,緩解困意,然後走到房門口,等著皮靴上樓的聲音。

“大帥。”

月影衣著整齊,開啟了房門,微微笑著,與迎面而來的大帥禮貌打招呼。

看出來她是在等著自已,莫博洋愣了一瞬,站定了看她,等著月影的下文。

“大帥,是關於醫館的事情。”

“我的安排千醫生有顧慮?”

不知道是不是月影的錯覺,感覺今天大帥的膚色,比前幾日看到的自然些。

“承了您這麼大的人情,確實有些……”

欲言又止,想讓莫博洋自已來說條件。

男人一身軍裝,月影細細瞧著,氣場不輸男主。

“這世道,能有一手好醫術的人才,最是難得。”

莫博洋語氣淡淡,卻能聽出是真心的,這麼一說,月影才恍然,是自已狹隘了。

心中一動,趕緊岔開話題。

“大帥,可否讓我幫你診個脈?”

“是看出我身體有恙?”

沒恙身上怎麼會有淡淡草藥味?只不過月影這次離得更近,確實看出了些問題。

“我只是想幫大帥診個平安脈。”

她有些不敢直說,莫博洋看起來像是中毒了。

這種一方首領中毒或者被刺殺都是影響社會穩定的,所以她也只能用眼神示意,莫大帥看懂了,點點頭。

“去我屋裡坐坐吧。”

雖然深夜跟個男人去人家臥室不太好,但月影知道莫博洋是惜才之人,有心要用自已,必然不會對她做不良的事情。

坐定,月影又細細觀察了莫博洋臉上能看出的面板,診了脈,擼起他袖子,細細看了看。

“大帥,您中毒有段時間了,可否給我看看您喝藥的藥渣?”

“你知道我在喝藥?”

“身上有藥味。”

莫博洋點點頭。

“中毒?你確定不是心疾?”

“毒藥損傷心脈,才表現出心疾,應當是慢性毒藥,具體是什麼,還需要取一點您的血。”

月影說完,莫博洋直接抽出一把短刀,就準備往胳膊上劃,她只得用力握住了男人的手腕。

“等等。”

這世界對標民國軍閥時代,西醫已經引進了,針管抽血才比較正常吧。

她快速跑回自已臥室,從空間取出了簡單的幾樣取血檢查的醫療器械。

月影回到莫博洋的房間,抽了一管血,假裝靠聞聞看看確定毒性,其實是用簡易工具做檢驗。她本就精通毒術,之前世界就有自已研究製作驗毒器具。

這毒竟然和霍令岐之前中的一樣,只不過一個人是被長期下藥,另一個則是被一次性大量下藥。

“刺殺霍令岐的如果是他兄弟,為什麼又會給莫博洋下藥?”

想得太入神,月影不由自主把腦子裡的話說了出來。

“刺殺霍令岐?”

莫博洋聽到月影唸唸有詞,順著她就問了。

“啊?”

當下就覺得自已完蛋了,怎麼就長了張嘴呢?

月影咬了咬下唇,看莫博洋似笑非笑看著自已,這怎麼解釋呢。

“莫大帥,我可不是奸細。您知道的,我原來在北城開小醫館,結果前幾天霍令岐滿身是傷倒在我家門前。救了他後,來了好多士兵,我總覺得自已那小醫館太危險,所以就跑路了。”

“你倒是痛快,就這麼交底了?”

“真沒別的了,我發誓!”

“我去清風道觀查過,你來歷沒問題,就是你說的醫館被地痞騷擾有點出入,但也確實有,所以你再沒別的事情隱瞞了吧?”

聽上去自已怎麼像是做了十惡不赦的事情,還被這樣翻來覆去鞭屍。

“沒了,我就是惜命,想躲著你們這些大佬走,誰想到剛來南城就碰到您未婚妻逃婚,陰差陽錯又被抓來當軍醫了。”

嬌小可憐又無助,這是當下月影想給自已立起來的人設。

“軍醫?你給自已這個定位不錯,之後軍隊若是有需要,就拉你去前線。”

“不是,大帥,能不去嗎,我這一身才華,活著更有用處。就我這醫術不傳承幾個、幾十個、幾百個徒子徒孫,都虧得慌。”

月影一陣叭叭叭,完全不記得自已剛想著假裝柔弱不能自理的形象崩塌了。

這個世界也不存在抵抗外敵,就是軍閥混戰而已,都是自已人打自已人,要月影說大家就這麼安安分分過日子,不要再征戰是最好的。

“把你急的,按說你也看慣生老病死了,怎麼這麼怕死?”

莫博洋是覺得小姑娘頗有意思,前後兩副面孔,卻不怎麼招人討厭。

“我不是怕死,我是怕死得毫無意義。說實話,所謂前線打仗,不就是你們幾個大佬爭權爭地盤嗎?”

說到後來,月影聲音越來越小,還是得找補回來,演一演小姑娘不敢面對大佬的樣子。

“行,膽小便膽小吧,你剛才為什麼突然提到霍令岐被刺殺?”

“哦,對,你這個毒和霍令岐中的一樣,最主要這毒不好煉製,主要成分九重草不知道你聽說過沒。這個草藥真的是百年一生長,只在雪山上,記載裡,方圓百里只長一棵,有多難找,可見一斑。”

“毒藥有許多種,為什麼偏用這麼珍貴的毒藥?”

“大概是因為它真的能做到無色無味,想要檢驗也是難上加難,而且即使像霍少帥那樣被大劑量下毒,也不會立刻致死,查驗一般也是以為心臟本身有疾病。”

“那你是怎麼看出來是中毒的?”

“多診多看多聽,嗯,加一點天賦。”

月影笑著用手指比了個一點點的意思,眼睛眯成彎月,莫博洋一時竟然看失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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