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榆桐秒慫,連忙正兒八經地端坐下來,討好地笑道,“姐夫,我錯了……”

徐文靖還拿著雞毛撣子呢,瞬間哭笑不得,家裡多了個能製得住蘇榆桐的,真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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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妹倆上樓梯時,居然更難得的說起了小話。

“他對你……我不操心。嗯……”蘇榆桐眼眸微微上挑,“可你對他……”

她也偷看過班裡同學傳來傳去的那些小說。

雖說竹馬多數時候還是敗給天降,但那是實打實十幾年的感情,真那麼容易放下,那麼容易忘嗎?

蘇柚上學的時候還寫過日記,作文,那麼多那麼多的沈祈,這都是輕易能忘的嗎?

她還是擔心吶!

“小屁孩,一天到晚想這麼多,小心長白頭髮!”

蘇柚抿著唇,她並不是不願意跟蘇榆桐講這些,一來實在是她太小,二來,她的心意,她想親自說給傅先生聽,希望他是第一個聽到的人。

“那不聊這個……”蘇榆桐笑彎了眼,“聊點小孩子聊的話題。”

“?”

蘇榆桐回頭看了一眼離得不算太遠正和蘇成坤一起喝茶的傅斯淙,“你想不想知道我們班裡的同學對你老公的評價?”

“什麼我老公,你讓他給你講課的時候明明熱乎地叫著姐夫,是不是又皮癢了……我說給他去聽。”

“誒?”蘇榆桐眼疾手快地扯住蘇柚,軟軟相求,“你別告狀嘛。”

蘇柚啞然失笑,可算找到一個掣肘她的方法了。

天不怕地不怕的蘇榆桐居然會怕傅斯淙,也是……

偷瞄他一眼,她也怕。

傅先生只要鍍了一層小傅老師的光輝,就莫名讓人生畏。

他投遞一個眼神過來,姐妹兩心有靈犀般避開了,一個看左邊,一個看右邊。

蘇榆桐小聲嘀咕,“你到底想不想聽嘛。”

“沒有見過你這樣的,說八卦還要求著人聽。”蘇柚傲嬌地仰了仰頭,“說吧。”

她當然也是想聽的。

蘇榆桐讓蘇柚側耳過來,說了許多,那些小繼承人都是怎麼看傅斯淙的,他們都崇拜他崇拜得要死,可也知道不是人人都能成為他。

翻閱過那些苦難,置之死地而後生,還能重回巔峰的,他絕對是獨一個。

蘇柚聽得心窩泛暖,眼波流轉著。

她也崇拜她的傅先生呀。

吃過晚飯,就回家了,蘇柚先去洗澡,傅斯淙坐在床邊看書,已經換了V領的深藍色鎏金睡衣,戴著一副銀框眼鏡。

蘇柚正準備洗澡,衣服已經脫了,突然想起今天路雪凝送她的大殺器——柚子味的沐浴露沒拿進來,“小傅老師……”她嬌嬌軟軟地喊,“幫我拿一下床頭櫃上的沐浴露。”

雖說這些年她用任何香水,洗什麼沐浴露,身上都還是那股天生小蒼蘭的味道。

但雪凝說這次這款沐浴露不一樣,可以不掩蓋她身上的香味,卻起到加強版,有一種增強女性魅惑的功效。

那次之後,他們就再也沒有……她突然想試一試。

傅斯淙聽罷,便拿了沐浴露遞過去,蘇柚腦袋沒探出來,但是探出了一隻白皙雪嫩略有點溼漉漉的胳膊,“嗖——”像只小松鼠似的,拿了沐浴露就匆匆關門。

男人彎唇,愛撩,又怕羞。

他重新回到床邊,正好蘇柚的手機亮起,

“蘇柚,你覺得我不喜歡你,但你有真心喜歡我嗎?”

一個陌生號碼發過來的資訊,猜都猜得出來是誰。

“不,你沒有,當初你對我有所感覺,也只是因為我先表白,你被推動著走的。”

“你對傅斯淙也一樣,因為他對你好,你便把這份感激誤以為了是愛。”

“我瞭解你,你對感情慢熱又遲鈍,總是生怕麻煩別人,親情愛情都一樣。”

“所以這個人誰都可以,如果在你低谷的時候,你遇到的是我大哥,今天的局面也一樣。”

…………

沈祈絮絮叨叨地寫了很多,顯然是被今天這畫面給刺激了。

蘇榆桐連他的面子都不賣,為什麼卻願意聽傅斯淙的,他想不通,實在想不通。

這些年就算交情不深,那也是白認識的嗎?她小時候,他還抱過她!

傅斯淙垂眸,遮住了眼底的情緒,等蘇柚回來時,他已經回到了床上,被子蓋住長腿,手裡拿著書卷,一頁一頁認真看去。

蘇柚偷瞄一眼,是《資本論》。

滿臉驚愕。

這麼枯燥的,他也看得下去,果然不是普通人。

她也裝模作樣地拿了本書看,這是今天隨手從蘇榆桐那裡借的。

就沒幾本小說,居然還有本這麼爛俗的。

她妹妹常常自詡自己如何高大上,原來品味也不怎麼樣。

講的是一個女孩子在外奔波多年,最後還是選擇了鄰家哥哥的故事。

還是那種古早的小說,什麼睡了一覺,懷孕出走,鄰家哥哥瘋找,最後追妻火葬場。

吐槽歸吐槽,但蘇柚還是看得津津有味,這些小說就是抓住了一些讀者的爽點嘛。

極限的拉扯,勾得人心跳起起伏伏。

“如果是你選,你會選男主還是男二。”

驀然的男聲把她給驚住了,專注劇情的她壓根不知道傅斯淙也看了這部小說。

她側過臉來,這就很出奇了,正色看著他,“在我回答你的問題之前,你能不能先回答我的問題。”

“你說。”

“你是不是看到了什麼?”蘇柚咬著唇,今天蘇榆桐還在跟她說要她把什麼日記本啊,作文字藏好一點。

她當時大咧咧地說他不會吃醋。

蘇榆桐一臉小大人的樣子,“是個男人就會在意,更何況姐夫不是普通人,他能暗戀你那麼多年,那麼能藏得住心事。”

傅斯淙望著她,沉默不語。

指尖突然變得有點麻木,想問,卻又害怕她的答案。

人啊,一開始想要的不多,在逐漸擁有之後,總會越來越貪心。

見他不肯說,蘇柚突地闔上書躺了下去,看上去氣呼呼地背過身去。

她沒真生氣,但她有必要治一治他。

而且,他只能由她來治,一勞永逸的治法。

她聽她婆婆說了,某人慣會拿主意的很,連她婆婆的話都不聽,但傅先生也不是萬能的,他也有犯錯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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