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斯淙大手有力地桎梏著她，從身後摟抱住她的腰。
她掙扎，用了很大的力氣，掙不開。
便沒做聲，很快，傅斯淙感覺到有溼潤落在了他的胳膊上，他瞳色跌宕鬆開她，轉過她的身體。
“做夫妻，難道不應該開誠佈公嗎？”
“你老瞞著我，這算怎麼回事啊？”
蘇柚聲音裡帶著濃濃的哭腔，下藥必須要下猛藥。
她要讓其一次斷根。
他拿指腹匆忙去拭去她眼角的溼潤，俊臉都是慌慌張張的。
“給你……”
“這是什麼？”蘇柚納悶地看著手裡厚厚的紅包。
“壓歲錢，本來是準備在除夕給你的。”
蘇柚眼圈紅紅的，“我又不是小朋友了。”
“可你在我眼裡就是小朋友。”
蘇柚默默地把紅包用雙手撈緊了。
他唯恐她哭，手忙腳亂地還在找找禮物。
蘇柚從沒見過他這麼驚慌失措的樣子，他一直是四平八穩的。
嗯，這種強烈的違和感，讓她愈發覺得……
他好可愛。
可憐又可愛。
她哭不出來了怎麼辦？
睫毛還溼漉漉的，她像個幼稚園的小朋友，伸出手指，指了指他剛才翻出紅包的盒子，“那些紅包是做什麼的？”
微努著嘴，意思是，你在外難道還有別的小朋友？
見她止住了哭泣，傅斯淙又恢復了淡靜，“你妹妹，還有你侄子，侄女，外甥，外甥女他們的紅包。”
蘇柚揉了揉眼睛。
以前每年到了過年，她都有一種一年白乾了的感覺，但好在這一次傅先生給她考慮周全了。
她看見傅斯淙起身，走到床邊，又把手機遞給她。
她盯著手機好一會兒，滿螢幕全是沈祈用陌生號碼寫的小作文，這才明白他突兀一問的原因，揚了揚手機，好氣又好笑，“就因為這個？”
貌似他之前都不為沈祈的話而波動的，任憑他怎麼挑唆，說自己多瞭解她，他也不為所動。
這次怎麼就……
“柚柚，我在後怕。”傅斯淙握住她的手指，一開始只是一根，慢慢蓄緊，把整個手握在掌心。
沈祈說的最後一句讓他觸動，如果那天柚柚遇到的不是他呢？
之前他對沈祈怎麼說都沒什麼反應，因為他知道沈祈已經出局了，青梅竹馬又怎樣？
但那幾個字眼，卻讓他惶恐不安了，如果那一天他沒有急匆匆從英國趕回來，如果那天是沈家大哥給她披上外套……
人在感情裡總會患得患失，更何況他暗戀的歲月是快十年之久，這份感覺便會加劇。
蘇柚輕嘆口氣，他居然會對自己不自信，他怎麼會這麼想？
可轉瞬她又釋懷了。
喜歡一個人，就是會卑微到塵埃裡。
更何況他獨自面對了那麼多年，隱忍了那麼多的情緒。
她放下手裡的書，側過身去，親吻他的眼簾，這一次，很想她來主動……
香味絲絲縷縷地纏繞。
她的柔唇從眼簾逐漸滑落，到鼻樑，再到薄唇，一點點地雕琢，“傅先生，只能是你。”
她目光定定地看著他，“誰都不行。”
男人胸腔裡一顆心臟激動著，被她堅定選擇的喜悅佔滿整個心房，就快要炸裂。
他直接將她放倒在床上，一頭如絲如緞的青絲鋪滿枕頭，帶著淺淺的柚子香，左手握住她的雙手手腕，被他困於頂。
“柚柚，我剋制不住了。可以嗎？”淺吻她的耳根後，氣息遊離著。
“傅先生，其實你不用剋制的。”蘇柚也呼吸紊亂著，櫻唇一張一翕，艱難地儲存著一絲神智。
她以為他說的剋制，只是這件事而已，醫生說她早好了，最近各種補氣血湯藥調養，一點問題都沒有。
但某個時刻，她頓時瞪圓了眼睛，原來這才是他說的“不剋制”的意思。
原來，這才是他的真實。
真實的他。
“抱歉。”這時候，他還在像個紳士，溫柔有禮，俯低。
這個角度能看到他的青筋。
蘇柚額間滲出細密的汗珠，實在有點承受不住，如玉腳趾繃直。
“再忍一下……”他輕聲說。
“？”
還忍？他吻住她的唇。
幾乎是瞬間，一滴淚滑落眼角，她啞著聲的嗚咽被盡數吞入。
-
遮光窗簾遮得嚴嚴實實的，一絲光都不透，讓蘇柚已經不知道今夕是何年了。
渾渾噩噩的，她似乎醒過，但很快又睡了。
明明很累，但人卻始終睡得沒法很沉。
腦子裡意識已經清醒了，但眼睛卻不願睜開，只是虛虛看了一眼，他已經跑步回來了，站在床邊。
“出去走走。”
“不要……”
擺爛了，她好累……昨夜就沒有一刻是停歇的，她就像個沒辦法偷跑的學生，不容一絲走神。
上一次還能去上班，這一次，上班什麼的那就是奢望，好在今天沒有什麼重要的事，請假留在家裡備戰考試。
他輕笑，拉她起來，蘇柚還是很快滑落下去。
虧她上次在心裡發表一些什麼言論，還說什麼不過如此，和聽說的一點都不一樣。
最終還是起床了，不可能就這麼睡一天，可人就是看上去還是怏怏的，還有一根小呆毛豎著。
白皙的臉頰，腮邊粉紅，乍看之下，像一隻剛熟的水蜜桃。
“吃完早餐要不要出去走走，我看你都有點缺氧了。”
“……”缺氧，蘇柚不免多想，但是也確實如此，勉強點了點頭。
被他牽著手，走出家門，離家不遠處就有一個公園，樹木從生，是天然的氧吧。
蘇柚張開雙臂，貪婪地呼吸著，昨天那麼一鬧，還真的是有點缺氧了。
猝不及防，他展開雙臂，“柚柚，抱一下。”
蘇柚幾乎是想也沒想，就投入他懷中。
其實比起那個過程，蘇柚其實更貪戀的是之前的一些熱身，他總會特別顧及她的情緒，抱抱親吻擁吻都會讓她感覺到自己被強烈需要著。
他擁吻時，收緊的胳膊是極為有力量的，卻又剋制著力量，怕傷到她分毫。
下顎便是繃緊的。
但這一刻卻不會，她揚起的手指劃過他光滑的下顎，就很喜歡情侶間的這些小舉動。
驟然，下顎微微繃緊，蘇柚驟然鬆開他，她像是被昨天毫不剋制的他給嚇退了，匆忙牽起他的手，“走，我們划船去。”
壓根不敢和他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