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蘇靖遙反應過來這是哪裡,他竟自己站了起來。等這具身體自己來到鏡子前,蘇靖遙明白了,他並沒有這具身體的控制權。

女孩打扮得很漂亮,像一個精緻的洋娃娃。蘇靖遙認出,她就是自己看到的那個女孩。

鏡中的女孩穿著和手上娃娃一樣的小洋裝,這套衣服讓蘇靖遙想到自己被米小白惡趣味套上裙子的那一次,不禁感嘆這種衣服還是要穿在小姑娘身上才對嘛。女孩優雅地轉了個圈,裙子也隨著身體地動作盪開漣漪。

踮腳、旋轉,滑步……女孩毫不費力地做出標準的動作,雖然沒有觀眾,但結束時女孩還是做了謝幕的動作。女孩小心地把舞鞋脫下,放進滿是柔軟緞帶的禮盒中。蘇靖遙這才能趁著女孩休息的時候觀察四周。

這裡應該是女孩的房間,牆壁上貼滿了粉紅色的牆紙。房間打掃得很整潔,還有一股淡淡得香氣。蘇靖遙不免把這跟自己高中時住的寢室做對比,回想起來,那股子跟酸筍一樣酸爽的味道彷彿又出現在鼻腔中。蘇靖遙趕快把回憶從腦海中驅除。

蘇靖遙看著滿牆的紅獎狀和擺在櫃子裡非常顯眼的證書和獎盃,毋庸置疑,她一定是個優秀的女生。蘇靖遙完全沒有辦法把這個女孩與自己在那個房間中看到的女孩聯想成是同一個人。

突然,一聲悶雷從天的那邊傳來,蘇靖遙感覺到女孩的身體一僵。飄過來的烏雲很快遮住了窗外僅剩的一縷陽光。隨著一道閃電劃破天際,銀河從劈開的漏洞中傾瀉。整個城市都被雨幕籠罩,模糊一片。女孩像是害怕這轟隆的雷神,縮在被子裡的身體還在微微顫抖。

電話鈴聲突然打破屋中的沉寂,女孩猶豫了一下,還是從被窩裡鑽出來,走向客廳的座機。

幸好她鼓起勇氣出來了,這是她媽媽的電話。媽媽出門沒有帶雨傘,被困在工作的地方寸步難行。還沒等媽媽開口,女孩就笑著說自己會帶著雨傘去公司接她。

帶上爸爸給的零用錢,家門鑰匙小心地放進書包的隔層。給媽媽的摺疊傘也不能忘,最後還要帶上最好的朋友——女孩把娃娃抱在懷裡。開啟了家門。走之前還又仔細地確認了一遍門已經鎖好了才坐上下樓的電梯。

出了大樓又是一記雷聲,嚇得女孩不小心輕叫了一聲。看著昏暗的街道,女孩深吸了一口氣,邁開了腳步。

女孩沒有直接出門打車,而是先拐了一個彎走進一條小巷,這裡有媽媽和她最喜歡吃的蛋黃酥。從前都是媽媽給她買,今天,要換她給媽媽買。想到媽媽看到她和蛋黃酥時會做出的驚喜的神情,女孩沒忍住自己先笑了。

要是直接打車去公司就好了,要是沒有進巷子就好了,要是沒有下雨,媽媽沒有被困在公司就好了……精緻的洋傘在路邊被車輪無情碾壓折斷,潔白的裙子上滿是泥濘的塵土混著雨水。耳邊是雷聲混雜著人群的熙攘,母親無力的哭泣和父親悲憤的神情是失去意識前最後的畫面。

她嘗試結束自己的生命又被從死神面前救回。她開始接受治療,藥物讓她昏昏欲睡,苗條的身型不再。偶爾她會沉默一整天,一句話也不說。偶爾又開始歇斯底里,把身邊所有能摔得東西都砸得粉碎。

“沒事的,一切都會過去的。”母親的安慰帶著哭腔,是在安慰她,也是在安慰自己,“等你好了,我們就你回來。我們去新的地方生活,你會有新的開始……”母親的聲音隨著藥物產生漸漸模糊,她沉沉睡去。

父母漸漸對她的喜怒無常感到力不從心。再又一次趁著父母都不在家打算自我了斷後,她被送進了精神醫院。離別前母親向她承諾,只要她好了就會帶她出去。

起初,每個月父母都會一起來看她,慢慢地變成只有父親一個人,來看她的日子的間隔也在逐漸變長。一開始是半個月來看她一次,後面是一個月、一個半月,到最後,距離上一次父親來看自己已經是三個月前了。

她攢了好多話想跟爸爸媽媽說,告訴他們自己非常配合治療,每天都按時吃藥,她已經好了,她想要回家。笑容在看到母親的一瞬間凝固,母親的懷裡抱著一個嬰兒。

“來,叫‘姐姐’‘姐姐’……”

在我最痛苦最難過最需要你們的時候你們不在我身邊,現在跑來告訴我,我有了一個妹妹?

名為“理智”的弦嘣得一聲斷裂,一瞬間,嬰兒撕心裂肺的啼哭,女人的尖叫,男人的怒罵響作一團。

“你在幹什麼!她是你妹妹!鬆手……”

蘇靖遙捂著胸口大口呼吸,他被壓抑得喘不過氣。他又回到了那個昏暗的房間,只是房間裡沒有了女孩的身影。他經歷了一遍女孩的故事,恨自己無法改變什麼。除了女孩來到這的原因,蘇靖遙還看到了女孩在這裡的遭遇。她接受的慘無人道的治療,也難怪她會在看到妹妹的一瞬間崩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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