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姜淑女當真這樣想?”陸嬪笑問。

銀惜點了點頭,“是。”

“也有道理。”陸嬪於是轉移了話題,又看起了旁邊的花。

銀惜低眉順目地站在一旁,心裡暗道,她當然不那麼想。

若是如沈淑女那般說,那些品性頑強的野花,若是精心地養起來,也易凋敗,又作何解釋?

世間花草本無貴賤之分,只是人給它們分出了高低罷了。

宮外的蘭花長在地上,得自然雨露恩澤,暢意生長,自然長得好。

宮內的蘭花多用花盆栽種,縱使花匠細心照顧,但囿於一盆內,自然不如野外肆意生長的蘭花強韌。

陸嬪託著肚子,朝她們露出一個笑容。

銀惜只覺得那笑容奇怪的很,心裡有些不舒服的感覺。

她剛想找個藉口回去,陸嬪就說道:“兩位妹妹陪我走走吧。”

“是。”沈淑女頓時喜不自勝,連忙湊到陸嬪身邊。

銀惜抿了抿唇,也不好拒絕,只能跟在後面慢慢地走,她不時看看四周,心中警惕萬分。

“姜妹妹,你站那麼遠做什麼,快過來呀。”

陸嬪笑著叫她過去,銀惜只能小心翼翼地向前走了幾步,陸嬪仍是不滿意,又讓她過來些。

銀惜只得站到她身邊,陸嬪手放在肚子前面,賞著地面上的花,跟她們說話,興致很好。

沈淑女句句有回應,銀惜也不時奉承幾句,心裡想著如何脫身。

突然間,她餘光瞟到一個影子一閃而過,緊接著陸嬪便尖叫著倒下去。

銀惜來不及扶住她,於是連忙轉頭去看,只見原本陸嬪站的位置後站著一個小宮女,站在原地不動,像是嚇傻了。

陸嬪的痛呼聲、沈淑女焦急的聲音和漸染嚷著傳太醫的聲音混在一起,從她耳朵裡鑽進去,那小宮女似是終於反應了過來,連忙與其他宮人一起去扶陸嬪。

銀惜一直緊緊地盯著她,是她!一定是她!她推了陸嬪!

是要害陸嬪的孩子,還是要……陷害別人……

陸嬪已見了紅,被抬上轎攆送回漪瀾宮,銀惜在原地只覺渾身冰冷,後宮爭鬥,如此兇險。

沈淑女站在她身旁,神色焦急,儘量冷靜地安慰她:

“姜妹妹,我們得跟著過去,不知道陸嬪娘娘怎麼樣了……但總歸是伺候的宮人不當,不關我們的事,最多被罰個俸便是了。”

銀惜無聲地笑,現在還是好姐妹,等真的到了皇上面前,就說不定怎麼樣了。

陸嬪動了胎氣早產。

宮人們端著一盆盆血水出來,沈淑女從未見過這樣的場景,嚇得往後退了幾步。

銀惜深呼吸一口氣,平復心跳,鼻尖縈繞的血腥味刺激著她,讓她想起小時候母親生妹妹也是這樣濃重的血腥氣。

陸嬪的喊叫聲傳了出來,聽著無比淒厲,沈淑女隨手抓住一個小宮女,問她可有去請皇上。

得到的答案是肯定的,陸嬪提前生產這麼大的事,必定會第一時間通知皇上。

沈淑女偷笑了一下,又故作嚴肅地讓宮女務必儘快請皇上來。

銀惜默默地觀察著,看樣子,推陸嬪早產不像是沈淑女做的,她也沒有那個膽子。

那麼事情到底是怎麼樣的,是不是……衝著她來的呢?

陸嬪早產的訊息傳出去,妃子們都陸陸續續地來了,祁栩也在半個時辰後到了漪瀾宮。

“陸嬪怎麼樣了?”祁栩邊走邊問。

昕貴妃道:“回皇上,陸嬪是早產,情況不太好,但陸嬪有皇上龍氣庇佑,必定能平安生下皇子。”

祁栩走到上位坐下,掃視一圈,嘆了口氣,“但願吧。”他轉而又問:“陸嬪為何會早產?”

昕貴妃眼珠一轉,呵斥道:“漸染,你是陸嬪的貼身婢女,陸嬪的情況你最清楚,還不快細細道來?”

漸染跪下,道:“皇上,貴妃娘娘,我家小主一向身體安康,胎氣穩固,此番是因為小主摔倒,肚子撞在了地上,這才動了胎氣早產啊!”

“啊!”昕貴妃一副震驚的樣子,又問:“你家小主怎麼會無緣無故就摔倒?莫不是有人……”

漸染哭訴:“皇上明鑑,我們小主是被人推倒的,請皇上為我們小主做主啊!”

“你既說是有人推了陸嬪,那人是誰?”祁栩眼中蘊著怒火。

“奴婢只看到有人推了娘娘,並未仔細看到那人是誰……當時桃兒就站在小主後面,想來桃兒一定看到了。”

昕貴妃挑眉,見皇上沒有說什麼,於是吩咐道:“去把那個叫桃兒的宮女帶上來。”

銀惜站在一旁,看著昕貴妃與漸染一唱一和,如今局勢已經很明朗了,她們還真是心狠手辣,竟然用陸嬪的孩子做筏子陷害人。

沈淑女最近不得寵,她們的目標,看來就是她了。

只是不知道,陸嬪有沒有參與其中。

她要如何應對……

桃兒被押了上來,跪在地上,發著抖。

銀惜心下一沉,這個桃兒就是推了陸嬪的那個小宮女。

昕貴妃鳳眸微眯,厲聲道:“你就是桃兒?你都看到了什麼?到底是誰推了陸嬪,還不快點一一道來?”

桃兒聲音發顫:“奴婢、奴婢看到……是姜淑女!是姜淑女推了小主……”

銀惜只得跪下,星北跪在她身後,在場妃子們神色各異。

毓妃冷哼一聲道:“本宮早就看你不是什麼好人,沒想到你竟如此歹毒!膽敢謀害皇嗣!”

“一日為奴,終生為奴,姜淑女做過宮女,自然骨子裡就是個宮女,就算飛上枝頭也改不了你的劣性!果然,這一有了機會,就藏不住了吧!”

玫妃惱恨她這幾日得寵,說話毫不留情。

“事情還未蓋棺定論,玫妃妹妹這樣說,未免太早了吧。”

琳妃皺著眉為銀惜辯駁了幾句。

玫妃看她一眼,到底沒再說什麼。

“陸嬪摔倒之時,還有誰在場。”祁栩冷眼看了一會兒,這才出聲。

沈淑女向前一步跪下說道:“當時妾身也在場。”

祁栩定定地看了她兩眼,冷聲道:“是誰推的?”

沈淑女扭頭看了銀惜一眼,面上滿是愧疚。

“是姜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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