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後,鳳儀宮。

皇上難得的來了皇后宮中用午膳,但兩個人都只是默默吃自己的,並不交流。

最後還是祁栩先開口了:“肅德貴妃薨了,皇后操辦她的後事,這些日辛苦了。”

“……這是臣妾分內之事。”皇后沒有抬頭,只回道。

“貴妃薨了,母后身子又不好,後宮之內瑣事繁多,朕擔心你忙不過來。”祁栩漫不經心地道:“朕打算把德妃接回來,皇后意下如何?”

“一切聽從皇上的吩咐。”皇后並不意外,淡淡道。

“好,你安排人,等過了貴妃的頭七,就找個好日子把她接回來。”祁栩滿意地點頭,“對了,貴妃身邊那兩個陪嫁的宮女,也等貴妃頭七過了,就把她們送回懷府。”

皇后順從道:“是,臣妾遵旨。”

祁栩撂下筷子,漱了口,用宮人遞上來的手帕慢條斯理地擦著嘴。

皇后見狀也停了筷子,叫人把午膳撤了,又聽得他道:“還有一件事。”

“無論什麼事情,都憑皇上做主罷了。”皇后垂眸,無甚在意。

祁栩盯著她看了一會兒,輕笑一聲:“前些日子朕去了華容姑姑府裡,見到了瑩兒表妹,很是喜歡,打算納她入宮,皇后覺得給個什麼位分為好?”

皇后身子一僵,她抬起頭,似是有些不可置信:“誰?”

“趙瑩。”

皇后袖子裡的手攥成拳頭,趙梓的妹妹,華容大長公主的女兒,她們母女倆還真是不怕她報復。

皇后面色微冷,深吸一口氣道:“皇上決定便好。”

她心裡清楚,皇上不會聽她的,不過是顧著她的面子才問這麼幾句罷了。

祁栩沉吟片刻:“既是華容姑姑的女兒,入宮位分不宜太低,就給個妃位吧,封號就定……婉。”

“婉妃……”皇后輕聲呢喃,又諷刺一笑:“都聽皇上的。”

“和德妃一起接進宮來。”祁栩頓了一下,接著說:“還有姜貴人,是個伶俐的,就晉為嬪位,讓她住到清秋閣主殿去。”

皇后似是麻木地點點頭。

事情都說完了,祁栩也不多留,帶著來喜就回了昭陽殿。

他走後,皇后仍坐在原地發著呆,任誰都看得出她心情不好。

“娘娘?”玉鍾試探著開口。

皇后回神,對她安撫一笑:“我沒事。”

她雖說自己沒事,可玉鍾仍是憂心,她勸道:“娘娘放心,就算那趙氏的女兒進了宮,也只是妃位,就像她那個姐姐,就算使手段……”

“住口!”皇后被她的話刺痛了,發了火訓斥。

玉鍾也知道自己失言,忙跪下來請罪:“奴婢失言,請娘娘責罰。”

“夠了,你退下吧。”皇后閉了閉眼,讓她退下了。

玉鍾走了,皇后手指摩挲著手腕上翠綠的翡翠鐲子,心底悲涼。

……

貴妃頭七之後,皇后挑了五日之後的良辰吉日,打算在那日將安德妃和婉妃迎入宮中。

在那之前,最先辦的是姜貴人的晉封。

從妃位起才有冊封禮,因此她的晉封只是一道聖旨。

銀惜接到這道聖旨的時候,本來正在和清貴人談論即將入宮的婉妃和回宮的德妃,她沒想到,晉封這麼快也落到她頭上了。

她叫星北送來宣旨的小成子回去後,還愣怔了好一會兒,直到清貴人開始打趣她,才回過神來。

清貴人笑道:“現在是不是該叫你姜嬪娘娘了?”

“你又揶揄我。”銀惜看她一眼,搖了搖頭。

“怎麼能叫揶揄呢,你現在就是姜嬪娘娘了,以後發達了,可別忘了我啊。”清貴人嬉笑著挽上她的胳膊,臉上滿是對她晉封的喜悅,看不出一絲一毫嫉妒與不滿。

銀惜勾了勾唇角:“早著呢。”

她想了想,又對遺光說道:“你去漪瀾宮找珠雁,叫她晚些來我宮裡一趟,我與她有話說。”

“是。”遺光難掩激動,她知道這件事絕對是和大公主有關,過了這麼久,大公主終於可以擺脫鍾嬪了。

遺光出去了,清貴人一時不解:“珠雁是誰?”

“大公主身邊的宮女,以前和我關係不錯,叫她來說說話。”銀惜隨口回應,轉移了話題:“你剛才說,新封的婉妃叫什麼名字?”

“聽說叫趙瑩,今年十七歲,華容大長公主的女兒,青王妃的妹妹,那可是真正的豪門世家裡出來的,說是堪比公主都不為過啊。”

“要不然也不能一進宮就封妃。”銀惜淡笑道,她用了兩年多從宮女爬到如今嬪位,已是極快的了,可人家一入宮就是妃位。

出身不同,要走的路也就不同。

縱使她這條路比別人難上百倍千倍,她也絕不會畏懼退縮。

……

晚上,飛雪軒。

景嬪將自己關在了寢殿之中,讓紫娟她們都出去了,她晚膳也未用,只望著殿中的燭火發呆。

她永寧一年選秀入宮,初封美人,永寧四年熬到貴人,後來有了青鴻,才晉了嬪位。

可是姜銀惜,出身樣貌才藝雖然處處不如她,卻兩年晉了四次位分,如今已經要踩到她頭上了。

她先前照著姜銀惜說的,皇上雖也短暫地寵愛過她幾天,可是後來就又如從前一樣了。

景嬪睫毛微顫,露出一個苦笑。

她是家中庶女,主母善妒,偏偏孃家又強勢,她自小到大都生活在主母的陰影下,謹小慎微,處處小心。

家中沒有嫡女,選秀的名額才落到了她頭上,她自認容顏不俗,也想到了可能會中選,但真中了選,看到嫡母臉都綠了,她心中還是無比痛快。

可入宮之後的日子也並沒有多順心,懷氏憑藉著驚心動魄的美貌寵冠後宮,在她面前,她們其他所有人幾乎都黯然失色。

懷氏之外,昕貴妃毓妃跋扈,安德妃琳妃陰狠,現在的溫修容陸氏似乎總是鬱鬱寡歡,不與人親近,而清貴人葉氏憑著直爽的性子也得寵過一段時日。

那段日子並不好過,後宮中暗流湧動,說不定什麼時候她就成了別人棋盤上的棋子。

景嬪收回心思,深呼吸一口氣,心中安慰著自己。

罷了罷了,如今總比以前好多了,或許她就沒有得寵的命,只要她的鴻兒日後能有所作為,她這一生也算是值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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