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場之中,皇后騎在馬上,搭弓射箭,正中一隻野兔的後腿。

她如畫的眉眼罕見地露出些真切的暢快。

“雪兒的騎射又精進了。”

從她身後的林中傳出一陣朗笑。

皇后驚喜地回頭,喚道:“父親!”

柳將軍騎著一匹烏黑的駿馬,從林中緩緩過來,他而今已四十多歲,鬢邊冒出幾根白髮,可氣勢逼人,眉目硬朗,整個人透露著生人勿近的威嚴。

他的左邊眉尾處有一道一寸左右的駭人傷痕,讓他整個人平白生出一股煞氣。

他仔細地打量著皇后,皺了皺眉:“許久未見,雪兒瘦了,可是皇上對你不好?”

皇后驚喜的表情逐漸消失,她默然片刻,囁嚅道:“是女兒自己……女兒實在不想,也不願……和他再有任何關係。”

柳將軍慈愛地看著她:“父親明白,你心裡過不去,可是你也總是要過日子的,總不能一直這樣……”

他頓了頓,看皇后雖低著頭,可神情半分沒有鬆動,就明白她沒聽進去。柳將軍嘆了口氣,“罷了罷了,你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吧,只一樣,不能委屈了自己。”

“父親……”皇后很是感動,她愧疚道:“是女兒不孝。”

“你是父親唯一的女兒,父親只希望你過得快樂,你放心,皇上他不敢拿你怎麼樣,柳家永遠是你的後盾。”

聞言,皇后更加愧疚,她低著頭,眼中淚光閃爍。

“平時多召你母親進宮陪你,她和你哥哥,都很想你。”

皇后乖順地點頭,小聲說道:“父親放心,女兒知道的。”

她雖不是母親親生女兒,可母親待她一直如同親女一般,哥哥也是對她百般寵愛,她也很想他們。

柳將軍突然想到了什麼,又問:“後宮之中,可有人欺負你?玫良妃?還有那個新得寵的什麼姜貴人?”

他的女兒他自己清楚,性子太善良了,後宮是什麼地方,吃人都不吐骨頭的,他擔心他的雪兒會被那些女人算計。

而且懷家是皇上一手扶持起來的,現在已經快取代蘇家成為京中第三大家族了,懷家現在是皇上親信,玫良妃豈會不志得意滿。

還有那個姜貴人,宮女出身,卻能得皇上萬般寵愛,必定也不是個省油的燈。

皇后搖了搖頭:“沒有人欺負女兒,父親放心。”

皇上對她也算是敬重,她又有整個柳家做後盾,沒人敢為難她的。

“那就好,那就好。”柳將軍這才放心。

……

那柄前朝名劍最終是祁楹得了。

晚上的宴會沒什麼特殊的,銀惜興致缺缺,宴會到一半,她就打算回去睡覺了。

她帶著星北星南悄悄離席,走到半路,就聽到宴會場地的方向傳來一陣喧囂,銀惜頓住腳步,疑惑地看向那邊。

現在天色已經完全黑了,宴會的場地燈火通明,但路上就沒有那麼亮了。

“星北,你去看看,那邊發生了什麼?”銀惜道。

星北應下,又擔憂地叮囑了幾句:“小主和星南快回去吧,天晚了。”

“好,你去吧。”銀惜點了點頭,目送著星北離開。

“小主,我們回去吧。”星南看著她說道。

銀惜隨口應了一聲,帶著星南往回走,走了幾十步,她突然停住了腳步。

後腰處抵上了一個堅硬冰冷的東西,她聽到一道陌生的男聲,帶著輕微的喘息,在她耳邊炸響:“帶我出圍場。”

星南也發現了這個陌生男人,她剛要尖叫,那個男人一個眼刀掃過去:“閉嘴!”

星南的尖叫被打斷在喉嚨裡,她緊緊地攥著衣角,一時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銀惜並不敢動,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問:“你是什麼人?”

“你不用知道,帶我出圍場。”那男人道。

“你先把匕首拿開,總不能這樣走。”

男人考慮了一下,收回了匕首,冷聲說道:“別想花招……否則、我就殺了你。”

銀惜明白了剛才宴會上的喧鬧是為什麼……有刺客啊!

她慢慢轉過身,眼前的刺客看著很是年輕,眉眼冷硬,薄唇微抿,卻有一種殺伐決斷的氣質。

“你叫什麼名字?”她問。

“你不需要知道。”刺客把匕首又橫在她脖子上,“快點。”

銀惜敏銳地察覺到了他聲音中的顫抖和喘息,視線向下一掃,果不其然,他腿上中了箭。

“你受傷了,圍場出不去的。”

圍場守衛森嚴,便是平時要出去都很難,何況剛出了刺客,此時必定已經不讓人進出了。

他就是武功再好也難出去,何況他還受了傷。

銀惜咬了咬唇,試探著問:“你不會是想用我威脅皇上換自己一命吧?”

刺客沒有回答,算是預設了。

“沒用的,我就是一個貴人,又沒有出身,皇上不會在乎我的。”

刺客微微眯起眼睛,眼神冰冷,隱隱有了殺意。

“不過,我可以救你!”銀惜忙道:“我可以帶你回我的營帳,你藏起來躲過搜查,明天我給你找一套侍衛的衣服,你就有辦法出去了。”

“怎麼藏?”

“你、你藏到我的床鋪上,我就說我已經就寢了,他們不會來查的。”銀惜眼神瞟向一邊,似乎羞於開口。

刺客一怔,像是在考慮她的提議的可行性。

“別考慮了,他們快追過來了吧?”

她的話提醒了刺客,刺客收回了匕首,插進右側腰間的刀鞘中:“走。”

銀惜的目光落在他中箭的右腿上。

“你走得了嗎?我們扶你吧。”

“不用。”刺客拒絕,立馬往前走了一步,然後踉蹌了一下。

銀惜不禁翻了個白眼,就會嘴硬。

“算了,不跟你一般見識,你被發現了,還得連累我。星南,扶著他。”

星南早就在一旁著急得不行,聽到銀惜這樣說,她心中擔憂,難道真的要把這個刺客帶回去嗎?

銀惜率先握住他的右胳膊,放在肩上扶著,星南見狀也只能照做。

那刺客也知道此時不是嘴硬的時候,他閉了閉眼,道:“謝謝。”

“不用,我也是為了自己。”銀惜冷聲說道,她和星南扶著他逐漸往營帳走去。

走了幾步,她的視線落在他腰側的匕首上,上面刻著字,在夜色中泛著光,刻的似乎是拾柒。

她問:“你叫拾柒?”

刺客點頭承認。

銀惜暗自思索,這樣的名字,應該只是個代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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