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祁栩去了良妃宮裡。

良妃又是驚喜,又是委屈,和他哭訴她是如何以為他不要她了,如何傷心難過。

對於這些,祁栩只是靜靜地聽著,並沒有什麼興趣。

他知道良妃喝了那藥,不過他不在乎,這一切都是她自己求的,怪得了誰呢?

而且對他而言,過去一月放縱帶來的後果就是,他現在需要安撫後宮,穩定前朝。

接下來幾日,他花了心思在各宮都轉了一圈,也聽了她們不少明裡暗裡對銀惜的詆譭和不滿。

可一個人對一件事物有興趣的時候,是很難聽進旁人的勸阻的。

當他輾轉又來到芙蓉居的時候,已經是七八天後了。

恰巧這日是這個月發放例銀的日子,祁栩眼見著司侍處的吳總管親自拿著錢袋進了芙蓉居。

門口的小孟子看見祁栩,忙要行禮。

“免了,你們小主在嗎?”他擺擺手,問。

“小主在裡面呢,奴才這就去通傳。”小孟子點頭哈腰,殷勤道。

祁栩搖了搖頭:“不必了,你去忙你的。”

小孟子雖有些為難,到底也不敢違抗聖旨,道“是”退下了。

祁栩邁步進了院中,又讓宮人們不必行禮,他進了室內,站在屏風後,正好能聽到裡面人的交談。

內室之中,吳總管還是那副諂媚的樣子:“小主,這是這個月的例銀,奴才親自給您送來了,您看看對不對?”

星北從他手裡接過,又遞給銀惜,銀惜開啟看了兩眼,微一挑眉:“這份例銀……似乎多了些?”

吳總管呵呵笑道:“多的是奴才孝敬小主的,還望小主能記得奴才,多提點奴才。”

“吳總管說的這是什麼話,您是司侍處總管,哪用得著我一個小小貴人提點。”

銀惜嗤笑一聲,並不接茬。

“哎呦小主,您可別說這樣的話,要是能得小主賞識,那就是奴才三生有幸了!”吳總管滿臉堆笑。

銀惜輕笑說道:“皇上可好幾天沒來了,吳總管這份心思,怕是用錯了地方。”

“皇上心裡在意小主,原不在來不來的。”

吳總管笑得篤定,他能在宮裡做這麼多年的司侍處總管,就是因為他看人的眼光極準,這位姜貴人前途不可限量。

至於為何現在才來……姜貴人專寵時如烈火烹油,巴結的人太多了。

錦上添花永遠不如雪中送炭。

“行了,吳總管也別說這些客套話了,這銀子我收下了,日後若是有機會,會為總管說話的。”

銀惜扶了扶額頭,銀子這樣的好東西,不拿白不拿,反正只是說幾句好話罷了。

聽她這樣說,吳總管頓時喜笑顏開,“多謝小主了,小主要是沒有別的事,那奴才就先退下了。”

銀惜微微頷首,吳總管便笑著告退了,他剛掀起珠簾,卻正對上了祁栩投過來的視線,吳總管笑容一僵,頓時定在了原地。

但他反應很快,馬上就打千行禮:“奴才見過皇上,皇上吉祥。”

若是仔細看去,就能發現吳總管此時身體微微顫抖,頭上已經冒出了冷汗。

他心神不定,心跳得極快。

也不知道皇上聽到了沒有,若是皇上聽到了,他該怎麼解釋?要是皇上生氣了,要革了他的職……他在宮中那麼多仇家,那就沒活路了。

屋內的銀惜朝這邊看過來,亦是詫異,皇上怎麼來了,她還以為一直到回宮,他都不會再來,畢竟一道菜吃膩了,總是要換口味的。

來不及多想,銀惜站起身行禮:“參見皇上。”

她身旁的星北亦道:“皇上吉祥。”

祁栩沒叫起身,他撥開珠簾,走到銀惜面前,聲音中聽不出情緒:“你難道還缺錢嗎?”

他已經每個月都從自己私庫裡給她撥銀子了。

一旁的吳總管心裡一驚,皇上的意思,分明已經聽到了。

完了完了,他小命要不保了。

“……錢這麼好的東西,總是缺的。”銀惜轉了轉眼珠,模稜兩可地道。

“朕看你不是缺錢,是缺教訓。”祁栩冷哼一聲,“私下收受宮人賄賂,是什麼樣的罪名,你自己不清楚嗎?”

星北被嚇出一身冷汗,她擔憂地盯著銀惜,生怕皇上一生氣責罰下來。

銀惜面色微冷,她站直了身子,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這樣的事自古有之,哪個寵妃沒經歷過,幾乎就是後宮裡的約定俗成了,玫良妃收的更多,怎麼到她這裡,就要被問罪了?

他在抽什麼風。

銀惜語氣並不很好:“皇上要是來興師問罪的,那妾身不想聽,您請回吧。”

吳總管和星北俱是一驚,吳總管臉色已然慘白,完了,這次看走眼了,小命怕是要交代在這兒了。

這姜貴人怎麼回事,本來也不是什麼大罪,她認個錯求個饒,皇上那麼寵愛她,還能真把她怎麼樣不成?那樣他也就沒事了。

她現在對皇上這樣不敬,皇上一生氣,說不定把他們兩個都砍了……

吳總管恨鐵不成鋼,恨不得自己替銀惜說話做事。

祁栩掃了他們一眼,道:“都下去。”

吳總管一愣,皇上竟然沒有直接處置他們嗎?那是不是還有轉圜的餘地?

他連忙告退,不敢再留在這個是非之地一瞬,生怕祁栩反悔,要殺了他。

星北也下去了,只是心中格外忐忑。

待他們都走遠了,祁栩伸手挑起了她的下巴,強迫她與自己對視。

他道:“朕確實是來興師問罪的,你教了景嬪什麼?”

“……妾身沒教。”銀惜嘴硬,但對著他的眼神,她總覺得他能把自己看透,於是又改口說道:“她問了,我就告訴她了,皇上不喜歡嗎?”

“口口聲聲說著喜歡朕,你就是這麼喜歡的?”

祁栩勾起唇角,可那笑意卻不達眼底,反而是徹骨的冷意。

銀惜心頭一跳,敏銳地感覺到了危險,她慎之又慎地回答:“一個月到了,皇上要去別人那裡了,難道還不允妾身幫親近的人得寵嗎?總比敵人得了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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